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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姬弢这一次居然跟着太子上船了,有些出乎预料,也已经没法阻止了。 “我怎能放心,”林夫人叹了口气道,“你哥哥向来爱玩,玩起来生死都顾不上,我不知在他身上cao了多少心,可他从没让我真真正正地睡过一次好觉。呦呦,你哥哥谁也不怕,就唯独怕你,你可得好好教训他。” “是。” 前世,他一声不吭便向王修戈请命去北境对抗理国,这笔账尚未清算,总不可能糊里糊涂就把这口气出了,正好用这次的理由将他教训一顿。 …… 那藤原来自倭国,却信仰佛教。 王修戈带来的“假和尚”,成功引起了藤原大船上人的注意。 听说和尚是东土德高望重的法师,他做的法会在中原数一数二,不想此次被武士擒来,要送给倭国天皇,途中恰巧遇见这艘大船,船上的倭人海盗都感到很是兴奋,将他们接上了船。 既是扮作倭国武士,便不能不通倭族语言,姬弢自觉做了沉默严肃的哑巴,结果回头听太子和倭人毫无障碍的交流,还是惊掉下巴。 “……” 堂堂大靖太子,居然学习倭人语言,真是成何体统,回头上烈帝跟前要是参他一本,都够他喝一壶了。 船上引路的倭人居然对他甚为和气,特地安排了一间舱房供他们歇脚。 姬弢有话想问王修戈:你怎么知道藤原信佛? 倭人的茶几太矮,姬弢的一双大长腿着实放不下,他只好趴在席子上,用手点了茶水,写下自己的问题。 隔墙有耳,他又不会说话,一开口就漏了馅儿。 这条船上的,只有王修戈和樊江会说倭人语言,王修戈一面说着姬弢如听天书的话,一面略略挑眉,左手长指在茶几上写字。 原来他们身上穿的衣服都用倭国特制的佛香熏染过,王修戈留意到了这个细节,询问被擒住的三名倭人,得知他们几乎举国信佛,而藤原的那艘船上有许多佛龛和金身像。 姬弢心道,原来如此,那看来越是喜欢干缺德事的人,越喜欢将自己伪装成佛子道童,自欺欺人,还以为神明会庇佑? 姬弢兴致勃勃,用指头蘸了茶水继续写:原来你是左撇子? “……” 王修戈有些失语。 姬弢再写:听说左撇子聪明,但愿我外甥如此。 “……” 听说这个大舅哥不着调,原是真的。王修戈咳了一声,起身朝外走去。 接待他们的倭人武士告诉他,到了夜晚,藤原大王需要休息,不能随便出去走动,王修戈颔首,道:“我只在这里透口气,绝不会打扰藤原君。” 这些倭人还算有些警惕性,知道他们是从外船上来的,将他们留在单独的舱房,并派了人把守,不允许他们出去行动。 王修戈退了回来,拉上门。 姬弢有些心浮气躁,按照他的暴脾气,要是他挂帅,早就忍不住跳起来冲进主舱拎起藤原暴揍一顿了。 但是狡兔有三窟,万一冲错了,抓错了人,将其余人拖入险地,尤其是太子,他担负不起这责。 不过他正当他心气不定之际,竟突然意识到一点。 他们出发的时候明明十个人,现在除了光头不在,居然只有八个! 一念骤起,创舱外突然涌起冲天的火光! 姬弢大吃一惊,急忙扒开木窗,只见火焰从船底的某处角落直冲云霄,在天幕中炸开大团的烟花。火星落地之后,见木就着,不一会,整艘大船开始被火焰围剿。 接着,船舱中开始sao动,有人用公鸭嗓勃然大怒说着话,下达命令。 听到外边的倭人似乎赶去救火,姬弢扭头道:“太子,现在要做什么?我们要出去,不然也会被烧死的!” 王修戈从容地起身,“走。” 一行八人还没出舱门,迎面忽然走来一倭国武士。 他满面怒容,忽然大叫了一声“八嘎”,抽出了他腰间的武士长刀。 倭人武士双手持刀劈落下来。 巷道狭窄,可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但说时迟那时快,王修戈的剑已然按在掌中,赫然出鞘,寒芒陡现,在武士长刀落下之际矮身避过,左手反掌横削,剑锋所及之处,倭族武士被拦腰截断,腹部喷溅出一股热流。 当下他还未死,悍然握刀再要攻击。王修戈没有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一脚踢中倭人武士的胸腹,将他直如纸鸢一般踹飞了出去。 舱门一时大开。 甲板上四处着火,火焰映红了半边天。 正四处救火的一队人开始提水,而另一拨人则慌乱去逃窜,掩护什么。 “就是这艘船。”王修戈摘下额上的头巾,沉声道,“樊江,准备击杀藤原。” “是!” 连同姬弢在内,一行八人亮出了贴手臂而藏的袖箭。 黑暗之中,从着火的另侧舱门里,在一行黑衣武士的护卫之下,一个从头到脚包裹着黑巾的身影从中走出,并且正疾步朝着下船的路走去。 “放。” 王修戈一声令下。 一时间连发了十几支袖箭,玄甲军的用箭弩均是好手,这袖箭一打,藤原左右皆倒。 这时船上所有人都发现了,这群人来者不善。 姬弢大喝一声,拔剑箭步冲了上去,玄甲军全部抽去头上的头巾,抽剑一拥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