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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妹怎么来了?”萧励扯出笑容,“可有看过母后?” “长公主殿下千岁。”国师行礼,姿态比方才对萧励还恭敬一分。 “母后忙着礼佛呢,没空理我。”萧青鸾随意坐在御座下首第一个位置上,扬起明艳小脸望向萧励:“皇兄让国师大人去查什么呢?正好我闲着,帮国师大人一起查好了。” “青鸾,别胡闹。”萧励知道,不告诉她,她是不会走的,“国师府走水之事,还是让国师大人自己查更妥当。” “哦,原来国师大人是为走水之事而来。”萧青鸾点点头,直接忽略萧励后边一句话,冲国师挑了挑眉,“不知国师大人都查出什么了?” “禀长公主,老臣还没来得及查。”国师并不想让这位骄纵的长公主掺和进来。 “都过去大半日了,连本宫都听说,是昨夜爆竹烟火不小心飞入国师府,烧了府上后院一处院子,也没造成什么伤亡,怎么国师大人却说没查呢?”萧青鸾站起身来,走到国师面前站定,“国师大人是不是想掩盖什么?” “长公主何出此言?” “方才本宫在殿外都听到了,烧的那处屋子里,放着固元汤最紧要的药材。”萧青鸾扫了萧励一眼,眸光凌然定在国师面上。 她悄然握拳,迫使自己镇定,语气一如既往张扬锐利:“莫不是上天借巧合示警,烧掉的那些药材实则对龙体不利!” 一句重锤砸下,国师勉强站稳身形,心口却狠狠慌了慌,这位难缠的长公主究竟知道些什么? 难道她查到了固元汤的秘密? 不可能! 幸而东西已经烧毁,她就算想试探,也没有证据,倒不如借此事,搓搓长公主的锐气,让她别随意沾国师府的事。 “老臣对陛下忠心不二,天地可鉴,请陛下给老臣一个公道。”国师面上纹路紧绷,蓄着短须的下颚抖动着,似是受了莫大的羞辱。 “青鸾,休得对国师大人无礼!”事关大琞国体,萧励不能让国师刚遭了无妄之灾,又寒心。 他和萧青鸾一母同胞,可自他亲政后,母后便避居佛堂,对二人不管不问,萧青鸾是萧励看着长大的,总怕唯一的皇妹受欺负,竟养成她这般张扬狂妄的性子。 “还不向国师大人赔礼!”萧励从未对萧青鸾这般冷肃。 “皇兄。”萧青鸾眼眶立时红了,泪光盈盈,几乎溢出眼睫,可她竭力忍着,即便憋得凤眸发红,也不落泪,“青鸾一心牵挂皇兄安危,皇兄却这样训我!我做错什么了?那火又不是我放的!上天示警又不是听我指令!我凭什么赔礼道歉?我偏不!” 她越是这般倔强不肯落泪,萧励越是担心她一生气,闯出什么大祸来。 暂时顾不上国师,萧励语气缓和,安抚道:“好,好,皇妹说是上天示警,便是上天示警,朕不让你向国师道歉便是。” 闻言,萧青鸾别开脸不理他,萧励却是松了口气,终于把小姑奶奶哄住了。 国师气得面色涨红,正要开口,却被萧励一个眼神止住。 “哼,本宫本来就没错!”萧青鸾丢下一句,转身便走,别说向国师道歉,她连萧励都没给一个眼神。 走出御殿,萧青鸾心下狠狠松了口气,以她对皇兄的了解,皇兄为了不让她胡闹,也不会再继续追查此事。 御殿中,萧励吩咐宫人照看着些萧青鸾,好好送她出宫,这才亲自向国师赔罪。 “国师大人,朕只这一位一母同胞的皇妹,还请国师原谅皇妹方才无礼之举。” 萧励乃一国之君,他做出赔罪的姿态,国师若再执意追究一个小姑娘,反倒失了风度,只得把郁气咽下去,面上重新作出仙风道骨的洒脱。 “陛下言重,老臣岂敢真的让长公主赔罪?”国师叹道,“只是长公主及笄已有一载,性子仍是这般率直,老臣斗胆向陛下谏言,早日替长公主选一位才德出众的驸马才是。” 这话说到了萧励心坎上,可国师不知,他让皇后薛嬛给青鸾引荐了数位品貌出众的才俊,皆被青鸾断然拒绝。 国师走后,萧励枯坐良久,想起萧青鸾,仍是头疼不已。 可萧青鸾说的那句话,又无端闯进萧励脑子里。 上天示警? 不,固元汤没有问题,否则,当年父皇也不会那般决绝,宁可同母后离心,也要处置太医院院正甄直。 甄氏全族,男子流放,女子发卖,甄直在流放途中便染疾暴毙。 说是染疾,实际是父皇要他的命吧,他可是太医院院正。 历任国师对大琞再忠心不过,他不能寒了国师的心,或许,该找个人管着皇妹了。 第5章 美人 萧青鸾特意在茶楼听了会儿流言,才回公主府。 “燕七,办得不错,赏你的。”萧青鸾丢给他一柄匕首,她从私库里找的,听说是辰王随□□征战天下时防身的宝器。 一连九日的春闱结束,齐辂走出贡院,步履从容。 沐洗后,走到正院,厅中席位已坐了大半。 “诶,你们听说了没有,咱们那位张扬跋扈的长公主闯大祸了。”三公子齐轲不等众人搭话,一拍桌子,激动笑开,“她竟然当着圣上的面,公然辱蔑国师大人!” “什么?长公主竟敢对国师大人不敬?”十二岁的齐润惊愕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