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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也说,“说起来,你今日一早便去味香楼门口等着,不是买了两碗回去?若不是后头的人不让,我瞧着你一人能把这二十碗全买下。” “再说那朱少爷,性子极好,怎的会责骂你?我瞧着是嘴馋了,你们主仆二人便想了这法子诓骗老板娘。” 江雨秋听了这话一愣,“当真?” 那仆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不是老板娘家的东西太好吃了么?方才老板娘答应的还作数么?” 江雨秋瞪了他一眼,“你这人,怎的这般戏弄人?” 这时,正巧沈安回来了,他还不知道其中缘由,只听江雨秋这话,直接将rou放在一旁的案板上,挡在江雨秋面前,冷声问道:“戏弄人?” 那仆从见着沈安,也不敢耍滑,一五一十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江雨秋也没恼,道觉得他们这般想买他们家吃食的模样,也是挖空了心思。 朱元这人倒是挺好,再则若是能与朱家结交,江雨秋索性做个顺水人情。 她道:“这次也就罢了,不过下次可不能这样。” 旁人都说:“沈老板,可不能只做他们一家的生意,怎么说也得给大伙都尝尝!” 沈安道:“可以,只是价格要贵些。” 朱家的仆从一瞧事儿成了,连忙道:“那是自然,耽误沈老板功夫,贵些是应当的。” 说这话时,他像是生怕沈安改了主意不卖似的。 沈安道:“等午时过了再来拿。” 虽说这会儿有刘玉凤夫妇将酱rou饼带些去茶楼那儿卖,可有的人就是喜欢吃刚出锅的,说是刚出锅的热乎,味道更好。 因此她家摊子生意倒也不错,也有几个家里头还算富裕的过来买,也不太看重价格,味道好就成。 等今日上午忙活完,江雨秋才忍不住问道:“你准备给他们做些什么?” 沈安只是去厨房瞧了瞧,道:“还有些羊乳,我瞧着能做几碗糖蒸酥酪。” 江雨秋记得,在食谱上瞧见过这道吃食,做法有些复杂,还得像杏仁酪那般放在碗里头吃,像他们这种在家门口支摊的,卖起来多有不便。 周福便去外头买了几个看着稍微精细一点的瓷碗回来,还带调羹,买了十套,一套三文钱。 有的人吃东西讲究,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索性连碗带糖蒸酥酪一起卖,省得麻烦。 这糖蒸酥酪,是在羊乳或者牛乳里头加糖,放在锅里头煮开,然后倒入一些甜酒再放入锅里头蒸。 只是眼下牛乳有价无市,他们只舍得用羊乳来做。 一直要盯着,火候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否则很容易就没法凝成型。 蒸好了还要用冰块给它降温凝固。 只是这永安镇,也没得冰块卖,便只能慢慢等它放凉。 早上他给江雨秋多煮了一碗杏仁酪,剩下的羊乳也不多,再则,自家能做的吃食,没的紧着自家人的道理,沈安便将糖蒸酥酪分成十六碗放在锅里面蒸。 只卖十碗,剩下的留着他们自家人吃。 这糖蒸酥酪做好了不能马上吃,得让它放凉。 六月份,天还有些热,沈安便将这十六碗放进食盒里头,用绳子掉在井里面,这样凉的快些。 江雨秋倒是好奇,这到底是个什么味道,平日里也没见沈安做。 只是恰巧了,前两日买了些甜酒回来,江雨秋不胜酒力,沈安喝酒也不喜欢那股子甜腻的味道,还剩着半坛子,正好今日派上用场。 这不,一听说有新花样,他们饭都没吃完,便有十来个人在外头等着。 也不好让人在外头一直站着,索性让人来屋里头坐坐。 这一屋子的饭香味儿,勾的人馋虫都上来了。 “沈老板不开一家饭馆,当真是可惜了。” “哎,这手艺,这味道,闻着比味香楼的都要好。” “别说,要不是害怕来晚了抢不到,还真不想这么早来,闻着这味道,便觉得我家婆娘做的那饭菜,简直难以下咽。” “嘿,老王,回头这话传到你家婆娘耳朵里头,看她回去怎么教训你。” 众人一你言我一语,这会儿江雨秋也吃完了。 沈安瞧着时候差不多了,便将食盒从井底捞出来。 他极为小心,担心里头有没做成的弄脏了食盒,这么多人瞧着,到时做好的被弄坏了,也没法卖。 好在他打开时,瞧见里头那些全是好的,这才放下心来。 食盒盖子一打开,便闻到一股子香甜的味道,还带着淡淡的酒香味,总之,就是特别好闻。 沈安道:“这是糖蒸酥酪,二十文一碗。” 众人有些惊讶,“就这么一小碗,二十文?” “也不知味道比起杏仁酪哪个要好些……” 这时候,朱家的仆从来了,“你们嫌贵的话,我们朱家都要了,沈老板做的东西还有味道差的?” 这一番话将众人点醒,沈安家做的东西,哪样不好吃了? 江雨秋只觉得这人约莫是个缺心眼,哪有买东西的一直捧着别人? 就算东西好,也得憋在心里头不说出来,免得别人趁火打劫。 “东子,你可别来捣乱,还是按照老规矩,最多买两碗。” 这“老规矩”说的是味香楼卖杏仁酪的规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