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恋过界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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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偶尔逗她,那画好看在哪了。她说不出所以然来,就红着脸承认说自己不知道。 不像他身边这些人,平日里也不看艺术品,还偏偏要当行家。 他听见有人夸道:“这朵红玫瑰和狐狸意境太足了,简直是名画了,林小姐果然年少有为啊。” 狐狸。 沈靳知来了点兴趣。 画的灵气都在小狐狸上,玫瑰画的中规中矩,但也挑不出错。 不过离名画还是有好些距离。 正巧林欣瑶过来,看沈靳知盯着那幅小狐狸的画看。 她微笑问她:“沈总也喜欢小狐狸吗?” 沈靳知移开视线,礼貌看她:“林小姐怎么不觉得我是在看玫瑰呢?” 上次在接风宴还没等林家介绍林欣瑶,沈靳知就找了个借口离场,两人没见到。但林欣瑶今天竟也能猜出沈靳知的身份,少不了林家的说道。 林欣瑶不太会招架沈靳知这样的问话,她犹豫了几秒看向林深。 林深挡在林欣瑶面前,笑道:“meimei总觉得这幅画她没把玫瑰画好,所以沈总对这幅画感兴趣也应该是因为小狐狸吧?” 林深对这个meimei一向护短,沈靳知没少听说,他笑了笑故作抱歉:“是吗?” 与林深打交道实在是花精力的事,除却小狐狸,后来沈靳知没再对什么提起兴趣。 周彦姗姗来迟,一过来就搭他的肩:“沈二,你可让我好找。” 在场也只有周彦敢喊沈靳知沈二。 沈靳知睨了他一眼,直接揭穿他:“这画展就这么大。” 不止沈靳知,周彦也不想和林深打交道。听沈靳知揭穿他,周彦朝他挤眉弄眼,心虚地糊弄过去。“来了不就行了?” 有了周彦,沈靳知总算有了点自由时间,不用去应付林深。 周彦和他站在一旁,对着不远处的林欣瑶若有所思。 “沈二,你不觉得林小姐跟阿笙meimei有点像吗?” 沈靳知漫不经心看过去。 林欣瑶穿了身奶杏色的礼服,她正与人介绍她的画,样子称得上温柔恬静。 沈靳知盯了几秒才慢悠悠说:“去了趟法国,连眼光都变差了?” 这段时间周彦没少听沈靳知提喻迟笙,他尤其看不惯沈靳知那种稀松平常又傲慢的语气。 他愤愤不平:“天天就是阿笙meimei,天天你的你的。” 提到这沈靳知倒是笑了:“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的?” 周彦恨得咬牙切齿:“身边换个新人,放过阿笙meimei,我介绍个新的给你。” 原来沈靳知也会有极其孩子气的时候。 他唇角掠过几分散漫,慢悠悠去看周彦,炫耀似的强调:“不、愿、意。” - 喻迟笙拉余晓出来得突然,只是跟周微说了一声,让她先回去。 因为余晓那一番话,喻迟笙竟然连喜欢的甜点都只吃几口就没了胃口。 看她要离开,是甜点师亲自过来问她,他语气尊敬又小心翼翼:“喻小姐,是我们的甜品不合您的口味吗?” 但那不是对她。 喻迟笙微笑:“没有,一如既往的好吃。是我浪费了您的一番心意。” 这家的甜品很有名,每天外边都会排成一条长龙,也只有像沈靳知那样得天独厚的人才能让甜点师亲自来接待,还小心翼翼地问评价。 她本来只是过来排队碰碰运气,却被上次的店员意外认出来,在外人探究的目光里毕恭毕敬地被迎进去。 尽管喻迟笙夸赞他,甜点师还是表示歉意:“抱歉,没让喻小姐满意。” 再这样下去,两人怕是要一直道歉到晚上了。 喻迟笙笑笑,视线漫不经心地看向门外。 店员同样毕恭毕敬地迎进来一对母女。 魏莹笑着和身旁的女人说话,女人二十出头,穿了身奶杏色长裙,长直发,笑起来和魏莹有七分像。 魏莹说:“这家的甜品很有名。” “妈,我不喜欢吃甜的。”林欣瑶笑着说,“怕胖。” 