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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半回头看见太子进了屏风内, 恍然想到,太子有可能是想借机支开她,把身上的密图先藏屏风里头? 等思阙去跟周凛说完,回到小室中时, 太子殿下果然已经从屏风里走出来了。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屏风后,又开始给太子解起了衣裳。 这回她已经从周凛处要了一根骨针,她用骨针扎进那些结死的绳结里更容易解开。 不一会儿,太子殿下身上的湿衣徐徐滑落,在这关头,姒思阙突然想起来一件要命的事。 只有她一人伺候着太子更衣,那不是意味着...要看到太子的... 想到这里,她剥落到太子肩头,轻轻擦过太子臂膀上结实肌rou的指尖抖了抖,不敢再继续往下了。 “继续呀。”姬夷昌在上头催促着。 观他的唇瓣,已经苍白如雪,姒思阙生怕她再耽搁一下,下一刻太子便要裸.着身子过来拥她了。 她利索地剥下他身上太子的袍服,连同打湿粘在肌肤上的单薄中衣也一并脱了。 姒思阙是有惊讶的,但也不是不曾料想。 太子的身体相当健壮,看他平日里穿着宽松的衣袍,还以为是衣裳下只剩赫然入目的几根肋骨呢,没想到内里肩宽腰窄,肌rou紧致精瘦,线条流畅灼目,臂部配合她脱衣而弓起时更是能看见一根根蓄势待发的肌rou条。 姒思阙看着看着,面就热了,耳朵也红了。 手里拉着太子腰腹处紧贴着腹肌的系带,突然就不怎么能解得下去了。 “殿下,妾...”思阙从未有过此刻的窘迫,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头顶上方传来太子殿下低低的叹息声。 “孤自个来,你帮孤擦干身上的水即可。” 思阙绕到了姬夷昌背后去替他擦身子,视线始终不敢往下看,她还得想好办法一会如何支开太子,好让她能偷入屏风里头窃看密图。 “殿下,这儿太暗了,您能移步至窗前吗?妾看不清系不了绳结...” 姬夷昌依言,走到了木棱窗边。 姒思阙走在他后方,把腰带从他后方绕了几圈后,趁着太子不为意,赶紧把他衣带和侧面的衣裳挂钩在了窗边支棱出来木刺上。 “啊,妾该死!殿下,不好了,妾刚才不小心,把您衣裳羁到窗棂上了,您先待着别动,妾进去找找可以缝补的针线,您千万别动啊,不然这衣裳要废了...” 幸好这儿只备下了太子一套衣裳,此时如果殿下一动,弄破了衣裳,再另外备衣裳也挺不便的。 “妾很快就回。” 姒思阙说完,自己扎进了里间,想着为了不让太子起疑,只能用最快的速度找到那张密图了。 太子殿下倒是很听话的,果然一步没敢离开窗边。 姒思阙回首看了一眼,确定安全后,便蹑手蹑脚地钻进屏风里头。 这里有诸多个木柜抽屉,幸而这水楼是临时供歇息用的,这些柜子抽屉都没有设锁。 思阙小心不弄出声响,逐一在里头找寻了。 屏风里头的光线更加昏暗,时间在思阙心里逐刻被放大,她一面找不着,一面感觉时间已然被她耽搁了过去,心头隐隐担忧,以致总是觉得太子殿下会突然出现在屏风后,并且盯紧她。 她再一次眼眸睁大,转头过去,发现屏风后并没人,她甩了把汗,继续翻旁边的架子。 到底藏哪里了,太子他到底是藏哪里了? 不行,不能着急,得先冷静下来想,越慌,越想不到出路。 这一刻姒思阙竟破天荒地想起来小时候有一次,自己被参加宫宴来的侯爵家的公子追着用石头掷,一个不小心就把她逼着顺沿树上跳到了瓦顶。 后来那几个贵门公子命人来把树靠屋边的枝丫给割了,思阙孤零零地留在屋顶,怎么也没办法下得去。 到了日落时分,光线逐渐敛去,思阙还是没法子下去,她自己独自一人蜷缩在屋顶,腹中空空,阿云也找不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 她想起白天一些憋屈的事,又想到即便阿云找到她,也是为难到哭,甚至有可能为了她,又跑去以自己身体为交换,换人来救她下去。那样的话,她倒宁愿阿云不要找到她。 就在她拼命擦着眼边刚刚冒出的眼泪星子,倔强地抑压着自己不哭出声之际,屋檐下突然立了一个黑影。 是那个讨厌的病太子。 思阙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会在自己最窘迫,最狼狈的时候出现,是托了什么眼线盯着她,一旦她身陷囹圄了,他便过来笑话她吗? 果不其然,他一出口便是冷讽:“白天的时候,不是很能耐的吗?明知道自己是个质子的身份,不但不知收敛,还放蜘蛛去咬忠勇府的公子。” 思阙冷冷地回瞪他一眼,“是他出言不逊在先!我能由他欺辱吗?!” “你是来看笑话的吧?现下看到了,该满意了,那就请‘您’不要打扰我的狼狈,赶紧回你的宫里去吧!” 小时候的思阙便是这样,冷硬、锐利,谁对她好,她会掏心掏肺热情回应,谁骂她、侮辱她,她也会毫不留情面。率直、简单、真诚。 姬夷昌还是没有离开,他身边也没有带任何人,就他只身一人来了,所以除了他以外,也没有别人能看见她的狼狈。 就在此时,许是思阙待的那个位置久了,而那瓦顶也日久失修,突然“咵啦”地一声,瓦顶塌下去一点,她半个身体都悬在了半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