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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开国皇帝的独女 第62节

    “我是担心她被人移了心志。”萧谌继续干巴巴地解释,很想把萧宁打发了。

    萧宁心里有数,不过绝不会配合萧谌。

    “阿爹是怕我将来变坏。在你看来,我心志如此不坚?”萧宁适时的插嘴。

    萧谌对夫人得让着点,跟自家的女儿,毫不客气地拐过人的头,把人往外推去,“时候不早了,去看看夕食备好不曾,催催厨下。”

    萧宁就那么被赶出了门,萧谌当机立断地关上门,不给萧宁一丁点回头的机会。

    哇靠,萧宁睡得晕乎乎的,醒来瞧着父母恩爱,正想欣赏萧谌为难却奈何不得孔柔的样子,结果她被扫地出门了!

    重色轻女!

    “阿爹,你过分。”萧宁大声地控诉!萧谌的声音传来,“我跟我夫人在一块,有你什么事,去去去!”

    萧谌一丁点都不掩饰急于把萧宁打发,不想让萧宁再破坏他们二人世界的意图,萧宁......

    真是从来不知道她竟成了大号的电灯泡。不过,只顾着谈情说爱的老父亲,你是不是把正事忘了?

    萧宁到卢氏院子的时候,一大家子人都在,不用说,都知道萧谌回来了。

    雍州的事,最近都是萧宁管,瞧着萧宁事做得极是不错,不过,当长辈的实在不好追问萧宁接下来有何打算。

    偏偏雍州他们刚来,哪怕心里有许多的困惑,有意帮忙,一时亦不知如何帮起。

    “七郎呢?”看到萧宁来,当大哥萧讯一直等着某人出现,偏偏等不到,可不就急了。

    好不容易萧宁出现,想是萧宁知道吧。

    萧宁能说她刚被亲爹赶出门,就为了不让她有机会打扰他们夫妻谈情说爱。

    “阿爹在处理一些事,很快就会过来。”遮掩一二是必须的,萧谌怕是还没有习惯家里不仅仅是他们一家三口的日子。

    有长辈,有兄长,回来了就得先见见。

    萧宁最近看起来似乎很安份,无端让人又觉得不安。

    萧讯这个当大伯的看着眼前乖巧的萧宁,脑门痛!

    “雍州的世族?”萧讯没有说出口的话,总是有人问出来的。怪好奇地问起,何尝不是等着萧宁代为解答一二。

    萧宁眨了眨眼睛,“阿爹回来,应该有结果了。”

    啊,萧宁倒是想到了另一件事,崔攸啊!

    崔攸那边的结果应该也快传来,亲爹应该知道这回事吧?

    萧宁额头落下一滴汗,她倒是怕事情谈妥,万一萧谌把世族们都放了,错过一个崔攸,损失挺大的,更别说看起来可能不止一个。

    “什么结果?”萧宁cao心的时候,某位亲爹意气风发的走进来,在他旁边的孔柔面若桃花,满目柔情。

    哎哟,会哄媳妇的人就是不简单啊,看看这万里晴空的。

    “雍州世族,你有何打算?”人是萧宁扣下,看萧宁的打算,能当众射杀一个世族,难道不能把他们全解决?

    同为世族,考虑的问题相对要多得多。

    “有人寻阿兄了?”萧谌端是直接,就那么问了。

    萧讯淡淡地瞥过,“并无。然杀世族有利无害,你要慎重。”

    此言不虚,确实如此。

    萧谌道:“我心里有数。”

    这意思还是没有回答某位兄长的问题。萧讯想弄清楚,但也明白,既然萧谌不愿意说,他不宜当着大家的面追根究底。

    雍州是萧谌凭自己的本事争来的地位,家族虽有相助,但并不多。

    为父为兄,当年在京城能帮萧谌的有限,萧谌有何打算,私下可以兄弟间问句准话,旁的不宜多言,更不能在萧谌不出声的情况下对雍州事宜指手划脚。

    “时候不早了,用夕食吧。”萧谌一看父兄都不作声,请他们都坐下,用饭。

    饭入席而用,食不言,寝不语的。期间有人到萧宁的耳边轻语了一句,一群人看在眼里,脸上的表情皆是一僵。

    萧谌在心底也是莫可奈何地一叹。吃吧吃吧,女儿养成这样,他的功劳,有什么后果,也得他担着。

    萧宁不管在场的长辈们如何头痛,吃她的,用她的。等饭用完了,她有礼告退,卢氏道:“等一等,正好人齐,有些话说好了,日后方便你行事。”

    这......

    作为已经得到卢氏支持的人,萧宁当然明白这句话透露的深意,显然卢氏完全站在萧宁这一边不说,更要将事情合理化。

    萧宁瞄了萧钤一眼,萧钤很是认同卢氏的话,萧谌眉头跳了跳,明了其中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听听也无妨,不合适再提。

    本着这样的想法,萧谌道:“阿娘有话直说。”

    “朝局动乱,既然举家迁于雍州,也不枉当年七郎有言,必让雍州成为我们萧家的后路。然,雍州能有今日的成就,萧氏一门多有相助,更因七郎出生入死,几经沙场,凭自身所得。

    “你们是兄弟,可以相助,可以选择不帮,但不可为权利地位骨rou反目。”

    卢氏一番话,便是奠定雍州之内,无论父子,兄弟,都将以萧谌为尊。

    萧钤在这个时候亦沉着的问:“可有异议?”

