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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九霄眸底深处渐渐染上一抹殷红, 他抬起手掌,将体内六层的天魔内力灌注于掌上, 杀生问道,最简单的办法是杀戮, 哪怕永无休止。 叫这些吵闹的声音灭绝,唯有杀干净这些人。 杀…… 不再自控,放弃抵抗,用毁灭和孤独换取清静和自由。 殷九霄如同坠入一场血腥而酣畅淋漓的梦里, 沉沦到底,不愿清醒,直到—— 一双带着颤抖的唇凑近,咬破他的嘴角,鲜血和疼痛,以及一阵直抵内心深处的悸动,让他无可逃避地清醒过来。 眼前不再是血雾一般模糊不清,少女生动而美丽的脸,那双楚楚动人的眼眸,她甜糖一样的呼吸,甚至是她咬自己那一口的疼。 这一切真实且让他发自内心地眷恋,如果一切毁灭,她将如何? 殷九霄掌心的内力一点点消散,收敛,然后微颤地捏住少女的后颈,逼迫她仰头,好让自己无理取闹地亲吻,所求。 他奉行君子之道,从未想过会这般蛮横强势地对待一个女子。 即便只是一个吻,即便他已经吻过她不止一次,可他从来没有这般放纵过自己的欲/求。或许是融合了《蛊经》,将他内心深处细微的情绪放大,也或许他本就是这样一个虚伪的人。 他甚至在想,如若她不反抗,能否要的更多…… 路雪柔紧紧贴在墙上,被他亲的渐渐没了力气,在反复推拒失败之后,她意识到殷九霄这次是来真的,与狂刀门密室那一次不同,与他变成少年任酒后的自己胡闹那一次也不同。 所谓的无情无欲,不过是他不想。 路雪柔有那么一瞬间自暴自弃了,靠在墙上心里想着,算了,亲吧亲吧,总比你大开杀戒的好。 然而在她的放任之下,殷九霄竟然有得寸进尺,愈演愈烈的架势了。就在他那只手缓缓上移之时,路雪柔心里急喊了一声停。 然后她找回了一丝气力,逮着殷九霄腰侧恶狠狠地拧了一下。 虽然这点力气对殷九霄来说基本可以忽视,但那一丝疼痛多少唤醒了他的理智和羞愧感。 “你……”为何不逃? 他想开口,但面对那双带着怒意和委屈的眼眸,一切都显得冰冷而无力。 原来失控的后果,真会让他承受不起。 殷九霄默然退后,一步一步拉开了与少女的距离,他忽然觉得,一朵圣洁美丽的花不该开在一片废墟之上,他从来不该染指,也不配…… 就在殷九霄想转身之际,路雪柔拽住了他的手,然后拉着他走出了这间小院,直到她觉得够远了,不会被那些老道士发现,才甩开了殷九霄的手,在道观里一条僻静的小路上走来走去。 “岂有此理,他们又玩欲加之罪那一套了!” “有王法吗?死人了不报官,找一群道士来说东道西。” “这里还归四方城管,本少城主还没死呢!” 殷九霄低头看着自己被她甩开的手,冷眸中浮现几分无措。 她并非在生我的气? 从始至终,她是在替我而委屈? 这欢喜来的越迟、越久、越让他深陷。殷九霄眸中的光越来越亮,在这一刻,他甚至想和那些绝望不堪的过去划清界限,将屈辱和怨恨尽数抹消。 “哥哥,你在听吗?”路雪柔急的拉扯他的衣襟摇晃。 “嗯?”殷九霄眼底只剩柔软。 路雪柔无奈,又重复了一遍:“你现在把我送到繁花镇的守官衙门,趁着那群道士还没带走尸体,咱们得把灵越道长的尸体抢到手。” “好。” 无论她现在说什么,殷九霄都不会有疑问。 他揽住少女,轻功快的像一道光影,片刻后就落在了守官衙门, 衙门的差役看见前院突然出现一男一女,拔刀就围了过来,殷九霄眉峰微挑,正要出手,有人比他更快,路雪柔飞速从身上掏出一块金令牌,上面刻了“四方城”三个大字。 差役一看,顿时齐齐下跪:“参见城主。” 持城主的金令牌如同城主亲临,不多时,繁花镇的守官齐大人也跪在了路雪柔面前。 “敢问姑娘是……” 路雪柔爽快地说:“我姓路。” 齐大人立刻明白,高喊:“下官参见少城主。” 路雪柔招招手让他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齐大人听完有些犹豫:“可是少城主,这案子有江湖势力参与……” “废话少说,一炷香之后,我要看到灵越道长的尸体,否则,你就回家种地吧。” 齐大人带着差役屁滚尿流地冲出了衙门。 清霞观,老道士们商讨之后,正要派小辈把灵越道长的尸体解下来搬走,然而这时,道观里忽然冲进了一群官府的差役,二话不说就封锁了这间小院。 “都散了,散了,官府办案,闲人勿扰。” 齐大人背着手走进来,看见那高高悬挂在横梁上的尸体,胃里顿觉一阵恶心。 他掩住鼻子,指使差役:“快把尸体搬回去,找仵作验尸。” 先前那个做主的老道士极为不满,道:“大人,此乃江湖恩怨,官府贸然插手,恐为不妥。” 齐大人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现在少城主要查案,他为了这个得来不易的官位也得努力帮衬,不然就得回家种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