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后悔
“是啊，以后怎样还说不准。” 苏衍笑了，“但是你就不怕现在吗？” 这隐含着威胁的话一出口，在场很多人面色便有了变化。 想起他一剑刺入鲜于通胸膛，想起他不留情面地斩了华山派几个弟子。 那 依照这人狠辣性格，说不得真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 这人无所顾忌！ 还是劳德诺拉了拉梁发袖袍，“师弟你少说点。” “难道真就让这贼子窃取我华山基业？ 你要杀我，那便过来！ 别说我不答应，大师哥也不会答应，华山上上下下许多弟子更不会！” 梁发不听劝，依旧是不甘示弱的表情。 “好得很啊。”苏衍笑笑，没露什么表情，但却让许多人都感觉发寒…… 这人剑法极强，又是这种性子，一个弄不好，整个气宗都得大伤元气，甚至…… “岳先生的意思呢？” 在众人略显担忧的目光中，苏衍倒是没为难梁发，他将目光转向岳不群。 而这位华山派掌门，一时间也感觉心乱如麻，拿不出好的法子来，可又不愿放弃华山的基业。 最为要紧的是，此刻这苏姓少年攻上华山来，是他一个人的意思，还是整个华山剑宗？ 这种神妙剑法，只有这少年一个会吗？ 当年的前辈宿老，他们懂不懂得？ 岳不群思绪如潮，越想就越是感觉心慌。 实在是苏衍武功太高，他万万难以匹敌了去。 “你若觉得自己了不起，那便上来吧，我夫妇二人，也不会怕了谁？ 倾尽华山之力，你也讨不了好！” 宁中则道，她柳眉微皱，看着苏衍，面色不善。 “别冲动，别冲动。” 苏衍笑了，“都是一家人，弄这么你死我活干甚么，岳先生若是有意，卸任掌门位置以后，也可在华山当个长老嘛，一切好商量。” 这里的华山，可不像是单独的笑傲世界一样，只有大猫小猫三两只，各处弟子很多，身在华山的门人也不少，岳不群若是走了，那些弟子，也会被带走。 要是他答应这事，正好可让他一点一点的消化整个华山。 他有自信，岳不群架空不了自己！ 想要剑气合宗，可不能只嘴上说说，实际行动也要有。 不过这位君子剑，大概也不会答应。 果不其然，只见苏衍这话出口之后，所有华山弟子脸上都出现了憋屈的神情。 平白无故的，遭此横祸，先是一群莫名其妙的人上了华山，他们还不知情，眼看门派陷入危局，又有人救了他们一马。 可这救人的，也是老虎！ 他们气宗虽是主宗，却没想到被一个人逼到这般地步。 堂堂华山掌门不去当，要居于人下，当长老，亏他也说得出来！ “苏兄！” 令狐冲站了出来，他抽出长剑，语气有些复杂道：“你先前，在衡阳杀了田伯光，救下仪琳师妹，又在衡阳力抗嵩山三大太保联手的举动，令狐冲是佩服的。 也谢谢你救了华山。 但此刻，你强逼我师父师娘，那便万万不可！ 咱们两个，只能刀剑相向了！” 他目中满是坚决，最后那‘刀剑相向’四字也颇为果断。 苏衍在心中叹口气，令狐……剑法资质不错的，也是华山派门人，利用好了，会起到很大作用。 但现在，却对他敌意很大啊！ 难不成，今天真的杀几个人强逼？ 苏衍想，但没过多久，眸中神情马上成了果决之色。 再试试，独孤九剑在手，他怕什么！ 这些家伙，需要威慑!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后方突然传来道声音： “鲜于掌门，鲜于掌门，事情办的如何了？” 苏衍一怔，回头望过去，却发现一身穿深黄色衣袍的人影快步走近。 眼神一凝，却发现……这人是嵩山弟子，还是个老熟人，嵩山太保之一的陆柏！ 陆柏急冲冲过来，想要探查华山情况，虽说鲜于通已经答应好，也做了十足把握，但他左师哥依旧不放心，所以派他前来看看。 原本……陆柏也觉得，只是来这里监督一番，避免意外，算是走个过场，也为之前的事情将功补过了。 可他看到苏衍的同时，便发现事情没这么简单！ 准确讲，一下子就刹住脚步，心中不由自主地涌现惊惶之意。 脑海中，好似又出现当日在江面帆船上的场景。 他和师弟丁勉，费彬三人，加上许多的嵩山弟子联手围攻，也以为是胜券在握。 那个在衡阳刘府落了他们面子的小子，衡山刘正风，还有曲洋那魔教妖人，通通逃不出他们的手心！ 可结果呢，大出意料之外！ 自己……直接被擒住了，师弟费彬跳江逃走，丁勉被砍了只手，成了伤残，一身武功更是削了大半！ 午夜梦回间，当日场景不断在脑海中回荡，这让得陆柏对苏衍仇恨越来越深的同时，恐惧也在加深。 一方面想一雪前耻，另一方面，又想拔腿就跑！ 这个冲动实在忍不住！ 可……若是跑了，江湖上就不知有什么传言出来，说他陆柏胆小怕事，甚至连带着整个嵩山派的威名，也会大大降低！ 一时间，他就定在原地，既不跑，也不冲上去拼命。 倒是苏衍有些惊喜。 这是……送上门来立威的啊！ 还有些担心，继续杀华山弟子，会激发他们的抵触情绪，但弄死别派的，就没这么讲究。 左冷禅想并派，他就算剑气合并之后，也不想让他并掉， 或者是，就算合并，只能以华山派作为主导。 他们的矛盾不可调和，能削弱嵩山势力的机会，一个也不能放过！ 苏衍这么想的同时，身形已经快步闪到陆柏的面前，冷笑道：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仙鹤手么，是来找我报仇来了？ 你师弟费彬可还好？” 一边说着，苏衍长剑就递了出去， 陆柏身躯一颤，铭刻在骨髓中的恐惧又涌上心头，但面对这般冲过来的飘忽剑法，立马咬了咬牙，发下狠来，挥剑还击！ 跑是跑不了的，只能拼命。 可……刚一交手，他便感觉自己难逃此劫了！ 这剑法，和上次不同！ 精深奥妙，要胜过太多。 当时的剑法，虽说威力很大，也奥妙无端， 但终究是有迹可循的，和两位师兄弟配合，也能招架。 但是现在，他感觉，这人使出的每一招，都是凌厉无比的，都是变化多端的，甚至无从防守！ 这招式，没见过！ 也不知，他下一剑刺往何方！ 其实……别说是陆柏了。 就连苏衍自己，也不知他下一剑刺哪里。 根据对手变化，随机做出改变呗。 所以独孤九剑，理论上有无数种组合。 噗呲！ 一剑，刺到了胸口！ 苏衍很快就找出陆柏的破绽，这位仙鹤手……此刻唯有一种情绪，就是后悔！ 后悔为什么要接下左师哥的命令，再度来到这煞星的面前！ 这人剑法进步，太快了！ 是嵩山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