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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的目光对上,越时挪开视线望向别处,揉了揉鼻子,说:“上车。” 司宁可不想再坐他的车前杠,说话时气息都往耳朵里钻,太尴尬了。 正要拒绝,他就注意到越时自行车后头的挡泥板不见了,被换成后座,用中午的外套粗略的包了一下。 ……所以他进去这么久,就是在弄这个? 为了载个不顺路的同学,特意安个后座,这可一点也不像是传闻里那个凶恶的校霸会做的事情。 司宁瞧了眼越时。 越时耳尖一红,避开他的视线,催促道:“看什么?赶紧上车,热死了。” 夏天日照时间长,这会儿太阳还高挂在天空上,越时特意装了后座,司宁不好再拒绝。 不过衣服就不用包了吧? 司宁伸手去掀后座的衣服,却被越时一脸紧张的按住,“别动,你干嘛?” 司宁以为他还在误会自己请假是因为生病,解释道:“……我真没生病,你不用这么紧张。” 越时紧紧抓着司宁的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跟生没生病有什么关系?” 他的手热乎乎的,司宁一瞬间心跳漏了一拍,动了动手指。 越时顿时反应过来,以为自己用劲太大把人弄疼了,连忙放开,抱歉道:“让你别动……没事吧?” 司宁摇头,视线落在后座上,顿住。 他们争执的过程中,外套一角被掀开,露出了底下座椅的真容—— 粉嫩嫩的一个小椅子,跟帅气的野地自行车格格不入。 “……” 司宁抬眼看了看越时。 越时耳尖爆红,干脆把外套掀下来,没好气道:“想笑就笑!别这么看我,不是我让安的颜色!” 那老头子真是太过分了,说什么没有别的颜色了,就给他安了这么个东西……粉色的!还是亮粉! 他读小学的堂妹都不喜欢这种颜色了! 司宁有点想笑,但看着越时的模样,又没好意思笑出来,憋笑的样子看得越时更气了,“我去把这玩意儿卸了!” “哎,别。”司宁直接坐上后座,两眼弯弯地朝越时说道:“我上车了,走吧?” 还别说,司宁长得白净,坐在这种幼稚的粉色座椅上,居然没有什么违和感。 越时的恼火不由得散了些,顿了一下,“你先起来,我用衣服遮一遮。” 司宁说不用,“我坐着都不觉得丢人,你害羞什么?” 把别人的衣服坐在屁.股底下,司宁总觉得不太好。再说这座椅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我害羞个屁!” 越时瞪着眼睛骂了一句,对上司宁笑眯眯的眼神,“啧”了一声,没再纠结颜色的事情,骑上车埋头冲出了校门。 把司宁送到小巷口,小徐已经开车在那等着了,探出车窗跟他打了声招呼。 “后座不错哦!很亮眼诶!” 司宁:“噗。” 越时:“……” 越时觉得丢人极了,一甩车尾就准备走,忽然想起什么,回头提醒司宁:“别忘了,明天中午请你吃饭!” 说完一踩脚踏,逃也似的骑走了。 司宁瞧见他单手骑车,胡乱用外套挡住后座,却没挡严实,外套底下还露出粉色的一角,不由觉得好笑。 小徐从后视镜里瞧见他的表情,也跟着笑了下,“小少爷交到朋友了哦?” 司宁愣了一下,“什么?” “我是说,从来没有看见你和哪个同学一起上下学,也有好长时间没看见你笑了耶!” 是这样吗? 司宁想了想,自从小学毕业以后,他身边似乎的确没有什么朋友,至于笑不笑的,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小徐发动车子,问道:“这个小同学是个很好的人吧?” 司宁回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大概是吧……” 至少从目前的接触来看,越时只是说话不太中听,也不爱学习,其他时候还挺会关心人的。 但是想起自己前一个月身上莫名其妙的疼痛,司宁又觉得有些疑虑:传闻里那个割腕的学生是怎么回事? 回到家,司建华和宋女士都在公司没回来,盛一雷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家里一如既往的冷清,司宁瞧着空无一人的饭桌,倒是松了一口气。 他真的不太擅长跟家人相处。 晚上吃过饭,照例点进游戏主播的主页,却发现主播挂了个请假条,说手受伤了,今天暂停直播。一群粉丝送上礼物和关心,司宁也给刷了几个礼物,但没退出去,点开往期视频放在旁边听。 一中的作业颇为繁重,不过对于司宁来说还算简单,做完老师布置的作业,他又拿了几套真题出来做,顺便开始预习下个学期的内容。 到晚上十一点多,楼下忽然有了动静。 “砰!” “哇——” 大概是有什么东西砸到地上,吓到了熟睡中的婴儿,哭声突然响起来。 司宁下去查看情况,就看见婴儿房里一团乱,各种东西掉了一地,月嫂也坐在地上,被盛一雷抓着手腕。 盛一雷身上全是酒气,瞧见司宁过来,嫌恶地哼了一声,把月嫂的手一甩,指着她的鼻子骂道:“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司宁开口了:“发生什么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