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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每天都在装柔弱 第18节

    翟深蜷缩起双腿,抱着膝盖发呆,他的脑袋里像是装了个大石头,又像是有个电钻,在疯狂地运作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翟深看见远处的路口有个人影在朝他走来,离得近一些的时候,翟深看清裴征那张面无表情的冷漠脸。

    翟深歪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裴征,似乎在想对方怎么回来了,又似乎什么也没想。

    “走不走?”裴征停在离他一米的距离,开口问道。

    三四秒后,翟深点了点头。

    裴征没上前扶他,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好像是在等他自己起来走。

    翟深动了动腿,脚踩在地上,撑着手臂想站起身,尝试后有些摇摆地又坐回椅子上,他抬头看向裴征,眼睛里满是迷茫,“我头疼。”

    第22章 背不动

    裴征看了他几秒,隐隐叹了口气,走到他的面前,拉住他的手臂将人拽了起来,让翟深搭着他的肩膀往前走,声音清冷,“你安分点,不然我就给你丢了。”

    他像是在吓唬小孩子,翟深晕晕乎乎好半天后,回了一句:“裴征,我还清醒着呢!”

    裴征嘲笑了他一声,“那你自己走?”

    翟深总觉得这样的裴征有些陌生,但是一片浆糊的脑子根本容不得他多想,很快就拒绝道:“不自己走。”

    可能是因为刚刚被遗弃了一次吃到了苦头,翟深这一段路就走得格外听话,让别乱动就别乱动,他甚至还想要直接攀上裴征的后背,以此逃避自己走路扭曲的事实。

    “你是发烧,又不是醉了酒,怎么这副德行。”裴征有些费劲地把翟深从自己后背上扯开一些。

    翟深整个人都歪在裴征身上,“我头疼。”

    这个理由让裴征无法反驳,或许是发现了这一点,翟深就一直用这一点做借口,果然,裴征不再说什么了。

    裴征右边手臂因为要撑住翟深浑身的力气,一百多米就开始酸疼,翟深还在向他贴过来,裴征只能停下脚步。

    他停下的刹那,翟深条件反射般又站直了一些,似乎是在担心再次被自己丢到路边不管,裴征想骂他的话被堵在喉头。

    平时牛破天的翟深,也有识相的时候。

    裴征把背上的书包拿下来,拉着翟深的手把他扯上自己的后背,“趴好。”

    翟深任由他摆弄,又想起什么似的抗拒,“你背不动我。”

    裴征差点被他气笑了,心里觉得自己背不动他,刚刚还一个劲往自己后背上粘,不愿意自己走路。

    “背得动。”裴征低声道。

    翟深手撑在他的后背拒绝,“你太瘦了,你不行,我等会给你压碎了。”

    裴征懒得跟他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手伸向身后,一使劲就把现在没什么力气了的翟深拉上自己肩头,背着人朝前走。

    这样轻松多了,裴征送人的效率提升了不止一点半点。

    翟深的下巴搭在裴征的肩头上,好像有点不可置信,半晌都回不过来神。

    今晚的裴征真的不像裴征,那个被他一拳头吓得指节发白瑟瑟发抖的人,和今晚这个能把他背起来的裴征,似乎不是一个人。

    翟深的手垂在裴征的胸口处,他情不自禁伸手摸了摸裴征,手感...

    “你的手在干嘛?”裴征声音中透着即将喷薄而出的暴躁,可翟深并不能听出了。

    迟钝的翟深还在脑子里努力地寻找形容词:很瘦,很硌手。

    还是那个瘦弱的小身板,真是为难他了,一定在咬牙坚持吧。

    等这一轮心理活动过去,翟深才慢慢松开手,“在摸你。”

    裴征深吸一口气,不说话了,跟发高烧的人根本无法正常交流,他没有半点羞耻心。

    好不容易把人背到学校门口,裴征看了看四周,停着的黑车很多,但是亮着灯的只有一辆,裴征带着翟深朝着那辆车走去,距离车只有三四米的时候,翟深突然抬手指向那辆黑色车,“这个。”

    裴征:“……”

    翟深高烧后的反应速度真的绝了,如果拟成交通速度的话,也就比飞机高铁慢了那么一点,大概和蜗牛爬行差不多吧!

    裴征拉开车门,把身后的翟深拉了下来,塞进车里。

    打盹儿的郑叔听见动静回头,吓了一跳,“深深怎么了?”

    裴征看了眼面色依然偷着不正常潮红的翟深,“生病发烧了。”

    郑叔一听不得了,要说翟深跟别人打架了受点儿小伤倒也是家常便饭,可如果说起翟深这身体素质,平时壮得和头牛犊子似的,跟少会生病,就算有点小感冒之类的过个两天也就好了,哪有像今天这么虚弱的,还得靠同学背过来。

    郑叔下车绕到车后座,想要伸手去探探翟深的情况,可翟深根本不让摸脑袋,拉着裴征就往后一仰,他自己躺在了后车座上,裴征猝不及防被他扯进车里,一下子压倒在他身上。

    翟深被压得哼了一声,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裴征,好像在问对方为什么要压在他身上一样。

    裴征怕给翟深压伤了,手忙脚乱撑着起身,胸口的衣服却被紧紧攥在翟深手里。

    “翟深,手松开。”他低声道。

    翟深充斥着懵懂无知的双眼眨了眨,四五秒以后,松开了手。

    裴征坐起身,纳闷翟深这反应速度还分人的,刚刚躲司机手那速度可不像是个反应迟钝的病人。

    裴征安全把人送到,功成身退,要退出车厢,膝盖后移半步后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翟深的小腿抵在他的腿间,手又抓上了他的袖口,根本不放他离开。

    裴征发誓如果有下次,陶冀跪在地上求他他都不会帮这种忙了。

    翟深这人生病后太过于黏人了,还有点分不清形式,若是被那群天天无脑吹他的小弟们看到,估计得吓死。

    郑叔急着把翟深送回去,又见这场景,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想帮裴征解脱翟深的纠缠,可还没靠近翟深就极度不乐意了。

    最后郑叔只能尴尬地看向裴征,“同学,你要是没有急事的话,能不能先陪我把深深送回去?”

