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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上回的教训后,阮茱今日说什么也要抓住机会才是。她不住地催促车夫,让他快着些。 “实在不行我就当街拦住jiejie,跟她叙一叙姐妹情。” 反正到时候丢脸的也不是她。 杜仲看出了她的心思,小声提醒道:“姑娘还是不要抛头露面为好,再者这事儿也不能闹得太大。大姑娘名声坏了,对姑娘也有影响。” 阮茱却满不在乎:“我娘是长公主,我跟她怎么一样。” 更何况她还有不能对人言说的事情。她既心系封瀛,如今最怕的就是jiejie嫁入王府之事。对她来说若是嫁不了封瀛,那这一世嫁与不嫁都没有区别。 所以她必须将这丑事抖露出来,断了jiejie勾搭摄政王的念头,也让王爷清楚知道她jiejie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至于往后她的名声是好是坏,那都是次要的。她信王爷不是那种没脑子的凡夫俗子,且她母亲还是王爷的长姐,只要有母亲作保,她未必不能嫁进王府。即便做不了正妃做个侧妃她也心甘情愿。 想到这里阮茱不理会杜仲的劝说,又一次催起了车夫。车夫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只是看着前方越来越繁华的街道,一脸为难道:“小姐,不是小的不尽心,只是这条街本就人多,车已不能再赶得更快了。万一撞着人奴才吃不了兜着走啊。” “那我不管,你得追上去,但也不许撞着人,这是你该做的事儿。做不好回去我照样罚你。” 可怜车夫苦着一张脸,实在是为难到了极致。倒是杜仲脑子更活些,开口问道:“就没有什么人少的小道可以抄近路吗?” “倒也是有,就是小路狭小,车子赶快了怕小姐坐着不舒服。” “你不必管我舒不舒服,只消能赶到他们前面去就是。到时候想办法替我拦停他们的车。” 既是热闹的街市那便更好了,这事儿越多人知道就越容易传到王爷的耳朵里。到时候说不定母亲还会逼jiejie自尽以保全侯府的名声。那样的话她往后就再也没有不舒心的日子了。 阮茱越想越高兴,立即就让车夫改道走小路:“到时候你寻个机会撞那车一下,只消把车撞停便是,剩下的我自会解决。” 车夫连连应是,快马加鞭地在小路里横冲直撞起来。不多时他们的车便从小路里钻了出来,重新回到了方才繁华的街道之上。而那两辆一直跑在他们前头的马车,这会儿正慢悠悠地朝着这里驶来。 车夫一想到二小姐对付下人的阴狠招数就心头一颤,眼一闭心一横便径直朝前头那辆车撞了过去。 街道上的人眼睁睁地看着小路里突然蹿出来的马车如失控一般,一头撞上了另一辆马车。几区赶车的马几乎同时被车夫勒得提起前肢,又重重地砸向地面,激起了满地的尘土。 大街上商贩和路人纷纷尖叫着跑开,生怕被失控的马给伤着。待人都跑进街边的商铺时,才有人如梦初醒般地叫了一声:“这是怎么回事儿,寻仇来了吗?” 听到这话的其他人也都伸长了脖子朝街望去。只见被撞的车里走下来一人,人群里竟有人认得,看见后便“咦”了一声:“这不是刘显刘神医家的小公子吗?” 众人一听是刘神医家的公子,好奇心便更重了些。 “听说刘神医悬壶济世从不与人相争,谁这么狠要寻他孙子的仇?” “那刘小公子也是医术了得之人,听说刘神医将一身本事全都传给了他。莫非有人心怀嫉妒,这才当街行凶?” “你们说得也太过了些,不过就是两辆车碰一下罢了,连头发丝儿都没伤着。你看后面那车停得多及时,半点儿都没蹭着。” 众人又盯着刘小公子看了半天,见他行动灵活确实不像受伤的样子。而他下车后径直走到了车边,冲着车内说了几句话,很快车里的人便打起帘子露出大半张脸来。 这人一现身,现场的人愈发活跃起来,除了不住口地称赞这一位气度不凡姿容绝色外,还有人猜测起了此人的身份。 “刘小公子虽说不当官,家中却也是显赫。可在这人面前却是皆恭毕敬,只见此人来头必然不小啊。” “莫非是什么皇亲国戚,我看此人龙姿凤貌,绝非凡人。” “小声点,这话也是你能随便说的,小心回头惹祸上身人头不保。” 先前那人便立即闭嘴不言,只是其他人也都颇为赞同他的说法。那人虽只是坐在青布马车中,可周身的气派却像极了天子出巡,让人忍不住想要跪拜下来高呼万岁。 这几人待的是个茶楼,原本正挤在门口看热闹,突然发现二楼跑下来一位年轻公子。他跑得极快,因慌乱还不小心摔了一跤。可他像是没察觉到疼痛,等不及小厮来扶便立即爬起来,一溜烟儿冲出茶楼跑向了被撞的马车。 这一位茶楼里的熟客都知道,是随远侯家的世子,是个惯会享乐之人,平日里也极爱招摇过市是个极为高调的主儿。 众人都没想到他今日竟会跑得这般狼狈,且跑到马车前二话不说便立即单膝下跪朝车内人抱拳行礼,口中还高呼:“臣见过慎亲王殿下,不知殿下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他嗓门奇大,街两边的百姓大多听到了这番话,吓得立马跟墙倒了似的,转眼间便跪了满大街。方才在茶楼里说龙姿凤貌的那一位儿此刻便颇为得意,跪在那里冲身边的茶客直挑眉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