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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管用,”江阮实话实说,但是他指了下随身携带的背包,语气认真,“我还有跌打损伤喷雾、止痛片和一盒消炎药。” 谢时屿:“……” 姜南在旁边听他们说话,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连忙摆手,“不好意思,你们聊你们聊。” 江阮不懂她在笑什么,低头尴尬地拿冰刀抠地。 谢时屿睨了她一眼,无言以对,还是把刚才让助理从车上拿来的药递给了江阮,献了一个多余的殷勤,凉凉地说:“你自己看着用。” 江阮差点没忍住。 想问他,你到底想干嘛? 他好像忽然之间就欠了谢时屿很多东西,毛绒毯子、冰刀鞋,还有刚才的药。 负债累累。 以至于之后几天,在保姆车上补觉,都不太睡得着。 傍晚就困恹恹地又去了片场。 他拎了双冰刀鞋,坐在更衣室里穿,但这段时间成天在练花滑,连磕带摔,浑身都散架似的疼,膝盖一片青紫,根本弯不下去。 剧组给的这双道具冰刀鞋,又很陈旧,鞋帮又硬又脆,他不敢使劲拽,怕弄坏。 “哥,我帮你吧。”徐小舟跟过去说。“没事,”江阮不太好意思,“要不……你去帮我倒杯水。” 他低头跟那双冰刀鞋较劲,没注意身前什么时候来了人,等到对方在他面前俯身半蹲下来,他才警觉地抬起头,簌然眨了下眼。 “松手。”谢时屿从慈善晚宴回来,高定西装都没来得及换,只解开几颗衬衫扣子,扯松了温莎结。 他从江阮手里拿过那双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易握住江阮的脚踝,好像碰到了红肿的地方,听到江阮小声倒抽凉气,忍不住跟着皱了下眉。 “……谢时屿。”江阮抿住唇,忽然很轻地叫他名字。 “实在不行,可以跟张导说,推迟一两天,不算耽误进度。”谢时屿手上一顿,声音还是疏离冷淡,动作却变得很轻,垂下眼扯开那双冰刀的鞋带。 尽量不牵动江阮的脚踝和小腿,给他穿好冰刀鞋,固定住护膝。 “不严重。”江阮手指攥紧沙发边缘。 谢时屿让他另一只脚踩在自己膝盖上,随意应声,“嗯,那拍完这场戏,记得去医院看看。” 徐小舟端着保温杯进来,在门口及时刹车,大气都不敢喘,倒退着出了门。 这剧组这么熬人的吗? 他都累出幻觉了。 穿好冰刀鞋,谢时屿站起身,西装外套没有收拢,无意间蹭过江阮的脸颊。 江阮脸上一热,低着头不说话,感觉自己浑身都是谢时屿混着松雪草和玫瑰的香水味。 他诡异地想起了自己之前看过的ABO同人文。 闻着身上的味道。 像是被标记了。 “尽量一条过,”张树那副破锣嗓子顶不住了,这些天都挂着扩音喇叭,“不要增加演员负担,早点收工。” 他说的主要是江阮。 今晚如果拍不好,江阮就得反复在冰上摔跤,而且都是实打实的摔。 “《复读生》第六十九场一镜一次!A!” 钟寻发现了楚听冬的秘密。 他周末去冰场附近采风拍照,总是能碰到楚听冬待在冰场里……写作业。他不上冰,就是在旁边待着,偶尔抬起头看别人一眼。 “我听说你后妈那儿子是学花滑的?”钟寻的狐朋狗友问。 “是吧?”江阮不太确定地回答,“反正听说很牛逼,亚洲赛拿过奖。” “那他现在不滑了?”狐朋狗友流露出可惜的神情,“这玩意儿都得从小练吧?挺惨的,熬了十几年都白费了。” 江阮拍了下他的头,酸溜溜地说:“人家学霸众星捧月,被伺候得好着呢,用得着你同情。” 说完他就走了。 但傍晚的时候,他去冰场滑冰,满脑子都是谢时屿盯着冰场的眼神。 还有之前拉他的那一把,对他爸说,“会打坏的”。 碰上那个开冰场的花滑老教练,就没忍住过去问:“潘叔,你说我能学花滑么?” “你?”潘叔一撩眼皮,“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你这老头怎么看不起人啊?”江阮不服,往他藤椅旁边一蹲,开始耍赖,“你教我一下吧?随便教我个动作,简单点儿,但又看起来很牛逼的那种。” “我都一把老骨头了,教不动,走开走开。”潘叔赶人,“要不然等下周末我儿子回来,他教你?” “也行。” 下周末江阮又来了冰场,潘叔的儿子也是学花滑的,虽然到现在没能进省队,但教他绰绰有余。 “哥,你可真厉害!”江阮傍晚请他吃雪糕。 “哈哈,我也没学几年,我爸年轻的时候还参加过冬奥赛呢,可惜后来受伤退役了。” 说起冬奥赛。 江阮不可避免地又想到谢时屿。 谢时屿路过冰场,抬头就看到江阮跟另一个男生待在一起,动作亲昵,搭着肩膀,还以为他终于放弃自己,换了目标。 松一口气的同时,又微妙地有些不爽。 于是经过江阮的时候,拎着书包,再次完全无视了他。 “cao,拽你大爷呢。”江阮小声骂人。 回家以后,还是谁都不搭理谁,吴玉兰看向钟父,钟父也摇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