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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帘厚厚地拉着,薄薄地透进一层光晕,柔和的阳光笼罩着身体,整个人白得反光。 陈岸没事做,想找本书打发时间,又不敢去翻郁风晚的东西,于是坐在地上,呆呆地看他。 看他一会儿翻到这里,一会儿翻到那里,睡梦中双腿随意地大幅岔开,仿佛这样才能得到舒展。 因为睡裤宽松,过程中裤脚卷上去,露出白皙的大腿根,隐隐约约从裤管里看见白色的内裤。 陈岸眼皮跳了一下,莫名心虚,移开了目光。 翻了好一会儿,鸡蛋饼都能烙熟了,郁风晚终于揉揉眼睛,醒了过来。 “早。”陈岸紧张地向他打招呼。 郁风晚发了会儿呆,慢慢地回过神,想起昨晚的事情。 没搭理陈岸,自顾自进了浴室洗漱。 出来的时候脸庞白净透亮,刘海湿漉漉的沾着水,水滴顺着发丝往下滴。 陈岸还在心想要不要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郁风晚背对着他,突然抬手,脱了睡衣。 他的睡衣是一件宽大的天蓝色短袖T恤,脱掉之后,一具白皙而柔软的身体就这样出现在陈岸眼前。 完美的身体比例,优雅的颈肩和背脊,骨骼清瘦,腰很细,屁股却挺翘圆润。 水滴顺着脖颈流下来,流过锁骨、胸部和小腹,细细的一条水线,仿佛在抚摸他的身体。 陈岸不是没有看过男生的裸体,从前在乡下的时候,男孩子们会在夏天脱得只剩一条裤衩,在田间跑来跑去,下河摸螺蛳。 可那些身体都和郁风晚不一样。他们是黝黑的,粗糙的,精壮而野性,而郁风晚是白皙的,柔软的,精致而勾人。 ——是的,勾人。 陈岸难以启齿,他觉得自己不是在看一个男孩子的身体,而像是在偷窥一个青春期刚刚发育的女孩子,这让他忽然感到心虚。 郁风晚的腹部有一个小小的,燕尾蝶形状的胎记,是浅红色的。 穿校服衬衫的时候,因为要拿领结,微微侧过了身,陈岸看到他的胸部竟然有微微隆起的弧度,像个鼓起的小奶包。 弯下身体的时候,正好正面对着他。衬衫凌乱地堆在身体前,遮住了一部分身体,可是从陈岸的角度,正好能看见胸部中间的空隙,两团柔软的凸起,顶端是淡淡的粉红色。 陈岸懵得像只呆头鹅。 郁风晚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他很自然地在他面前换好了衣服,抬起眼睛,看到他一脸呆滞,皱眉道:“你在发什么呆?” 陈岸慌忙低下了头。 郁风晚好像很讨厌他这副呆呆愣愣、沉默寡言的样子,臭着脸,勉强忍受着和他吃了早餐。 郁丹青今天早上有事,没办法送他们去学校,所以他们是打车去的。 到了学校,正值上学高峰期。 郁风晚往左边走了两步,似乎想甩开他。 陈岸忽然看见冯达旦他们站在不远处的地方,然而不知为什么,竟然犹豫了良久,没有上来找茬。 陈岸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畏惧郁风晚。 自己站在他旁边,沾了光,竟然得到了庇佑。 郁风晚不仅是老师的儿子,而且是学校风云人物,成绩好风评好人气高,三不五时代表学校出去表演参赛,基本上没人敢惹。 换言之,如果营造出他和郁风晚是好哥们儿的假象,以后基本都不会被欺负了。 想及此,陈岸赶紧上前两步,默默地跟着郁风晚。 郁风晚拧起眉头:“你跟着我干什么?” “……正好,顺路。” 周围人看见郁校草身旁突然出现了一个鼻青脸肿的黝黑面孔,好奇地张望,窃窃私语。 按照以往来说,郁风晚身旁出现的最多的人,是和他青梅竹马长大的物理竞赛天才——宋予清。 “小晚!” 宋予清挤过人群,过来搂住郁风晚的肩膀,亲昵道:“哎呦我去,我跟你说,我昨晚打那局——” 他看到郁风晚身旁突兀地跟着一个陌生男孩,顿了顿:“你朋友?” 这脸上的伤……怎么看怎么像小混混。 郁风晚冷冷道:“不是。” 宋予清笑嘻嘻道:“也是,你哪个朋友我不认识的。” 陈岸又贴近了一点。 郁风晚:“……” 余光瞥到探头探脑的冯达旦等人,想通了陈岸的目的,慢慢冷下了脸。 三两句打发了宋予清去买酸奶,等到了人少的地方,揪着陈岸的衣领,把他拉到教学楼后面僻静处。 陈岸比他高一个头,其实用力挣脱的话,郁风晚是拽不住他的。 可是陈岸乖乖地被他拽了过去,便于他训话,还微微弯曲后颈,低下了头。 郁风晚的目光像针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动的什么心思。” 因为凑得近,陈岸闻到了他颈间的香水味道,木香和青草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冷冷淡淡的,又隐隐约约带着点水果的甜香。 陈岸对香水没有研究,但是觉得闻着很舒服,清冽干净,像夏天吹过海面的风。 郁风晚拧着眉头,在恼火地警告他什么,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但是陈岸听不进去。 稀里糊涂闻着他身上的气味,脑海里浮现出早上看到的白皙身体,眼前又有一张足以吸引走全部注意力的脸,听得云里雾里,只知道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