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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治不好的,一定要治好。 两人又说了会子话,直到外面有人敲门,催陆愔儿回席。 陆愔儿把书藏进前襟口袋,告别了蒋笙,回到侧厅里。 刘绾溪已经被人带下去了,陆愔儿被引领着坐在她坐过的位置。 桌上的菜被人动过,右手边搁着刘绾溪方才用过的筷子,看得到上面略湿的痕迹。 “王府的人快过来了。”杨氏提醒了一句,并不看她,自顾自地吃着菜。 陆愔儿只得拿起那双刘绾溪用过的筷子,心里正不适,还好瑶草和萤枝及时走了进来。 “王妃,奴婢来伺候你。” 瑶草上前一步,站在陆愔儿身侧。 陆愔儿把筷子一搁,对杨氏笑道:“娘亲,我吃好了,下去用些茶吧?” 杨氏也搁了筷子,心疼地道:“你的饭量还是这么小,看瘦的。还好今天风不大,不然娘可要担惊受怕,怕你会被风吹跑了。” 陆愔儿笑回了句:“娘亲又在打趣女儿了。” 一帮人回了前厅,略坐了会儿。刚到未时,瑶草在身边提醒:“王妃,时候不早,该回去了。” 陆愔儿眼里立即噙了两泡泪,万分不舍地看向杨氏和正首位上的刘笃。杨氏从椅子里起身,颤颤巍巍地朝她走过来,握住她手:“女儿。” 陆愔儿掉了几滴泪,抬头看向刘笃:“爹爹,女儿这就走了,你们千万保重好身体。等年节下,女儿会回来看你们的。” 杨氏和刘笃万分悲伤地点了点头。 一坐上回王府的马车,陆愔儿立即换了张脸,肩背放松下来,瘫靠在马车壁上。 刚才假哭假笑得她浑身难受,她举手,揉揉自己的脸颊。 演戏好累,尤其是演亲情戏。 “王妃。” 走在马车外的萤枝突然叫了她一声。她条件反射地直起身,沉下嗓音,正襟危坐:“何事?” “怨不得王妃心心念念着要回来,丞相和夫人待你这么好,换了谁都不忍离开他们的。”萤枝在外面道。 陆愔儿干干笑道:“是啊,爹娘一向是十分疼爱我的。” 瑶草接道:“王妃不用伤心,以后在王府里待得久了,也就习惯了。我们女子这一辈子,真正的家是在夫家。” 陆愔儿没说什么。经过本草堂时,掀起车帘一角,往外看了看。 一老一少正站在药馆门口,年纪大些的蓄着山羊胡,背着手往外看,埋怨道:“那丫头都快一个月没来了,也不知道是去哪儿疯玩了。” 旁边年轻些的小药童忍着笑:“老板是不是好不容易收个有天分的徒弟,怕她不认你做师父了?我看她在外面肯定是又找了什么有能耐的神医,不乐意当老板你的徒弟了。” 山羊胡气得瞪了瞪眼睛:“不乐意当我徒弟,我还不乐意教她了呢。”随手抄起门口一把笤帚:“再敢来,我就把她扫地出门。” 陆愔儿躲在马车里,看着那两个人,一直等马车走远了才把车帘放下。 王府的人不错眼地盯着她,她没有机会过去,只能等以后再做打算。 很快回了奕王府,瑶草拿了陆愔儿换下来的衣裳交给下人们去洗。 萤枝跟她一道去揖墨轩,路上说:“王妃倒是个好性的,没有一点儿大小姐脾气,你跟着她也好。” 瑶草微叹口气:“我是伺候王爷惯了的,她就是再好,也比不上王爷啊。我倒是羡慕你,还能时时在他身边。” 萤枝噗嗤笑了声:“王爷让你跟着王妃是信任你,知道你忠心,能把事办好。再说了,王妃毕竟是王爷的人,若以后王爷知道了她的好,不就能时时来访橦院了吗。到那个时候,你还就跟在王爷身边一样。” 瑶草道:“你也不是不知道,王爷性子冷,伤了腿后更是拜了南山普陀寺里的智通方丈为师,做了他俗家弟子。如王爷这样心性的,哪里会瞧得上谁。” 萤枝也叹口气道:“也是,想当初咱们王爷在皇帝几个皇子里是最出挑的一个,论武功文采,筹划智谋,谁也比不上他。偏偏被小人算计,成了现在这样。看了这么多年病,也不知道能不能好。” 两人一路唉声叹气往前走,出了访橦院,到了邹临祈住的揖墨轩。 邹临祈正在院子里闲坐,宫里在淑妃身边当差的傅公公躬着身在他身边回话,说淑妃身边的奚嬷嬷年岁大了,正要放出宫来。刚巧府里王妃新嫁,缺了个掌事嬷嬷在旁帮衬,可以让奚嬷嬷过来帮着料理府中事宜。 奚嬷嬷是淑妃乳娘,看着淑妃长大,入宫后又帮淑妃出了不少主意,好几次识破宫里那些诡谲伎俩,救了淑妃性命,是淑妃最信任的一个奴才,算是邹临祈的半个亲人。 奚嬷嬷今年已近六十,淑妃不忍心让她继续留在宫里,把她安排进了奕王府。 傅公公禀报完毕,商定了明日接奚嬷嬷入府的时间,带着一众小太监回宫了。 瑶草和萤枝过来,把上午在丞相府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她们两双眼睛看着王妃和丞相府众人,并没瞧出什么异常。用午饭时趁机问了府里的小丫鬟,王妃待字闺中时为人如何。那些小丫鬟只说王妃性子和顺,是丞相最疼爱的小女儿。言语中也无什么异常。 “只是丞相夫人提了几句,说不放心王妃,想让她的贴身侍女香扇过来伺候。”瑶草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