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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田的古代生活 第94节

    “地三鲜,知道吗?”丁田逗他:“没听说过吧?”

    “怎么就没听说过了?”王佐却一脸的奇怪表情:“民间到立夏的时候有‘尝三鲜’之说,即蚕豆、苋菜、黄瓜的“地三鲜”,人们有用一些早熟的蔬果尝鲜、尝新之俗。”

    丁田一脸的茫然:“啊?”

    “三鲜分地三鲜、树三鲜、水三鲜。地三鲜即蚕豆、苋菜、黄瓜;一说是苋菜、元麦,蚕豆,也有说是苋菜、蚕豆、蒜苗;其中以尝地三鲜最为普遍。到了东北,地三鲜就变成把土豆、茄子、辣椒炒在一起。不过,三鲜也是湖北随州人过年一种食品,做法是这样的,是精瘦rou,油条打碎,藕丁,混在一起,加少量的葱花,然后加面粉打和,用豆油(所谓的豆油就是做豆腐的时候上面的一层油)把这些裹成圆形,再放到油里炸,成黄色捞出即可,吃的时候,切片烫火锅,据说味道鲜美。”王佐道:“不过我不爱吃,大热天的吃火锅也不合适……。”

    “不是啊,我这个跟你说的那个不一样。”丁田委屈了:“我这就是自家种的三种鲜菜,

    廉价而且好烹饪……。”

    再说了,东北名菜地三鲜,那是清朝乾隆年间才有的吧?

    现在都没清朝了,乾隆也被蝴蝶掉了,他这个菜肴,就是自己的发明的!

    “那你做吧……。”王佐抹了把脸,他发现了,俩人这是驴唇不对马嘴,鸡同鸭讲了。

    他说的“三鲜”跟丁田提的“三鲜”,不是一个事儿!

    王佐回去之后,只是因为闲着无聊,让几个同样闲着无聊的人,去看看那案子的进展……不想第二天几个人就回来了,并且说了一个有意思的发现!

    丁田那边,田径他们就在午饭的时候赶回来了,赶紧的绿豆汤就上来了,一人先擦了点儿清凉油,然后喝了绿豆汤,吃过了午饭,又歇了一气儿,睡了个午觉,等到了下午,起来之后,才说案子的进展。

    因为是中午赶回来的,生怕有人中暑,总要休息够了才好问。

    “大人,这个案子的起因已经查清楚了。”田径作为捕头,前来找杜知府汇报,其他人其实也来蹭听来了。

    杜知府看了看外面的人:“都进来,听一听,别在门外了,都好奇就一起听。”

    “谢老爷!”

    “谢谢大人!”

    一帮子好事儿的家伙都挤了进来,倒是很懂规矩,每个人都站在犄角旮旯里,不往大人跟

    前凑。

    只管听案情,大家也真的是闲得慌了,天气热,人都不爱出门,只有这么点子乐趣了。

    “来,田大哥坐,喝茶!”丁田给搬了个凳子,又从杜知府的茶壶里,给倒了一大杯茶放在跟前儿:“我们听着咧,辛苦了哈!”

    田径摇了摇头:“你们呀!在老爷跟前太放肆了。”

    杜知府摆了摆手:“算了,他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跟我都不见外,你就听他的吧。”

    第一百五十二章 谁是那个贼

    田径这才坐下,喝了一口茶,笑着道:“那小的就放肆了,小的这次去,带着的人不多,不过人头都熟悉,去了城外张家村跟许家庄子中间的三星村……。”

