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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哭就哭,一点准备都不需要。 “当、当然不会!”妙七吓了一跳,连连摆手,“王爷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可是、可是......” “江姑娘只是侍妾,让不让她怀孕还得王爷说了算呢。” 妙七给她擦擦眼泪,“二小姐不要乱想。” 明姮抽泣着,终究还是没忍住眼泪。她真是一只爱哭鼻子的小狗,不讨人喜欢。她越想越难过,伤心欲绝,“可是......可是他们还是一起睡觉了呜呜呜呜......” 她掰着手指头道,“今天一起睡,明天一起睡,没准哪天就睡出孩子来了呜呜呜......” 妙七:...... 这话她还真没法接。 “王爷他......” “他脏了呜呜呜,我不要他了!” 明姮说完坐在桥上哭的更伤心,她果真倒霉。那天错过了机会,如今皇叔就被别人夺去了贞cao。 “......” 妙七随口问,“那、那就这么让给人家了?” “那能怎么办,”明姮拿袖子擦干净眼泪,心疼地一阵一阵,饮泣涟涟,“皇叔和别人睡觉了,我就不要了。” 她也不舍得,可是怎么办。她一想到皇叔亲别的姑娘,那双好看的手像摸摸她一样摸摸别人,她就不高兴,不喜欢。 以后皇叔的细腰和怀抱也都是别人的了,明姮捂着心口揉了揉,试图缓解心碎的钝感。 罢了,罢了。 什么情情爱爱的,一点也没趣味。 明姮晚上坐在院子里看月亮,又想到了段将野的话。 倘若皇叔还她自由,她该去哪里呢。 京城其实挺大的,可是怎么觉得似乎没有她容身之处。毕竟在这里,谁都知道侯府二小姐是替嫁的摄政王妃。 不然有钱做做小生意过活也很自在。 去哪里? 真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她以前从没想过。 明姮想着想着,想起了段将野和她说的,北边的雪,南水的如春的四季。 段将野说,京城之外,还有高山凌峰,大江大河。那是什么样的?一定很震撼。 她从来不知道京城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毕竟许许多多的人,一辈子都想要来到京城。 不过。 明姮忽然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她若是自由了,重要的不是去哪里,最重要的是银子才对。 她一拍桌子站起来,豁然开朗,“对,银子。得有好多银子才行。” 否则离开王府,倘若真无处可去,她岂不是还得成了小乞丐? 身上一定得有钱才好。 明姮转身想回房去整理看看自己的财产,谁承想回身就见到皇叔在。 她退了一步,倒也不是被吓到了。更多的是讶异,再之后是克制的冷静,“皇叔怎么都不出声的。” 她嘟囔道,“装神弄鬼的。” 容循朝她走过来,开口问道,“阿姮想要银子?想要多少?” 她想要,直接和他说就好。 明姮低着头不看他,“没有,没想要。” 他今晚没忍住过来,是实在放心不下。原本计划一切结束之后再好好和她解释,但妙七说她哭的厉害。 容循来的时候她正一个人坐在院子里认真看月亮,他没打扰她,在身后安静地看着。 结果听到她说得有好多银子。 要银子做什么,是在为离开王府做准备? 容循不愿意往这个方面想。 明姮其实有很多话想和他说,可是这会儿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她垂着脑袋扯了会儿自己的袖子,找话问, “皇叔怎么来了,是有事吗?” “没事就不可以来找你?” 明姮启唇,欲言又止。 他这么说的话,她就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容循看着她,没来由地心沉。 她之前无论吃什么醋生什么气,都会直截了当地问他,听他解释。 今天却是不问了。 “今天说你写字不成体统,不高兴了?” 他提这茬做什么,明姮负气道,“没有。” “没有怎么闹脾气。” “我才没有闹脾气。” 还愿意同他说话就是好的。容循缓声道, “阿姮是自家人,所以才和别人说客套话。不生气了好不好。” 皇叔又说这种会迷惑人的话,可是明姮该死的受用。 她还是赌气,今天没那么好哄,“表姐都是皇叔的侧妃了,哪里是别人。” “两码事。” 容循走近她,抬手想抚顺她肩上青丝,却被明姮下意识躲开了。 他手停在半空,目光微沉地扣着她手腕将人带到身边,“躲什么。” 明姮挣了挣,丝毫无果。她还在委屈生气,不想被他碰。可是力气远不及容循,他的手就像铁烤一样扣住她的手腕。 明姮不说话,只默默地用力气,想挣脱他。容循任她挣扎,低声问,“不想让我碰你?” 明姮咬着唇还是不说话,依旧在悄悄用力。容循抬起她的下巴,声音多了几分压迫,“看着我。” 分明是他的错,怎么还可以这么凶。 一点也不讲道理。 明姮倔强地抬眸看着他,眼睛里晶莹地映着月光。容循微怔地望进她眼底,方才被她躲避触碰的愠意也顷刻消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