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田的古代生活 第199节
“是吧?”田径道:“也不知道深潜,反正没人探的出来。” 一伙人吃了饭,丁田去结了账,才花了四两银子,其中最贵的是酒,饭菜倒是真实惠。 出了酒楼就去了吴家。 吴家是个小富人家,吴家有百亩良田,又有一个油坊,还有两个租赁出去的铺子,铺子是吴家大少爷的媳妇儿,吴家大奶奶的陪嫁,自然归儿媳妇打理。 自家只指着田地里的收成,以及油坊过日子。 吴家算是草根出身,吴老爷以前是在外面讨生活的,就是在油坊里帮工,后来攒了钱,没娶媳妇儿,而是盖了吴家油坊,等油坊运作了两年,赚了钱,才娶了个媳妇儿,一个比较励志 的成功人士。 吴家也不是啥大户人家,有个三进带跨院的大宅子,吴老爷跟吴太太住在主宅,东跨院住着大儿子一家人,西跨院是客院。 倒是后宅地方大,东厢房就给吴良辅住了,三间东厢房,一间是卧房,一间是客厅,还有一间则是做了他的书房。 丁田他们找上门的时候,吴家大少爷正陪着大少奶奶去了白云庵上香,没在家。 吴老爷接待了他们,当听丁田说想找吴二少爷的时候,吴老爷却高兴的告诉他:“他在府试呢,没在家!” 丁田跟田径面面相觑,他们忘了……今天是府试的日子。 “可是有什么事情吗?”吴老爷是个五十岁的人,大概是年轻的时候没少吃苦头,他看起来,可比张家大爷要老上那么几岁,而且尽管穿戴的很不错,手上的老茧子却骗不了人,那是一双劳作的手。 “吴老爷,最近……二少爷可跟谁突然来往过密?”田径作为捕头,只能开口问话。 “突然?”吴老爷想了想:“也没谁啊?他这孩子脾气不是太好,合得来的朋友不多,同窗倒是有几个,可是这不是要考试了吗?大家都忙着读书,也没人来家里做客啊?” “那……吴二少爷可有跟您说过什么?考试的事情?”田径又问:“比如说,此次考试,必定能考中之类的?” “这个他倒是说过,还说让家里人早点准备酒席庆贺。”吴老爷摸着胡子淡淡的笑了:“ 那都是他小孩子吹牛皮呢,要真能那么容易考上秀才,当年他哥哥早就考上了,让他读书识字,也不是非要考个什么功名回来,只是不当个睁眼瞎而已,何况日后自己过日子,总得会看账本,会算账吧?还得会看地契、会算租子如何啊!” 吴老爷是良籍,后来发达了,虽然是做的油坊,却以种田为主,所以一直不算是真正的商人,倒也保住了家里考科举的权利。 就像是丁田的二叔三叔家,虽然有买卖,但是主要以种田为主,这在古代是允许保留良籍的,所以丁田的两个堂弟,才有资格来科举。 至于考过考不过……那就看个人的能力和运气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追寻线索 “二少爷怎么那么有信心,自己能考中?”丁田忍不住问了出来:“吴二少爷以前考过吗 ?,, “这是第一次进考场。”吴老爷道:“但是前两次考试,他都考得挺好。” 所以这最后一场,也是第三场府试,就比较膨胀了? “是不是我家小二有什么……不太对的地方?”吴老爷忍了半天,终于是爱子心切,没忍住。 “您家的二少爷……听说知道此次考题的内容?”田径试着问:“您知道么?” “这孩子倒是说过两次,不过考题的内容怎么可能泄露呢?”吴老爷不相信:“当时我就说,他的是猜测吧?我虽然不太明白这里的规矩,但是科举每三年一次,没听说哪次有提前泄露考题的……倒是听说,四海赌坊开了盘子,压此次考题,压得还挺大。” 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好处,吴老爷是草根出身,交友甚广,且多数都是底下的平民百姓,贩夫走卒,他们的消息最是灵通。 