    三星村,其实应该叫“三姓村”,最初有三户人家在那里落户生根,后来陆续的有人过来居住,是一个杂姓村落。

    而许家庄子呢,则是许老三自家的百亩良田在周围,他家盖起来的一个大宅院,以及周围有二十家佃农。

    因为全都是许老三家的产业,所以那里就叫“许家庄子”。

    自成一格,不过那里的佃户也有开个杂货铺子什么的,忙的时候就种田,农闲的时候,也做点小买卖,也有人会一些木工活儿。

    作为地头蛇的捕快啊、税吏之类的人,对他们那里也是很熟悉的,甚至田径带着的人里,就有两个是来自三星村。

    因为《三国演义》里,张飞骂吕布是“三姓家奴”,所以他们觉得“三姓村”不好听,就改成了谐音的“三星村”。

    他们最开始到的就是三星村,张三儿家的所在地,张三儿本来是张家村的人,不过因为他好赌成性,被村子里的人给撵了出来,后来他干脆就在三星村落了脚。

    在三星村买了一个房子,一进的农家大院儿,算是老宅子了。

    张三儿家有一个媳妇儿,一儿一女,儿子只有十岁,女儿六岁,媳妇儿做点手工活贴补家用,张三儿别看人不咋地,对自家人还是很好的,虽然不种地,却有一些收入,足够家里人吃用了。

    家里没有大牲口,张三儿就想要个大牲口,但是他不想花钱买,想用自己的“技术”赚来一头大牲口,那才长脸。

    村里人都知道他是个“老千”,根本没人跟他玩儿,他呢,也不想“吃窝边草”……。

    于是,他平时就是骗一骗路过的商队,也不多搂,只需要三五两银子,商队都有钱,也不在意。

    不过……他看中了许老三家的牛!

    “他怎么看中许老三家的牛了?”杜知府纳闷儿:“他们没交集吧?”

    “许老三家有八头牛,三头公的,五头母牛。”田径道:“牛多,而且样的非常好,还有四匹挽马,许家庄子的二十家佃户,都靠这些大牲口种田,张三儿见过一次。”

    “于是,张三儿就设局,许老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吃喝嫖赌,没一个不沾的,去四海赌场的时候,就被张三儿看见了,俩人在四海赌场的台面上,赌了一百多吧,许老三输了个精光,为了赎回他输给张三儿的一块玉佩,他就用自家的一头母牛抵账,四海赌场做的中间人,许老三去自家的牲口棚子牵了一头比较蔫儿的母牛,就给了张三儿,张三儿牵着牛,还了他的玉佩,得了一头母牛。”

    “这么说,这头牛,是张三儿的了?”

    “也不是,因为许老三后悔了,许家的马夫那个时候没在家,回来之后看牛少了一头,顿时就慌了,他告诉东家许老三,那头母牛蔫儿,是因为那头母牛有了崽子……这一赔,就是一头母牛,以及一头牛崽子!”

    众人听的起劲儿,七嘴八舌的道:“那张三儿可赚了啊!”

    一头带崽子的母牛,绝对比单独的一头牛,要价值更高啊!

    倒是杜知府摸了摸胡子:“难道许老三,半夜去张三儿家,将牛偷了回来?”

    “可是许老三家并没有那头母牛。”田径道:“牛是活物,又是个大件儿,藏的话,也不好藏啊!何况一头带崽子的母牛,都需要精心的养护,这要是没了……官府肯定会追究的。”

    不管是谁偷了牛,还是一头怀了崽子的母牛,官府都不会坐视不管,坐视不理的。

    轻则罚款,重则罚做苦力!

    何况牛若是转手倒卖的话,也需要到官府登记造册的,因为这是大牲口。

    就算不登记,拿出来用的时候,总归是要被人看到的,都是乡里乡亲的,谁家有没有大牲口,能不知道么?

    所以去看了一圈就能知道,牛,不在张三儿家。

    “那许家庄子呢?”杜师爷皱眉问:“他们家……那里有牲口棚子,又有二十家佃户……

    人多,地方占的也大,难免不会藏匿母牛。

    “我也是这样想的,特意没跟任何人说,直接就去了许家庄子,并且派人堵在庄子两边的路口,不许人进出,结果……还是没发现。”田径苦笑:“牲口棚子、佃户家,我连他们家柴房和厨房、仓房都翻看了,还有卧房……。”

    哪怕是觉得不可能,但是但凡能藏得下一头母牛的地方,他都去检查过了。

    这是对工作的认真,当然,许老三家的女眷不高兴,那也是他们家的事情。

    “两家都没有牛,那牛呢?”杜知府喝了一口茶:“附近的村落呢?”

