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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跑完一圈,虽然面红耳赤,但呼吸匀称,一看就能坚持很久。王绪突然来到你身边,迅速调整好跑步节奏,陪在你外圈。 你疑惑看他,他朝你眨眨眼,道:“一起锻炼呗。” 那倒无所谓,就算好奇原因也不该现在问,省得岔气。你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又专心数着节奏跑起来。王绪静静跟在你身边,也不像平常那样叽叽喳喳,好像只是单纯陪伴。 你沉浸在跑步中,只偶尔会想起他的存在。深秋的傍晚天色已经很黑,学校路灯又还没到打开的时间,在你偶尔抬头朝他看去时,他的轮廓湮没在夜色之中,几乎看不分明,尤其在他不知道为何总能敏锐察觉你的视线,将脸转向你的时候,你更看不清他了。 是环境的错觉吗? 你觉得他不再像从前那么容易快乐了。 你在跑完五圈后忍不住一屁股坐在cao场旁边石阶,一边在心里催促自己起来拉伸,一边忍不住瘫着想要再休息一会儿。 跑了五圈以后只是出了点汗的王绪站在那里,一把将你拉了起来,让你从一块摊着的饼,变成一根抖着腿的油条。 你埋怨地看向他。 他开口道:“不是还要拉伸吗?” “这你都知道。”你一边感叹,一边抬起腿在石阶上压腿。 你的柔韧性比较一般,没有差到惨绝人寰,也没有好到能够抱着腿睡觉,偏偏跑完疲倦,压着压着就忍不住打哈欠泛起困来,动作差点变形。 王绪道:“又不是第一次看你跑步了。” “啊?”你打哈欠打得眼睛都闭起来了,脑袋里一团浆糊。 王绪看你困成这样,笑道:“没什么,拉伸完早点回家。” 他说完也在你旁边笨拙地压起腿来。 你看着他的样子笑出声来,人也清醒许多,加把劲和他一起把拉伸做完,又重新坐上他的自行车后座。 虽然中间只隔一个周末,但你竟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要知道,就因为上周五他的状态,你还以为自己起码有一段时间不会再坐他的车了。 你抓着他的校服时,想起他上次说的话,忍不住拌嘴道:“你上次还嫌弃我坐在你后面,怎么现在又不嫌弃了?” 王绪故意发出认真思考的声音,随后道:“其实还是有点嫌弃的。” 你闻言冷哼一声,秉着输人不输阵的态度道:“我告诉你,我可是特地找了个师父,等我学会了,以后再不用坐你的车,你没有嫌弃我的机会了。” 王绪的车头歪了一下,你们侧着身子,差点倒向一旁,好在他腿长,在地上点了一下,解释道:“有坑。” 你一回头,发现刚刚让他瞬间转开方向的路上还真凹凸不平,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说话害他分心,让他骑到跟前才发现,不得不临时改换方向。 想到这里,你道:“我不说话了,你好好骑。” 王绪一下明白你的意思,道:“没事,是我自己走神了。”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你还有可能觉得是在安慰你,但以王绪过往的丰功伟绩来看,如果是你的错,他早拿来调侃你了,因此,你松了口气,才好意思继续说话:“想什么呢你,骑车都能走神,很危险的。” “嗯,下次不会了。”王绪笑。 你突然想到梦境里的事:“那个梦境的事,谢飞松有问你吗?” 王绪用尽可能轻松的语气道:“当然问了,简直恨不得把每个细节都扒一遍,你这个社长真的有点不正常。” “那你……”是不是也经历过那些事呢? 你有些问不出口,只能自己在心里揣测。 王绪笑:“干吗这样吞吞吐吐,又不是什么大事。闲言碎语是听过两句,有些是明明白白的八卦,有些是抱着所谓‘好心’提醒我爸妈去查一下是不是把孩子抱错了。听了吧,想要生气又好像没理由,不生气又郁闷。” “最后我爸妈带我去做亲子鉴定,说是以后其他人再说就把鉴定报告给他们看,没有什么比科学证据更有力了。” “我那时候其实没有太多想法,既不害怕,也不期待,只是希望赶快有个结果,这样就不会一直有人在我身边指指点点,‘好心’地提出质疑。” “而且我那时候完全相信我爸妈的话,觉得去检查只是为了堵住其他人的嘴。现在嘛……总觉得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这个家搞不好也差点走到破碎边缘,好在他们没有猜来猜去搞拉锯战,当机立断地查出了结果。还有,别的不说,至少感谢他们去鉴定的时候找了个好理由,保护了我幼小的心灵。” 他用调侃的语气说完最后这段话。 你抓着他校服的手愈发紧了,他感到你在使劲,哭笑不得道:“嘿,喘不过气了。” 你这才下意识松了点,尔后反应过来:“骗人!哪有那么夸张。” 王绪笑嘻嘻道:“这不是看你比我还在意吗?逗你玩玩。放松点,有现代科学技术快刀斩乱麻,我没有那个梦里那么可怜啦。而且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又阳光,又帅气,脑子也还行,如果连我都要卖惨,其他人怎么活啊。”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怎么听起来这么臭屁啊? 不过你看他这么看得开,确实也为他放心不少。 仔细想想,除了不能建立长期的亲密关系以外,王绪身上确实没什么毛病。而就这点而言,也未必是家庭影响,完全可能是他自己花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