是而且他们里也有一些是赌坊的常客,有点小钱,但是不豪赌,去赌坊更多的是碰碰运气,赢点钱就走,输的清洁溜溜也沮丧,但是绝对不会奢想什么翻本,要说起来,这群赌客,才最是明白。 田径跟丁田又问了一些问题,甚至还去了吴良辅的书房。 吴良辅的书房里,有一面墙是一个整体的书柜,上头摆满了书籍。 四书五经,经史子集,倒也像个读书人。 只不过……丁田抽出一本书,看到上面裹着的封皮是“五经集注”,结果打开瞅了一眼就合上了。 麻蛋的,上头是一个书生跟一个美女在做那事儿,画技不错,简直纤毫必现! 古代版的黄色画本啊! 这吴良辅能学习好才怪了。 而且吴家没有什么美貌的丫鬟,只有一个管家,以及管家娘子,管家的大儿子和二儿子。还有四个下人,跟四个仆妇,那是四对夫妇,都是健壮的样子,但是那仆妇长得也不好看,倒是胸前非常伟岸,而打听了之后才知道,他们的孩子都是成了亲的,在油坊里跟着大少爷干活。 全家都没一个丫鬟,倒是吴家的大少奶奶,嫁过来的时候,带了两个丫鬟,只是已经是吴大少爷的通房丫头了。 剩下的,就没了! 吴老爷说了,他们家也不是啥大户人家,只要活计有人干,就行了:“什么丫鬟不丫鬟的 ,那些丫鬟一个个的都娇媚的很,十指不沾阳春水,买进来,咋干活?” 丁田乐了:“您老还是个实在人。” “在外头闯荡过,啥没见过啊?那些人说是丫鬟,还不是给主人暖被窝的?我家不要。”吴老爷倒是真实在:“我家只要有用的,能干活的就行了。” 看来还真是个现实的老爷。 “那我们就暂时先告辞了,不过,您家二少爷回来之后,就不能再出门,我们也会再次上门拜访。”田径留下了话,吴老爷表示知道了。 又亲自送他们出了门。 等离开了吴家,丁田摸着下巴道:“不如去四海赌坊看看?” “暂时先别去。”田径道:“我们这一身不合适,如果非要去,一定要正式一些,不然很容易被赌坊耍。” “会吗?”丁田大吃一惊:“赌坊这么嚣张?” “以前的牢头儿,哦,就是你的上一任,不知道天高地厚,去赌坊赌钱,输了就想带人去寻晦气,结果被人好一顿收拾!他最后大概也知道了,那个地方惹不得,所以后来也没再去,人家也没搭理他,那个时候我就知道,这赌坊的水啊,深着呢,要想去的话,就得光明正大,他们再牛逼,也不敢明着跟衙门的人对着干,那就真的跟造反一样了。”田径教育丁田:“田儿啊,以后要学会用这身官服来给自己保护好,可别愣头青一样。” 丁田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田径肯教导他,是为了他好,于是认真地道:“嗯,田儿知道 了。” “我们先去找几个人,再打听一下。”田径看他受教,心里也高兴,只可惜啊,他也明白,丁田是不可能在这里待太久了,他听说老爷要成巡抚,那王爷还会在这里久待么? 王爷要走,丁田肯定会被带走。 跟着王爷飞黄腾达啊。 他也乐意跟田儿结个善缘。 田径带着丁田他们去找了几个人。 第一个就是开小酒馆的寡妇,这寡妇长相并不俏丽,也没穿戴什么艳色的衣服,只是乌压压的头发上,簪着两朵白花,脸上也没化妆,代表了她寡妇的的身份。 “刘寡妇!”田径一来就打招呼:“我们一人二斤酒。” “行,给银子!”刘寡妇一伸手:“没银子就别开口。” “多少银子?”田径干脆的问:“我给^” “一百两。”刘寡妇是真敢要。 二十个人,一人二斤酒,四十斤酒,给八十两足足的,但是她一开口,就多要了二十两。 这可是一个普通农户家,一年的赚头了。 “好!”田径倒是真的给了一百两银子的银票:“附赠我一个消息如何?” “你说。”