    裴征抿了抿唇,有些想拒绝,可目前的情况根本由不得他有别的选择,就算他说不行,那也得他能走的了啊!

    裴征只能黑着一张脸点点头,“好。”

    郑叔松了口气,急忙帮裴征把他快掉在地上的书包提起来放进车里,合上后座的门,给翟妈去了个电话。

    翟深躺在后座上的,裴征调整了半天姿势,才从翟深刻意刁难的腿上下来,调整了坐姿,还是被挤得无处可坐。

    翟深一个人占了百分之九十的位置,裴征看向扶着脑袋的翟深,扯开他的手,把他往上拽了点。

    车朝着翟家的方向快速行驶,郑叔很急,车窗外的景致飞快向后移动,翟深脸贴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人影一闪而过,再看向尽可能离他远的裴征,有点弄不清情况。

    裴征冷着一张脸,像是个被绑架上车的人,翟深又揉了揉眼睛,然后摇摇头,重新将guntang的额头贴上车窗寻找凉意。

    路程过半车内都无人说话,车厢内过于安静了,几次红灯郑叔回头,就见着后座的两个小男生像有仇一般,一个冷着脸,一个捂着头,中间隔了十万八千里。

    若是说他们关系很差,这同学还能大晚上把翟深扛过来,可若是说他们关系好,恕他眼拙,实在看不出蛛丝马迹。

    又一个红灯停下,郑叔看了眼后视镜,打破了三人中的寂静,“小同学,你和深深同班吗?”

    裴征对这个称呼有点别扭,但对方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这么叫也还行,他点点头,“嗯。”

    “那你们关系应该挺好吧,深深好交朋友,你们男孩子在一起玩得来。”郑叔憨笑道。

    裴征这次沉默了几秒,才回答道:“只是同桌。”

    “同桌挺好,互帮互助。”郑叔好像没察觉到裴征想要撇清关系的心思,笑着附和一句。

    裴征这次没话可说了,他向来在人前话都不多,“嗯”了一声就算是结束了话题。

    绿灯亮起,车继续往前,裴征不知道翟深的家在哪,只能无厘头地看着窗外。

    十几分钟后,车终于驶进了一个小区,转了几个弯停在一栋别墅前,大门已经开了,大概是听到车声,屋里出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男人挺拔从容,女人年轻貌美。

    裴征看了眼,猜出了翟爸的身份,对翟妈还有点迟疑不定。

    翟妈比翟爸更焦急,小步跑过来,拉开车门就叫道:“儿子,你怎么…”

    翟妈对上裴征俊秀的脸,停顿了那么几秒,才补充完她的问话:“…了呀?”

    裴征这回确定了,规规矩矩喊了声,“阿姨好。”

    翟妈对裴征笑得一脸温柔,“这是深深的同学吧,我怎么称呼你?”

    “裴征,长征的征。”裴征一边说完,一边躬身钻出车,给翟妈腾出关心儿子的空间。

    “征征,真是辛苦你了。”翟妈盯着裴征,裴征长得俊秀却不失刚毅,一看就是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和他那叛逆又不识趣的儿子一点也不一样。

    翟爸跟上来拍了拍翟妈的肩,“你带深深的同学进屋坐,我先把深深弄出来。”

    翟妈马上让开位置,拉着裴征就要进门。

    裴征忙摇头,“不了,现在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

    翟妈想了想,“都这么晚了,你再回去就得熬夜了,要不你跟家里人打个电话,今晚在我们家睡一夜,明天正好和深深一起去上学。”

    “不麻烦阿姨了。”裴征继续拒绝。

    几步之遥,翟爸扛沙包一样把翟深从车里扛了出来,翟深伏在翟爸肩上,裴征看着他们,翟深抬头朝他看过来,傻愣愣笑了一下。

    裴征被他那口大白牙晃了眼睛。

    “那进屋坐会儿吧,等老郑喝口水再送你回去。”翟妈这次没等翟深拒绝,连哄带拽把裴征弄进屋。

    翟爸扛着翟深走在他们前面,进屋后就有个提着药箱的男人跟着他们上了楼,估计是一早就叫着等在家里的医生。

    翟妈端了水果茶水出来,跟裴征闲聊,全程没向楼上看,好似之前一脸关心奔向车的不是她一般。

    第23章 能开窗吗

    翟妈拉着裴征说东说西,裴征话不多,回话也是习惯性言简意赅,一般都是翟妈问到点子上,他才能努力回答几句。

    翟妈并不介意裴征的少话,毕竟裴征的态度摆在那。

    两人聊了十来分钟,楼梯口传来动静,裴征抬头看了眼,是翟爸走下楼,他抹了把头上的薄汗,“臭小子生病了也在床上打武,给我锤了好几下。”

    翟妈闻言笑了半天,才问起正事,“刘医生看了怎么说?”

    翟爸摆摆手,“烧得挺厉害,估计一天了,这臭小子净不省心。”

    翟妈敛起脸上的笑意,“一天了?这么严重呢!”

    “别急,我问了刘医生,说没事儿,深深身体底子好。”翟爸宽慰道。

    翟妈拍了拍胸口,有些愁然地看向楼上,“好端端的,怎么会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