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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姒娇媚的眼眸近乎快要被陈醋浸泡透了:“月冠仪不过是个工具,不被妻主疼爱的人算不得什么夫郎,只能算深宅大院里的一尊牌坊。” 秋姝之哑然失笑,这算是什么歪理。 古代版不被爱的人才是小三吗? 殊不知姜姒从一开始就深深嫉妒着月冠仪。 明明他和月冠仪都是在琼林宴上初遇秋姝之,但月冠仪却凭着自己的身份地位逼着秋姝之娶了他,独宠他一人。 明明月冠仪出身那样卑贱不堪,性格暴戾又扭曲,连身上都长年累月弥漫着血尸腐烂的恶臭,这样的人就算是下家平民都无人敢娶,却偏偏攀上了他曾默默喜欢的秋姝之。 如果不是自己当初要隐瞒男儿身,如果不是被局势所迫。 那么秋姝之心仪的人就不会是月冠仪,而是他;秋姝之八抬大轿迎娶的人也不会是月冠仪,而是他,那晚京城满天烟花,便会是他幸福的见证,而不是像如今这样,始终被月冠仪的正夫身份强压一头。 嫉妒怨恨会扭曲人的心智,将龌龊阴暗的心思转嫁,。 他对秋姝之的爱越深,对月冠仪的恨意便越浓,恨不得月冠仪随着他腹中的孩子一样下地狱,这样就再也没人可以霸占他的妻主了。 ------------------------------------- 两日后,信送到了月冠仪的帐中。 单薄脆弱的纸张在月冠仪的手中近乎被捏碎,他反复的看着纸张熟悉的字迹、纸张上残留的余香,他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颤巍巍地将薄纸贴在脸上,闭着眼感受着余温。 “秋娘还活着、秋娘还活着、”苍白哀戚的脸上涌起劫后余生的狂喜,泪水不断从布满血丝的眼中溢出,打湿了薄纸。 “果然是姜姒那个贱人设计掳走了秋大人,还找人假死顶替。”长安愤愤不已,如果不是姜姒,秋大人就不会陷入危险,殿下也不会变成这副模样,那孩子更不会夭折。 山呼海啸般的狂喜过后,月冠仪抹去了眼角的泪,将信纸放在胸口上缓缓开口:“把药端来。” 长安捧着药欣喜不已,这还是月冠仪第一次主动喝药,脸上的阴沉死气也不见了,果然这世间能救月冠仪的只有秋姝之一人。 月冠仪看着眼前黑乎乎如墨汁般的药,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一饮而尽,他一定要快点好起来,秋娘还等着他。 烧灼般的热度顺着喉咙流入腹腔,温热的郁积在小腹处,那里曾经也孕育着一个生命。 月冠仪长久麻木的神经终于从秋姝之死讯中抽离出来,苍白的脸突然如同掉入冰窟一般浑身冰冷。 他亲手杀死了秋娘的孩子。 秋娘知道一定会怨他。 第102章 解蛊 解蛊 月冠仪刚带着神机营到白杆兵处, 就得知滇王已经开始行动,大批兵马开始向要塞云下城进发,云下城是想从云南进入蜀中的必攻之地, 一边是高耸入云的悬崖, 另一边便是广袤平原, 因此得名云下城。 一旦滇王拿下云下城, 便可长驱直入进蜀中。 月冠仪也因此不得不和神机营一起驻扎在此处和白杆兵一起守城。 “幸好秋大人和苗寨交涉及时,令苗寨倒戈与我们, 否则滇王突然进攻我们也毫无胜算。”长安庆幸道。 月冠仪站在城楼之上,低头看着脚边缓慢爬过的千足虫喃喃道:“也不知道秋娘如何了。” “殿下放心, 秋大人既然能反客为主说服苗寨, 就一定能平安无事。”长安劝道。 “那她身上的蛊毒呢?姜姒那个贱人可有给她解蛊?”月冠仪心紧紧的揪起, 这是他一直放心不下的地方,姜姒精明, 绝不会做出不利己的事情。 蛊毒一天不解, 他就一天寝食难安。 “这......殿下您也别急,咱们的书信已经源源不断的送出去了,秋大人看了自会回复您。”长安也不敢随便乱说, 毕竟姜姒狡猾如狐狸, 秋大人落在他的手里祸福难料。 可如果姜姒不愿意给她解蛊,一直桎梏秋姝之, 那么她将永远沦为姜姒的傀儡。 月冠仪心头的担忧越来越深:“书信送到苗寨里一定会被那些人首先过目,我岂能光明正大问这些,更可况,姜姒可不是能被轻易说服的人。” 姜岁是他的生母,秋娘却能够说服姜姒与自己的生母对抗,甚至还能在没有任何信物的情况下说服苗寨倒戈相向, 秋娘到底用了什么筹码? 他心中开始隐隐不安,想要亲自去苗寨找到秋姝之的心情越来越强烈,只有在见到秋娘本人平安无事后他才能放下心。 但他现在又不得不困守于此...... 月冠仪脚尖一动,将脚下的千足虫狠狠碾压成rou沫,烦躁,烦躁的很。 ------------------------------------- 滇王已经开始行动的消息自然逃不过一直隐藏在密林里暗中观察的苗疆探子。 秋姝之、姜姒、族长以及苗寨长老齐聚一堂商议探讨。 “既然滇王往云下城进发,那么势必会翻越旁边的高山,我们就可在路上埋伏。”秋姝之在临时做出的简易沙盘上提议。 “云下城外是一处悬崖,易守难攻,滇王虽然有二十万大军,但这种地形之中想要攻城已是不易,更不用说有神机营的火炮在。”族长说道。 长老阿黎轻轻撇嘴:“族长您忘了,为了营救圣子,咱们已经将神机营灭的差不多了,火器大半部分也掉进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