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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卿卿有些不甘,忍不住低声嘀咕:“民女天生便长这幅模样,殿下若是不喜,自己躲远些不就好了……” 见她地倾着头,唇瓣微动。傅景骁眯了眯眼,开口道:“瞎嘀咕什么呢?” 虞卿卿抬眸,有些心虚地出声辩解:“没、没什么……殿下厌恶民女这张脸,民女往后定躲殿下躲得远远的,免得让殿下烦心……” 躲得远远的? 见她眼神怯怯的,似乎还会错了他的意,傅景骁瞳孔骤然一缩。 这姑娘是不是傻?他那是厌恶的意思吗! 不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傅景骁鲜少与女人打交道。不会哄、不会劝、自然也不懂她们心中的所思所想。 眼见虞卿卿误会,他便欺身凑过去。见状,虞卿卿想躲,却被傅景骁抓住了手腕,她挣扎了两下没挣开,心头一阵乱跳,脸色就如晨检的朝霞般,一点点被染红。 他又要干嘛呀! 虞卿卿不敢抬眼看他,将头埋得低低的。片刻后,傅景骁有些清冷的声音便从头顶上方传来:“我哪有丝毫厌恶的意思?” 不然是什么意思? 虞卿卿有些困惑却不敢再问,默声不语。 见她半天不开口,傅景骁又道:“先前同你说的,怕不是都忘了?嗯?” 微微上扬的语调,带着些许勾人的意味,虞卿卿一时有些发懵,心里头费力的想着他说的“先前”是什么时候。 在姑苏城时,两人统共没见几次面,说上的话,算得上屈指可数。 稍一回忆,虞卿卿似是想起他说过的话了。 他说:“我对二姑娘倒是有些兴趣。” 后来,他又问:“若我求的是二姑娘这个人呢?” 七夕那日,临走他还说了句:“在下并无眼疾,二姑娘可以放心。” …… 虞卿卿并非三岁小孩,傅景骁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她不是不懂。 只是,懂又有何用。 虞卿卿将那念头猛地撇过去,顺着他的话轻声道:“忘了。” 这一声“忘了”,让傅景骁眸中一颤,震怒间。手上不由自主的加了几分力道。 他有些分不清这话究竟是气话还是真话,来不及回味和细想,便瞧见虞卿卿眉心微蹙,低垂眼睫微微颤动。 赶忙松手,却又不敢松太开,怕一松开她就跑了。 傅景骁暗哑着声道:“你看着我,再说一遍。” 虞卿卿心虚,自是不敢抬眼看他。可即便不看,也能感觉到他是视线一直停在自己脸上,不知不觉耳根子都红了。 傅景骁哪能没看见虞卿卿脸上的变化,略勾起嘴角:“你不说,我便不信。” 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她的双唇上,红唇宛如初春时的花蕊,丰润而俏丽,让他莫名想尝尝滋味。 傅景骁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就在快要触及时,却被外室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打断。 “殿下,军医请来了!” 傅景骁蓦地回过神来,松开虞卿卿的手,身子向一旁移开,与她隔出一段适当的距离。 阴沉着脸,极不情愿地道了声:“进来!” 心里,更是狠狠的又记了凌平一笔。 第二十四章 可还需再咬一口? 内室的木门被人从外头轻轻地叩了两下,而后,一身着灰衣的俊秀小郎君走了进来。 等看清来人,傅景骁微不由地蹙着眉。军医徐川是个将近快三十了的老大夫,而眼前这人,是女扮男装跟在徐川身后学艺的小徒弟。 让凌平去寻军医,怎么把这个小的给找来了。 “你师父呢?”傅景骁发问。 小徒弟恭恭敬敬地作揖答道:“师父去城中采买药材去了。”见傅景骁似是有些顾虑,小徒弟又道,“请将军放心,小人自小便跟着师父,跌打损伤这类的治疗完全不在话下。” 小徒弟跟在徐川身边,整日便是与药罐作伴,或是帮衬着徐川照顾受伤的将士。因着未见过傅景骁,自然也分不清他的身份,见他气度不凡便称他为将军。 见傅景骁点了点头,小徒弟这才走上前,蹲下身略看了看虞卿卿的伤势,便道:“姑娘脚踝处扭伤不算严重,但骨头有些错位,需即刻正骨才行。” 小徒弟口中的“正骨”,既指中医里用推、拽、按、捺等手法,将患者错位的关节、骨头复位。 一方丝帕轻轻搭在虞卿卿的脚踝处,小徒弟刚用两指在她脚踝红肿处揉按了两下,便疼得她双眼噙泪,不住地摇头:“不正了不正了,我不正了……” 光轻按两下便疼痛难忍,若需要将骨头复位得多大的力道。 虞卿卿不怕累不怕苦,偏偏就怕疼。一想到这正骨之痛,宛如抽筋扒皮一般,急得只往后躲。 傅景骁见状,也顾不上有旁人在。一手揽过她的身子,堵住她后退的路,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双眼,带着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一向清冷的语气里,似是带着点点温柔,薄唇轻启道:“别怕。” 虞卿卿埋头在傅景骁肩上,却依旧忍不住抽噎,她揪着傅景骁的衣襟,可怜兮兮地求饶:“我不要正骨,不要正骨……” 小姑娘难得软着嗓子冲他撒娇,即便心头乍起波澜,却也没法在这时如她的意。只得温声劝道:“不正骨,难不成想当一辈子瘸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