    显然是在给卢氏撑腰,表明他的态度和卢氏一般无二。

    萧讯是长兄的,第一个作揖道:“无异。”

    其他人更没有异议了。萧钤和卢氏都暗松一口气,他们教出来的孩子都是好孩子,有没有本事另说,不至于为了所谓的权势地位闹得不可开交,这是一件好事。

    家族的灭亡,更多起于内乱,只要兄弟同心,其利便可断金。

    “五娘从前如何,往后也如何。”卢氏发话,并无意拘束萧宁,萧宁默默给卢氏点赞。

    萧钤望着萧宁的神色,万千思绪不知从何说起,十分的复杂啊!

    萧谌面带笑容地接话,“阿娘所言甚是。我们家的孩子,无论郎君女郎,有本事就该用,把人养在家里,都要养傻了。”

    这话说得,引得卢氏瞪了他一眼,“谁家的小娘子不是养在深闺,你偏把五娘当了郎君养。既养了,往后你也休想因为她是女郎便拦她的路。”

    哎哟,这可真是亲祖母啊!

    萧宁眼睛里都是星星,看着卢氏发光发亮。

    “这是自然。儿膝下独此一女,儿的一切都是她的。”萧谌话接得非一般的顺,全然不容人置喙的态度。

    独这个字听起来,让萧钤和卢氏想起了先前给萧谌的信,以及原本打的主意,看情况,萧谌没当回事?

    微拧紧眉头,卢氏思量该怎么寻个合适的机会提起。

    “京城诸事,你让人盯着些,你阿姐和姑母都在京城。”萧钤提了一嘴,meimei也好,女儿也罢,都是生死未卜。

    京城离雍州并不近,快马加鞭亦需要几日,更别说自京城而始,世道不知变成什么模样。

    萧谌应下一声是,想起一家子心情底落的原由,“阿舅的事……”

    卢氏轻声道:“你阿舅的事记在心上便是,来日若有机会,再为他报仇。眼下不是好时机,你守住雍州,卫一方太平为重。”

    既然卢氏明了局势,萧谌再次应下,保证牢记,瞥过萧宁一眼,“前面有事?”

    萧宁立刻明白萧谌是帮她寻理由,好让她自忙去。

    “去吧。”当爹的最是了解儿子,萧钤发话,也明白了,萧谌对萧宁那是捧在手里怕摔了,诸事多是纵容之意。

    萧宁福身告退,萧讯忍了又忍终是没能忍住地问:“你是真把女儿当儿子养?”

    听到这话,萧宁耳朵动了动,完全没有要留下的意思,萧谌笑得爽朗地道:“天下的男儿,能及我儿者亦无几人,我怎么就不能把她当儿子养了?”

    萧讯毫不客气的道:“既想要儿子,你倒是捉紧了。”

    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见着萧宁的聪颖,着实让人意动,站在家族的立场,他们也希望能有这么样一个郎君。

    目光扫过家里的年轻一辈,最大的大了萧宁一轮,就这样也没有萧宁的从容不迫,临危不乱。萧讯不得不承认,养出一个好孩子不容易。

    萧谌依然面带笑容,浑不以为然地道:“孩子又不是想就能抢得来的,如阿宁一般聪颖的孩子,万里挑一。”

    话没错,萧讯好言相劝道:“也该捉紧了。”

    催促的话落下,偏不管是萧谌或是孔柔,夫妻二人皆目不斜视,听着完全不放在心上。

    这无所谓的态度,无端让人气弱。

    萧讯实在忍不住了,毫不犹豫地出手扯过萧谌,“你给我过来。”

    都说长兄如父,萧讯比萧谌大了五六岁,算是萧讯看着长大的。

    有些事萧钤这个当爹的想做,顾忌在场的儿孙们没有做出来,有个长子出面,可不就把他想做没做的事做完了。

    萧宁不知道,此刻亲爹因为她被教训了。

    崔攸再次求见,这一回带着一个四十来岁,不修边幅的男人。

    萧宁到正堂见人的时候,人就坐在地上大口喝酒,大口吃rou。

    “再拿些酒rou来,不够,不够。”连声地喊着不够,一旁的人听见,并不迟疑地去取酒rou。正面碰上萧宁,“小娘子。”

    听到动静,席地而坐的人抬头,萧宁入眼便只看到他那一张油光满面的嘴。

    披头散发的人,瞧不见面容,真就只能看到一张嘴。

    旁边的崔攸乖乖的站着,对于瞧见的人不以为然,神色如常而立,见萧宁进来,只是恭敬地见礼,“小娘子。”

    “崔郎君总能给我意外之喜。”萧宁一语双关。

    作为世族郎君中第一个寻上萧宁的人,崔攸是萧宁的意外之喜;带回这样的一个人,看起来不修边幅,亦不知是不是以此为试探。

    “小娘子,这是明家三郎明鉴。”崔攸只当作听不出萧宁话里的意思,为萧宁介绍一番。大口吃rou的某位明鉴,一眼瞥过萧宁,“一介稚子,竟然心思如此多,你家长辈呢?萧家的人都是无能之辈,竟然叫你一介稚子出来主持?”

    出言不逊啊,崔攸额头落下一滴汗,思来想去还是朝萧宁作一揖道:“小娘子恕罪,明三郎一向直率。”

    萧宁挥挥手道:“话不是你说的,你不必赔罪。不过,吃着我家的rou,喝着我家的酒,还想砸我家的碗,你可不是我祖宗。”

    此话落下,也表明了萧宁对明鉴的态度十分不满。明鉴这回不吃rou了,质问:“怎么,你想赶我出去?”

    这语气看起来像是吃定萧宁断然不敢如此行事?

    可惜,在萧宁的字典里真没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事。“来人,把他丢出去。”

    应着她一声令下,门外走进来两个粗壮的男人,这就朝明鉴走过去,就不用问两人是要干什么,无非办好萧宁吩咐的差事!

    “哎,等等,等等。我可是你们的客人。”一看情况不对,明鉴急急忙忙地想重申身份。

    萧宁想都不想地问:“我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