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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握着她纤软的手重新拉开弓弦,“嗖”的一声,将二人手中的箭羽射了出去。 箭羽离弦而出,迅如闪电。直接击穿了挂在树干上的圆木靶子,深深地钉入树干中。 剧烈的振动引得无数雪白的梨花花瓣如雨般纷纷落下,被夜风一吹,向两人飘而来。 “王爷怎么来了?”虞卿卿转过身,心里有些意外傅景骁怎么来翻她家院墙了。 傅景骁没有立即回话,只是替她拂去落在头上的几片花瓣。银色的月光柔柔地洒下,他看着那一地的梨花花瓣,忽而开口:“像雪。” “啊?”虞卿卿有些茫然。正是暮春时节,离下雪天还早着呢。 “没什么。” “王爷喜欢下雪?”虞卿卿又问。 “还好。”倒不是喜欢雪,只是方才有那么一瞬,觉着那些飘落的梨花花瓣换是雪的话似乎也不错。傅景骁没将自己这点心思说出来,只回答了她先前的问题,“明日离京去一趟荆州,来同你说一声。” 从前要离京办差事,也没想过要同谁告知一声。他向来是独来独往,无牵无挂。可这一次,却偏偏想让虞卿卿知道。 “荆州?”虞卿卿知道他是又被皇上安排了差事。荆州距长安相隔千里,他明日便要启程,晚上还特意跑来见她。 心头一动,有那么点点的欣喜。她想若是待会他想抱抱她,便给他抱好了。 虞卿卿这般想着,又软糯糯地应了声:“嗯,王爷路上小心。” 等着傅景骁的动作,不曾想却只等来了一句:“先走了。” 咦?虞卿卿有些懵。 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他不抱抱她再走吗? 见傅景骁当真抬步准备离开,虞卿卿慌忙上前一步,红着脸扯住了傅景骁的衣袖。 “等等……” 后院。 “师兄,我有罪,姑娘已经发现我的身份了。”羽儿耷拉着脑袋,无力地叹道。 “怎么回事?二姑娘是何反应?”闻言,夜翎稍稍皱眉,赶忙询问。 “就是昨日……” 等羽儿将昨日的情形从头至尾讲了一遍,夜翎沉下眸子,拇指端在下颚,思绪一番后这才开口:“二姑娘既然没有怪罪于你,你便好好留在二姑娘身边,王爷那边我去解释便是。” 羽儿点了点头,又忍不住道:“姑娘虽没怪罪我,可她会不会怪罪王爷?”顿了顿,又道,“他们会不会吵起来?” “去看看!” 待师兄妹二人,忐忑不安地赶至菀香院,趴在墙上偷偷朝院内探头,这才惊觉二人杞人忧天了。 皎皎月色,梨树扶疏。 男人长身玉立,女子明眸皓齿,宛若一对璧人紧紧相拥,画面美好得如一幅画。 傅景骁是真的打算告知虞卿卿一声便离开的,不曾想刚一转身,虞卿卿便扯着他的衣袖,问他:“你不抱抱我吗?” 一贯娇糯甜柔的嗓音惹得傅景骁身形一怔,喉结微滚咽处略微干涩了几分。 小姑娘难得这般主动,他不照做那还算什么男人! 思及此,转身握住虞卿卿的手腕,将她一把拉入怀中,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那句话刚说出口,虞卿卿是有那么些后悔的。可傅景骁并未有给她后悔懊恼的时间,下一瞬,便感觉手腕上一紧,鼻尖撞向他宽厚的胸膛上。 有灼灼热气吐在她的耳侧:“怎么,舍不得?” 闻言,虞卿卿的耳尖便是如滴血般的红:“才,才不是……” 傅景骁自然不会信她这口是心非的话,强劲的手臂在她纤腰上又搂紧了几分,在她耳侧低声道:“等我回来。” “嗯。” “离傅景晏远点。” “嗯。” “那——给我亲一下。” “嗯……什么???”虞卿卿差点被他给带进去了,下意识地就“嗯”出了声。 傅景骁嘴角一勾,望向她的双眸笑意浅浅:“你已经答应了。” “我才没……” 傅景骁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低下头飞快地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见她双颊上的绯色红晕已经蔓延至后颈,这才不舍地将她放开,柔声道:“后边的先欠着,等我回来再还。” 因为傅景骁那一句“回来再还”,虞卿卿一夜都未睡好。脑海中时不时浮现出傅景骁那张脸,顿时觉着面红耳赤。 翌日,日照三竿虞卿卿才起床。洗漱完毕后,羽儿抱着一摞艾草走了进来。 “又没到端午,抱这么多艾草干什么?”虞卿卿问。 “少爷传口信说,蓉城一乡县起了时疫,虽说咱长安没事,但也先熏熏艾预防着,府中上下今日都在熏艾了。”羽儿解释道。 虞卿卿点了点头,忽而又想到了什么,问道:“蓉城?蓉城是在荆州吗?” “是在荆州,怎么了?” 虞卿卿一手揉弄着眉心,咬唇不语。 傅景骁昨夜是说他要去荆州,难不成他是去蓉城治理疫情的? 原小说里那场时疫来极为诡异,一开始只有几个人染上,症状就似普通风寒之症,略微有些头疼发热浑身无力。在之后照顾病人的人也逐渐染上时疫,如此接二连□□反复复,以至于疫情在蓉城蔓延,蓉城医者束手无策,百姓也接二连三的死去。 按照剧情,蓉城起时疫后,朝中是先派了钦差官员前去赈灾,只是那官员治理不力,导致蓉城疫情越来越重,百姓哀声怨道皇上这才让傅景晏这个太子亲自去查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