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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她还在生气,也可能像之前那样已经调节好了心情,又或者她再也不想理他了——毕竟五条悟自己也觉得那件事干得挺混账。 他在来之前做好了一堆心理建设。 打算无论是什么样的反应,都要在被赶出去之前迅速道歉, 然后死皮赖脸地求原谅,为此还提前让五条家一早送来了丰盛的早餐。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少女开门之后下意识喊出了夏油杰的名字, 就好像认定这个时候会来找到她的一定是那个人一样。 杰经常会像这样来找她吗? 五条悟的心霎时沉了下去。 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是一回事,意识到了之后他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在意这些平日里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 但他不应该表现出在意,至少现在不行,不先让她消气就自顾自地吃醋会真的被讨厌吧? 真理原本想问有什么事,却发现少年的脸上似乎有些烦闷。 五条悟不是一个特别擅长隐藏自己情绪的人,大部分时间他不爽了都会直接表现在脸上。 像这样明明不怎么开心还要表现的一派轻松,倒有点不像他了。 于是真理将原本的问题暂且放下,关心起了好友的心理健康:“悟,心情不好吗?遇到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 应该生他气的少女却反过来担心起了自己。 仰着头注视着他的那双眸子里是真实的关切,就好像之前每一次他心情糟糕时两人的相处模式一样。 都想好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抱怨的五条悟被破防了。 原本只是因为少女大清早就提起另一个人的名字而有些郁闷,这会儿被问起之后,五条悟语气里反而多了点委屈:“谁让你看都不看就喊杰的名字,难道就那么想看到杰吗?” “因为悟有我宿舍的钥匙,可以直接进来用不着敲门?”真理没想到他竟然会因为被叫错名字这么难过,“硝子最近也很忙吧,所以听到敲门声就以为是夏油有什么事。” 五条悟自己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轻易地就接受了这个说法,甚至为少女口中不自觉表现出的区别对待感到愉快。 “所以悟是有什么事?”见少年的心情眼看着好了起来,真理便问起了正事,房里还有一把太刀等着她帮忙穿衣服,站在这里闲聊太久似乎也不太好。 话题被转到了最关键的部分,五条悟又有点紧张了起来,道歉这部分他实在缺乏经验,但紧接着他发现了诡异的违和感。 为什么从开门到现在,他们的沟通都一如往常? 没有他设想的任何一种反应,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五条悟试探着开口:“就是前天……” 他一边说一边注视着真理望着他的蓝色眼眸,那双眸子里面坦荡无比,就算听到了准确的时间也没有掀起半分波澜。 于是渐渐地,五条悟说不下去了。 “啊,是指那个吗?”真理终于反应过来了,她理解地表示,“没关系的,那个应该只是意外吧?不用放在心上。” 虽然想起来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不过那不知怎么面对的心情早就已经被多弗朗明哥的出现破坏了个彻底,在实现自己价值面前,那样的烦恼显得格外渺小。 接着真理终于意识到为什么今天五条悟会一大早就来找她了。 从刚刚的语气上来看是想要道歉吧?本身就是意外,真理也已经不在意了,自然也就不需要他的特地道歉。 不过对方能有这样的心,还是让她觉得很受安慰。 “你完全不在意吗?” 真理听到五条悟有些干巴巴地向她询问,以为是他还担心自己生气,连忙肯定道:“嗯!我完全没放在心上,别担——?” 话音未落。 木质盒子落在地面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盒内精心准备的早点洒了出来。 五条悟松开了手里提着的袋子,他将面前微笑着、说着毫不在意的少女不由分说地拉向自己,同时低下头凑了上去。 这时的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别不在意啊。] 是意外就能完全不把和他接吻的事放在心上,那不是意外是不是就能时刻记着、并为此而烦恼了? 想要让她为自己烦恼,最好闭上眼睛脑海里都只有关于他的事情。 毕竟只有他是这样也太不公平了。 就算行为有些恶劣也没关系。 被讨厌也不会比听到她说“完全没放在心上”更糟了。 五条悟这么想着,脑海中全是自己或许在她心中并没有那么重要的各种糟糕认知,毕竟十年后就连离开都没有和他道别不是吗? 这不计后果又有点赌气的行为在实施前就被阻止了。 五条悟抬起微阖的眼睛,视线落在了那个将少女拉至身后的太刀身上。 只一眼他就认出了那狩衣袖口印着新月的男子便是真理随身携带的那把太刀,从最开始那把名为一期一振的太刀出现时,他就有过这样的猜想,也提过让真理将它暂时交由自己保管。 结果就是他们吵架了,虽然吵架的原因本质上似乎是他那时说错了话。 所以这把太刀变成了付丧神?什么时候? 太刀付丧神就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原本的目的一般,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神情沉着和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