魏莹竟然有点慌乱,怕林欣瑶不喜欢:“那瑶瑶,我们换一家。” 那是喻迟笙从没在魏莹脸上见过的表情,也没听过的称呼。 “妈,没关系的,这家蓝山咖啡也很有名。”林欣瑶说,“靳知跟我提过。” 林欣瑶举止大方,说起话里的主人公时更是添了几分温柔的意思,像一幅通透的水彩画。 魏莹让她不要出现在她眼前,原来是这个意思——她不需要替代品了。 喻迟笙没继续看下去,她问甜点师:“这只有一个出口吗?” 甜点师看了眼刚进来的女人又去看喻迟笙,愣着点头。 两人太像,从长相到举止神态。 喻迟笙说了声谢谢,毫不犹豫转身往洗手间的方向去。 关掉水声,洗手间一瞬安静。 喻迟笙抬眼去看镜子里陌生的自己,越发觉得讽刺。 她试图逃离魏莹的控制,可魏莹的话她现在竟然还照做。 当一个人的影子久了,原来真的会以为自己不该存在。 - 回周微家的时候,屋里黑着,没开灯。 和魏莹闹翻后,喻迟笙就没再回过喻家。但她也不去麻烦沈靳知,她总觉得那会让沈靳知觉得她可怜,才忍不住对她好。 即便是被雨淋湿的小狗,沈靳知也会对它好。她怕自己会错把沈靳知的那些好当成爱。 她先叫了一遍周微的名字,却没听见回应。 后来喻迟笙是在厨房角落里发现周微的,周微坐在地上,身边啤酒罐扔到到处都是,怀里还抱了罐啤酒,要往嘴里灌。 喻迟笙问:“怎么不开灯?” 周微只是可怜兮兮地盯着她,眼睛红得像只兔子:“学姐。” 喻迟笙知道,周微这是又跟男朋友吵架了。 她无奈地问:“这回因为什么?” 情侣吵架外人其实不好劝,尤其是像周微这样隔三差五复合的。 刚开始喻迟笙还能安慰几句,到现在,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微还没缓过来,一口气把啤酒饮尽,声音难得有了哭腔:“因为他初恋想和他复合。所以这狗男人就要和我分手。他想得美,分手也应该我提。” “这次我们是真的分手了。他初恋招招手他就屁颠屁颠回去,那我算什么。我周微还没受过这种委屈。” 男人的初恋还真是个世纪难题。正因为是白月光,所以打败不了。 她甚至因为周微的遭遇开始想。 她和沈靳知,又会因为什么理由分手呢。 喻迟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抱着周微轻声安慰她,又把那句搞事业的话送回给她。 周微哭笑不得地问她,学姐,你是不是没安慰过人。 喻迟笙想了想,她屈指可数的那几次安慰全给了沈靳知,但他却没有表现得更开心一点。她现在才明白,原来是因为自己不会安慰人。 周微喊她,她才回神,笑着说没事。 明明是她安慰周微,最后却是两人坐在地上,沉默地把冰箱的啤酒扫荡一空,变成两个醉鬼。 喻迟笙难得醉得这么彻底,才发现自己酒品其实还不错。 她撑着脸看周微哭着给她男朋友打电话,电话没接通,周微看了眼手机屏幕,边哭边气急败坏地骂道:“md,他不接,让他滚蛋。” 听别人骂人其实是件挺解压的事情。 不过周微骂到最后也累了,只是趴在她肩上哭。 喻迟笙很少哭,所以她很羡慕周微。 她放声大哭,放声大笑,第二天醒来就能忘掉一切,重新是活蹦乱跳的样子。 而她当魏莹的提线木偶太久,都开始不知道怎么笑,怎么哭了。 她甚至觉得,她连哭都是魏莹女儿的样子。 周微突然抬头问她:“学姐,你怎么哭了?” 喻迟笙下意识去摸脸,她不知道她的声音里有了哭腔,接近半哑:“啊?我哭了吗?” 没等周微点头,喻迟笙摸到了自己的眼泪。 她竟然真的在掉眼泪。 她突然想起,这夜沈靳知也打过电话来,大概是听出她声音不对劲,匆匆几句就挂断了。 电话和门铃同时响起,她的弦一瞬绷起。 她心虚地接通,听见电话里沈靳知声音压低:“开门。” 她挣扎着起身,跌跌撞撞地先冲进洗手间去看自己的样子。 她眼眶微微泛红,眼泪抹得哪里都是,十分狼狈。 她透过猫眼去看沈靳知,却只能看见他西装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