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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眼珠子咕噜一转,又生出不同的坏心思来。 “你要非这么偏心她,我也没办法。那就只给她三天的食物和水,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她的命了。别这么看着我,对待一个杀人犯,这样的方法绝对算得上温柔。” 安蕊还想和他争论,阿朵却先应声:“好,就这样吧!” 安蕊皱眉看着阿朵,对方却避开了她的视线,她伸手摸着小狼身上的绒毛,勉强将躁动的心情平复下去。 一旁观看全程的江河海不断摩挲手掌,总觉得这事儿不太对劲。 安蕊先是叫人把阿朵抓了,后来又帮阿朵说话,好人坏人都让她当了,她图个什么? 仔细想来,这么一圈绕下来,最后安蕊只得到了那只小狼,所以她是图那只小狼? 可是她怎么能确定阿朵一定会把小狼给她? 事情走到这一步,最重要的npc居然被玩家和其他npc联合逼走,这游戏还怎么进行下去? 安蕊到底会不会玩? 江河海摸不清楚安蕊的套路,一时间踌躇不敢行动,生怕她是又想用npc替她做事,结果他撞上去替死。 他伸手拦下身后蠢蠢欲动的其他三名玩家,隐晦地提示:“别跟她对着干,好好看着她。” 如果有机会的话,就把她手中的小狼抢过来。 最后他们四个玩家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本场游戏最重要的npc阿朵被驱逐出雪域山内唯一的村庄,临走时,她仅仅穿着一身薄薄的棉服,从口袋里取出那根冻疮膏,艰难地朝着安蕊微笑挥手。 她接受了自己可能存在问题的事实,她不愿意伤害别人,所以她选择了伤害自己。 他们不可能时时刻刻看着所有的npc,这个和阿朵祖先有仇的npc或许会偷偷摸到阿朵的住处,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伤害她。 她不会不知道,可是她还是选择了离开。 江河海站在村口,忍不住开口问道:“她这么信任你,你就让她去送死?” 安蕊冷漠撇开头,“没看出来你这么有同情心,明明高中生死了你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找道具,现在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吗?” “假慈悲也比没慈悲好。”江河海咬牙。 “你怎么知道,单独出去,对她来说就一定是坏的?”安蕊抬头看向天空,天气阴沉沉的,这几天的雪一直没停过。 搓搓手呼出一口热气,不欲多做解释。 “走吧,祠堂里面这会儿也该吵起来了,江大哥你得赶紧过去主持大局啊!” 安蕊半带嘲讽半带不屑的语气把江河海气得不行,但是安蕊对他的态度越是看不上,他就越觉得安蕊是个顶级高玩,不敢轻易造次。 安蕊将小狼揣进怀里,小声提示:“如果你是苍狼的话,应该能听懂我说话,接下来几天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跟紧我,绝对不能离开我的视线,明白吗?” 小狼拿爪子扒着棉服的扣子,勉强将脸挤出领口,如同奶猫一样呜咽一声,表示自己听懂了。 安蕊缓缓吐出胸口处的郁气,望着不远处的祠堂。 里面现在肯定为了小狼的归属吵得不可开交,真是搞笑,明明阿朵只把小狼托付给了她,但是其他玩家一定不愿意放手,npc见状只会以为小狼身上有什么大利益,也要跟着抢。 抢来抢去,都没人来问过她这个小狼持有人的意见。 他们不尊重她,那她也不需要尊重他们。 安蕊目不斜视地从祠堂门口走过,直接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跟在后面的江河海简直满头问号,不是她喊他过来主持大局吗,结果她自己直接溜了,怎么回事? 他出声喊她,结果越喊她走得越快,江河海简直恨得牙痒痒。 这个女人对危险的嗅觉也太灵敏了,感觉到一丁点不对劲就撤了,半点都不带犹豫的。 有一名玩家在祠堂里听见了他的声音,急忙跑出来,“江大哥你快来看,之前都没发现,祠堂里的蒲团好奇怪啊!” 一听见有线索,江河海也顾不上安蕊了,直接进入祠堂内,发现所有人都围着一院子的蒲团打转。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有人试图将脚下的蒲团拿起,可是那看似结实的蒲团在他的手接触到的一瞬间,化为一个个支离破碎的碎片。 “我们刚刚正要讨论事情,因为人多里面不大施展得开,就想着到外面来坐着说,结果一坐上这蒲团,一个个的都碎了……” 说话的人将碎片握在手中,稍微一使力气,本就破碎的蒲团直接化作一团木屑,从他指缝中溜走。 江河海心内一震,想到这些蒲团或许代表着曾经在村内生活过的村民,为了验证他的想法,他立即指挥众人把所有的蒲团翻个遍。 最后发现,整个院子内部的蒲团,只有一个是可以使用的,其他的所有蒲团全部都一碰即碎。 江河海将唯一完好的蒲团握在手中,“这是阿朵。” 阿朵是最后守在村子中的饲兽族,司机没死,说明这些蒲团并不只是意味着村民死去了,也是指这些村民背叛了信仰,离开了村子。 阿朵确实是最后一个饲兽族,那么他们要找的故事确实是关于阿朵和最后一只苍狼的。 以安蕊那么聪明的脑袋,她应该已经确定那只小狼是最后一只苍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