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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绘站在云容身侧言语间有些担心。 云容没有说话,她看着这阵法,却忽然有些头晕。 “站远一些,这阵法里面有魔气溢出来,对你不好。”韩易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侧,淡声提醒。 他看一眼单绘,“她身上也有很淡的魔气,你晕倒是因为这些魔气。” 经他这么一提醒,云容才明白,自己晕乎是因为这阵法存在,而单绘接触过这阵法,这阵法又一直在溢出魔气,所以她待在天极宗才会觉得头晕不舒服。 又恰好遇上韩易控制不住魔气,魔族的韩易再次生长出现。 她往后退开几步,秦蔚在后面勾住她肩膀,与她站在远一点的地方。 闻子书一得了自由就打算回晋安山去找范亦怜的,却奈何秦蔚将他留下来,说今日韩易破阵,以防万一,留他个靠谱的无华谷弟子下来,若是受了伤也能及时处理。 但他并不想在这边待着,现在正不知道待在天极宗那个角落里。 秦蔚勾着云容肩膀的手手指点点她,“我信了你的话了,韩掌门可能真的和魔族不同。” 云容只是随口‘嗯’了一声,声音不大,消散在寒风里。 “但我同时也发现,掌门他脑子可能不太好使,难怪这些年来,处理点衡派事务的多是长老们,他很少出南岭来,若是以他处理人情世故的方式,点衡派没有再次被众派群攻都是奇迹。” 秦蔚一边揽着云容,一边将头搁在她肩上,“啧,感谢点衡派各位长老,他们辛苦了。” 云容听得忍不住发笑,对秦蔚所说的内容却并不表示反对。 她说的没错,以韩易处理事情的方式,各派除了打不过他之外,估计不会对他有什么好印象,只说他常年在南岭待着,众人对他都不了解罢了。 “你还笑?你是不知道,前几日他去找祁媱的时候是提着乾坤剑去打听事儿的。” 秦蔚一张圆脸上有些嫌弃,“只差没和祁媱打一架,然后去雪合宫将林听风给拖出来问话。好在吴扇长老赶到,才阻止了他。结果一转头他就盯上了子书和阿怜,整日跟在子书身后问子书为什么喜欢阿怜,问阿怜为什么喜欢子书,还问他们怎么确定自己是喜欢对方而不是出于其他情感。” 说到这里秦蔚另一只手插在腰上,隐隐有些为闻子书感到生气。 “不仅这样,他还叫吴扇去打听他在弟子眼中的形象,啧啧,简直是苦了我们了。” 云容没讲话,那边单绘还在和韩易讲着话。 秦蔚越想越来劲儿,“你说掌门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人家刚刚成婚,他这样上去问合适吗?” “确实不合适。”云容认同地摇摇头。 她一开口认同,秦蔚便像是一肚子的话找到了地方倾吐,换了个姿势抱着云容的手臂,“是吧?尤其他来的时候还穿着黑袍子带着黑帽子白面具,还留在那里的几个掌门险些将他当魔族了。” “确实像。” 云容一想象那场景,又是轻啧一声,偏头看她,“那你当时跟他讲了吗?” 秦蔚还准备吐槽的话都堵住了,她一脸无言地瞥她一眼,“没讲,谁会活腻了自己往那乾坤剑上撞?只是我给你写信的时候被他瞧见了。” 不只是瞧见了,他看到信件内容的时候一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给了闻子书和范亦怜喘息的空闲。 过后他还主动去问秦蔚。 但之后的事就是他们和掌门之间约定好了不能说出去的,她自然就不会再告诉云容。 只是脸上带着十分佩服的表情看着云容,“你挺厉害,将掌门逼成那个样子。一百多年来,我还是头一回见他为了什么事儿主动找人这样缠着问。” 云容没有说话。 只是虽说已经和韩易重新说过,也道了歉,听秦蔚说起这些还是有些愧疚,果然是话说重了。 韩易已经飞身到空中,手中握着乾坤剑,准备一剑劈开那个阵法。 单绘也退到云容两人身旁,几人都有些紧张地看着那边。 空中的风好似比下头还要大一些,吹得韩易衣角乱飞,他将自己的灵力都聚集到乾坤剑上,乾坤剑渐渐被浑厚的灵力环绕,似是蕴藏了无限的力量。 他背对着云容几人,对着下方的方口瓶子一样的阵法一剑重重劈下。 紧接着便传来一声东西裂开的声音,乾坤剑还抵在那一层阵法结界上,韩易不断往上增加着灵力。慢慢的,裂开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传来噼里啪啦碎裂的声音,乾坤剑才回到了韩易手中。 地面上出现一个巨大的瓶口,单绘没有犹豫,直接冲了进去找人。 但刚刚将乾坤剑拿到手落到地面上的韩易转过身来时,云容二人就看见他握着剑的手有血流出,顺着乾坤剑流到草地上,一滴一滴的。 “闻子书——” 秦蔚当即大声唤起闻子书来,云容已经上前用治愈术要替他疗伤。 韩易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不用。” 他声音有些沙哑,听得云容心头一跳,“反噬了?”她这么问着,却觉得不对劲,韩易那一剑用的灵力是巨大的,若是真的反噬,对韩易来说也不会这么轻轻松松就接下来。 韩易顿了一下,摇了摇头,“不是。” 闻子书已经赶来了,他一道温和的灵力传在韩易身上,随后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看云容又看看韩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