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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大亮,睁开眼,才发现方才恐怖的场景是做梦,妻子好好地在旁边,担忧地坐起来给他压惊。 这梦太真实了,安嘉年不敢再睡。细细地想,最近家里似乎有些古怪。 “别是这东西不吉利吧?”安夫人看向床头的灯罩。 怪事的确是从灯罩进来以后才发生,安嘉年觉得晦气,“明天收起来,别放卧室了。” 安夫人应了下去。可等安嘉年晚上回来睡觉,绿色的灯罩又出现在床头。 “怎么回事,不是说放好吗?”安嘉年皱起眉。 安夫人大惊失色,脸都白了几分:“放,放了啊……我亲自看着人放回你收藏室。” 汗毛从脚竖到头顶,夫妻两手脚冰凉,赶紧让人扔出去。可是不管他们怎么扔,这东西总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卧室。 这房子是没法睡了,一家人连同佣人,全都搬了出去暂住。 他们头一回遇到诡异事件,吓傻了快。尤其是安嘉年,他还亲手摸过! “现在我们连家都不敢回了。”安嘉年说起来也是觉得倒霉。 玩古董的人多多少少有些忌讳,有些东西不能随便往家里摆。可这回不过是个灯罩,又是民国时期的近物,哪想到会惹出事情来。 谢不宁想了想,猜不到那鬼和灯罩之间又有什么联系,但它想害安家人却是事实。 别看安嘉年只说觉得身体冷,久了以后,身上精气流失,阴气缠身,指不定哪天就会遭遇横祸,死得不明不白。 “既然问题出在灯罩上,今晚去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谢不宁递给他一杯热茶,缓缓惊吓。 …… 收拾朱砂法器时,桃木牌也被翻出来。狐精同杂物关在一起,憋闷了多日,气得破口大骂:“谢不宁你个杀千刀的,你太侮辱人了!总有一天我出去,要扒了你的皮!” 谢不宁差点忘了她,听到骂声,勾起唇笑了笑:“侮辱人?你好像不是人吧。” 胡毛三咬的牙齿咯咯作响:“我修炼成人,哼,比你们凡人高贵百倍。” “那高贵的胡小姐,你继续呆着吧,什么时候洗心革面,我什么时候把你放出来。” 把木牌盖在桌上,谢不宁收拾了东西要走。 胡毛三气急败坏的声音闷闷地从桌下传来:“你别走,把我翻过来!” “就得意吧你,这么狂,迟早有天要翻车。” “本姑奶奶等着你哭的那一天!喂——” 摁几下手机,谢不宁给小司留言后,出门上了安嘉年的车。 小司本身容易招鬼,还是少去不干净的地方为好。正好他今天有会议,不然,会不放心自己一个人去。 离晚上还早,谢不宁先是见了安嘉年的夫人,给他们念咒压惊。 “谢老师,你真人好帅,我和姐妹们特别喜欢你!”安家的小姐对网上的八卦很熟,一见到他跟小粉丝似的。 谢不宁笑了笑:“谢谢。” 安小姐当即被无可挑剔的美貌笑容闪到眼,安夫人也特别满意。方才谢不宁念着咒,在她肩膀、头顶三处各拍一下,身上挥之不去的寒意逐渐消失,连手都开始回暖了。 “小谢真的神了,念完咒不到三秒,我心也不惊了。你来之前,我吓得呀,一直扑通扑通跳。”安夫人抚着心口,赞赏道,“医生说我是心律不齐,一时半会儿好不了,还是你见效快。” “我以前还不信,见到你才知道,世上就是有这么玄乎的本事。” “信则灵。您要是害怕,不妨去庙里拜拜祖师爷。”谢不宁说道,“不过看病吃药,还是听医生的好,世上哪有那么多怪力乱神。” 安夫人若有所思:“你说的是……” 冬天昼短,临到天擦黑,该前去安家的别墅。不过安嘉年吓得够呛,自觉没有勇气再挑战一回。 他也不放心让谢不宁一个人过去,好歹对方还住再司家呢,出了事谁承担得了。 “这样吧,安总找个胆子大的保镖跟着我就行。”谢不宁看他进退为难,提了个主意。 安嘉年当然十分同意,“行,就让侯东陪你走一趟。” 叫侯东的保镖人高马大,一脸正气,打开车门把谢不宁请进去。 两人到达安家别墅时,天已经格外的黑了。 安家所在的高档小区,房子挺稀疏。由于安家的人都暂时搬了出去,一路过来,其他人家亮起灯,只有一栋房子的窗户乌黑。 “带我去安总房间吧。”谢不宁对保镖说。 保镖严肃地点点头,一路警惕前进,手电和电棍举得牢牢地。 “啪。” 谢不宁打开灯,一眼看到安嘉年口中那个古怪的灯罩,就跟来玩似的,坐到床边端详起来。 保镖:“……”讪讪地放下电棍,你们道士捉鬼看起来挺轻松的哈。 “安总挺有情调,床头摆这东西。”谢不宁打趣一嘴。 灯罩是锡制的,有繁复漂亮的流苏,在民国时期算得上精美的工艺品,难怪安嘉年看上还买了回来。 灯罩是少见的淡绿色,罩着一层轻纱似的,很薄。但谢不宁不是鉴宝专家,光这样看,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既然安总晚上睡时遇到怪事,把灯关了,等它出来吧。”谢不宁躺到大床上。 侯东如言照做,心说,这谢道长看着秀秀气气,胆子倒是大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