收了银子,刘寡妇倒是痛快的很:“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四海赌坊最近开了盘口,挺大的,赌的是此次府试的考题,什么情况?”田径也干脆的问了:“听说赔钱了?” “这事儿啊?”刘寡妇顿时就压低了声音:“听说,四海赌坊早在开春的时候就在准备了,奇怪的是,以往都是书生们押考题,如今连赌坊都参合了一脚,而且赌坊既然是庄家,按理来说,不会赔钱,不过私下里,赌坊却压了重注在考题上,据说压的考题是一字不差,那可是一赔二十的比例!” 丁田眼角一抽抽:“一比二十?他们还真敢开!” 在他那个年代,是禁止赌博的好么。 而且一般人玩儿的也不大,甚至听说去过澳门的人,虽然澳门是赌城,但是澳门的赌场都有规定的,最高的对比也就是一比十。 押大小更是一比一,非常的公平。 当然,这只是针对普通游客,对于某些豪赌,估计是没有上限。 “这有什么?”刘寡妇却道:“赌场里最大的是一比二百,这是目前最高的赔率,一比二十只是这里,北风府地方小,加上没什么油水,又有一尊宁王坐镇,自从宁王来了北风府,四海赌坊赚的钱都少了。” 这是怕被收拾,所以老实的潜伏起来了?丁田想的有点入神。 那边,田径却摸着下巴不解:“他们有什么样的信心,才会压一字不差?可是知道了正确的考试题目?” “大概吧?”刘寡妇道:“不过一天时间,这就赔的稀里哗啦,银子流水样的淌了出去,呵呵……倒是解气。” 田径看了看酒坛子:“麻烦明天送去府衙。” “行,知道了。”刘寡妇见田径不再跟她说话,就知道田径想打听的消息已经打听到手,也不再搭理田径,反而转身去叫伙计给另一桌客人上点油炸花生米,当下酒菜。 这个小酒馆里,下酒菜就那么几样,最普通的就是油炸花生米,以及卤猪下水。 而猪头rou啊、卤牛rou的,这都是贵的了,也没几个人点。 所以只有那么一点点,摆出来充当门面。 离开了小酒馆,第二家是一个非常大气的酒楼,但是他们去的不是前门,而是从后头的小门进了后院,后院里堆满了一些食材,以及来往的后厨的人,有一个看到了田径,就笑了:“ 田捕头,难得啊!” “涂茂子,我就问一个问题,考题的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传出来的?”田径一改对刘寡妇的好态度,对这个笑的跟弥勒佛一样的胖子,是一点不客气。 “五天前,正午的时候,第一个谈论的是一桌少年人,乃是府学里的几个学子,有吴家的二少爷,柳家的大少爷,城郊赵家村的赵明亮,他是赵家村村长的大儿子,还有一个是张家村的教书先生家的儿子。” “你确定?” “确定!” “行了,那我走了!” 田径非常干脆的带着人走了,剩下那胖子擦冷汗:“您老慢走啊!” 第三个地方,丁田熟悉,正是那日喝茶的茶楼,走的还是后门,进去之后,他们就被接到了一个独立的院子里,一个有些清瘦的人接待了他们:“田捕头。” “茶掌柜,我们来,是想问问,从什么时候开始,才有了‘府试考题’这种谈论?”田径一拱手,非常客气,比起对刘寡妇的温柔,对后厨胖子的冷喝,他对茶掌柜是客气。 “大概是八天前,就有人在谈论这个话题了,你是知道的,茶楼不仅有茶客,也有来看戏的客人,都是爱热闹,凑在一起很容易就有的聊,只不过最开始聊的都是正常的,可是八天前,店小二跟我说,一楼的大堂里有一桌客人,明明是伙泥腿子,竟然在谈论府试?你说这不是笑话吗?一群泥地里打滚的粗人,字都认不全,怎么会对府试感兴趣?” “哦?”田径乐了:“还有这种事情?” “是啊!”茶掌柜道:“当时是小山那小子跟我说的,我这就叫人去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