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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一个上午,转学生又是被叫办公室,又是欺负同学,越时是坐实了校霸的恶名,一天下来都没有人来跟他说话,整个班级,他只知道司宁一个的名字,堪称史上最惨转校生。

    不过越时自己倒是没觉得惨,恰恰相反,他挺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也不怎么跟司宁说话。

    课间cao越时没去,到厕所换了校服,顺便去食堂办了张饭卡。

    等回到教室,课间cao也结束了,同学们都在座位上刷题,越时回到自己的位子,发现桌面上多了一摞书。

    理科全套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金考卷》,还有一份《教材完全解读》。

    “英语要订《英语周报》,我已经去老师那儿把你的名字加上去了,每周发一份,新的一期还没到。”司宁注意到他回来,解释道,“我们班进度比较快,我不知道你在育才上到哪里,就多买了一份《教材全解》。”

    越时:“……”

    越时翻开最上边一本看了看,密密麻麻一堆字,看着就头晕,不可置信道:“你还真的给我买了全套啊?”

    他看起来像是会做练习册的人吗?

    司宁顿了顿,小声道:“不买就穿帮了。”

    他在班主任面前夸下海口,说越时借钱是要买校服和练习册,总不能到时候桌上一本都没有。

    甚至他还根据同学们分享的小道消息,多买了一份理科全套的教辅,就是为了更贴合越时的学渣人设,免得被班主任识破。

    越时不知道他的考虑,看他一脸坚持,只能收下,“钱我尽早还你。”

    司宁想说没多少钱,不用还了,但不知道想到什么,到底没有说出口,只是点了下头,又从裤兜里拿出两盒东西。

    一盒是棉棒形状的碘伏消毒液,另一盒是创口贴。

    越时还有些迷惑,“你受伤了?”

    “……没有。”

    看来这人是真的没把手上的小伤当回事儿,但司宁动不动就疼一下,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让越时把右手伸出来,掰开棉棒的一头,让消毒液流出来,先给他擦拭伤口。

    越时的手掌比司宁大一些,手指修长,意外的没多少旧伤,因此新多出的几道伤口显得特别碍眼。

    司宁没有什么处理伤口的经验,涂消毒液的时候十分专注,任何一个小伤口都没有放过,细致到越时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他比司宁高一些,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瞧见司宁带着薄汗的额头和鼻尖,还有微微抖动的睫毛。

    越时有一点点人际关系上的洁癖,加上性格原因,从来没有跟别人靠得这么近过,也是第一次注意别人的眼睫毛。

    司宁的睫毛很长,而且又卷又翘,让他想起网上有人说的“睫毛精”,看着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有点热。

    “那什么……”他咳了一声,“你不是有病吗?这么多东西,都是你自己去买的?”

    司宁“嗯”了一声,温热的呼吸喷在越时的手指上,越时脑袋里顿时“轰”的一下,突然抽回手藏到身后。

    他不自觉的碾了碾手指,声音有些变调,“这点儿小伤,犯不着上药,一点都不疼,真的。”

    司宁:“……”

    我信你个鬼!

    作为感受疼痛的受害人,司宁一点儿也不相信他的话,严肃地朝他伸手,“拿出来。”

    还真别说,司宁长得白白净净,忽然板着脸跟越时说话,他还真有点犹豫。

    时间有限,司宁没理会他的怔愣,直接把他的手抓出来,涂完消毒液,用创口贴把伤口包上,才松开他。

    越时动了动手指,感觉司宁的温度还在自己手上一样,忍不住拿手指蹭了蹭,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你……”

    正巧预备铃响,盖过了他的声音,司宁没听见,转头问:“什么?”

    越时感觉自己脸上的温度在飙升,顿了顿,“……没什么,谢谢你。”

    司宁一笑,“不客气。”

    越时感觉自己的脸更烫了,把一堆练习册推到课桌角落,趴下打算继续睡。

    然而不知道是睡得太久还是怎么,他一点睡意也没有,抬头时瞧见司宁翻开练习册继续写,忽然小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从育才转过来的?”

    司宁愣了一下,“同学说的。”

    越时点点头,心说那就不奇怪了,这些乖学生估计是被他转学那件事情吓着了,一个个防他跟防什么似的。

    他又问:“你不怕我?”

    司宁摇头说不会,“只要你别老受伤就行。”

    越时不知道他们俩感觉互换的事情,听见这话一愣,心头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滋味,刚要说话,忽然听见一声大吼:“吵什么吵?上课铃都响了!安静!”

    是副班长的大嗓门。

    预备铃已经响了,但同学们还在议论转学生的凶残,教室里嗡嗡的响,他这么一喊倒是安静下来,越时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他的嗓门本来就大,预备铃之后教学楼又比较安静,这么一喊起来,整个教学楼都是他的声音。

    越时皱眉掏了掏耳朵,问司宁:“他谁啊?纪律委员?”

    说同学吵,他自己的声音倒是比谁都大。

    司宁摇头,压低声音说道:“不是,他是副班长。”

    越时“啧”了一声,“副班长的官威这么大,还管上纪律委员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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