    “大人,乡里乡亲的,谁家多了一头牛,不会没人知道,而且村长们也该明白,这头牛,是藏不住的,不止藏不住,被发现了的话,还有可能被官府抓起来,罚款,蹲牢房,甚至是做苦力……那牛也不会归属于他们。”田径道:“只是现在牛不见了,张三儿认为是许老三偷的;许老三则是想换一头牛给张三儿,而张三儿说牛不见了,是耍赖,不想跟他换牛!”

    这俩人本身就有错误,那牛本来第二天是要到衙门来过户的,结果牛不见了!

    过不了户,那牛现在名义上,还是许老三的,而张三儿认为许老三在耍无赖,想反悔,赌品不好!

    “按道理来说,这牛是张三儿的,但是按照法律来谈的话,牛还没过户,名义上,还是属于许老三的,关键是牛呢?”丁田嘀咕:“那么大个活物,没了?”

    众人也觉得这事儿有意思了,牛不见了!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外头有人传话进来:许老三的家属来探监。

    今天是六月十三,按照规定,逢三六九可以探监。

    所以人家来探监了!

    众人看向了丁田,丁田揉了揉鼻子:“让他们进来吧,我在旁看着,看他们聊什么。”

    “也能如此了。”杜知府点了头:“田儿,你去忙吧。”

    “哎!”

    丁田出了三堂,就直奔自己的地盘儿去,老郑叔紧随其后,俩人到了地方,发现牢房的人已经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其实就是带人站在门口,等丁田来呢。

    丁田不点头,谁也不敢放人进去探监。

    “这是?”丁田明知故问。

    “司狱,这位是许老三家的管家。”狱卒们现在最服气的就是丁田这个顶头上司了,故而连以往的好处都不敢随便乱收,而是非常讲规矩的给丁田介绍了一下来人。

    “小的许祥子,给丁司狱问好。”来人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三角眼儿,两撒胡子挂在嘴上,穿着细麻布的短打扮,手里头拎着好大一个包袱,身后跟着俩一看就是家仆的壮年男人,也是大包小裹的,嗯,来探监的基本上都这样。

    “嗯,你们进来吧!”丁田一挥手,自然有狱卒打开了监牢的大门。

    没丁田的点头,他们也不敢放人进去。

    许祥子很有眼色,递了一个大大的荷包给丁田,丁田没搭理他,他吓了一跳,还是老郑叔,伸手接了过来:“行了,进去吧,你们家许老三在里头好着呢。”

    可不是好着呢么!

    这会让要吃晚饭了,狱卒正好端了晚饭过来。

    今天的晚饭是酱炖茄子,尖椒炒土豆丝,以及小米饭。

    农家也就吃的这些吧,许祥子看到许老三的餐盘子里摆放的饭菜,顿时就高兴了:“老爷

    ,老爷!”

    这个老爷,说的是有钱人家的地主的意思。

    “许祥子?”许老三掐着筷子:“你来啦?家里咋样儿?”

    “家里一切都好,老爷,你……唉!有官差来了,夫人才知道您……您……唉!”许祥子让人将东西都放在了牢房的门口:“这是夫人给您带来的东西。”

    他看到许老三剃光的头发,自觉认为老爷在里头吃苦了,都怪自己家消息不灵通,不然昨天就过来打点,也不至于……。

    丁田指着那些包袱,命令两个狱卒:“检查一下!”

    “是!”

    “都是些衣服被褥啥的,不用了吧?”许祥子不想让狱卒动手,还想塞给狱卒点铜板,希望可以通融一下。

    “不能不检查,”丁田道:“一旦这里面有什么不妥呢?”

    许祥子一嘻:“这是我们夫人准备的东西……。”

    “别说是夫人了,就算是给他们吃的饭菜,都是在大锅里一勺盛出来的,跟狱卒们的饭菜是一个锅里出的,谁想下个毒、整个事儿,没那么容易。”丁田坚持要搜检,这在现代化的监狱里是常识好么。

    何况你往牢房里递什么东西,不得让狱警检查一下啊?万一有危险品呢?万一吃的东西不妥当呢?万一有违禁品呢?

    这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所以丁田搜检了一番,发现里头是一条丝绵被,一条丝绵褥子,都是用的最好的丝绸做的面儿。

    两套从里到外换洗的衣服,不过都是内衣,知道牢房里有囚服,觉得也不可能干净,不过在牢里,没法儿讲究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