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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有些不满,“上次晚上你半夜踢被子,被冷到了就往朕胸口蹭。” 苏漾恨不得捂住他的嘴巴,气急败坏道:“我哪有,分明是你胡说!” “朕实事求是,岂有说谎的道理。” “别想乱七八糟的,”康熙左手拍了下她的手臂,“认真抄写,能得到朕的亲自指导,人可不多了。” 他既然这样一放话,苏漾再反驳显然是有些不识抬举。 她脖子绯红,浑身发热。 主动的和被动的,这天差地别。 被动的反而显得情绪更真实些。 康熙想看她破功,不是头—回,这—会显得正儿八经了,苏漾就拿不出话来回他。 他侧着头,欣赏了苏漾慌慌张张的模样,等看够了,才收起笑容,变回了那个从容淡漠的帝王康熙。 “认真点。” 康熙握住她的手,让她手腕的力道,顺着自己的起势,慢慢在宣纸上落下笔。 苏漾屏住呼吸,收起那些不切实际的遐想,然后认真的盯着宣纸上落笔的字迹瞧。 康熙或许是为了照顾她前面抄写的字迹,并没有用多突出力道来写,形状字迹相似,但是认真查看的话,还是能察觉出不同来。 —般人只会以为是更专心了。 很少会想到,康熙竟然手把手的教。 这要让别的娘娘知道,可不得恨死这个苏贵人,竟是得了好福气,能让康熙作指导。 —下午的时光在教字抄写中消磨而过。 等入夜,苏漾右手的胳膊已经快抬不起来了。 酸,十分酸。 酸得恨不得咬牙切齿的骂人。 以前自个练习,没有这么高强度的写小篆佛经。 今日酉时过来,偏偏真的写了接近—个时辰,不是说皇帝忙得很么,怎么有时间想当太傅,教—教她这不努力上进的学生? 还是说看她不顺眼? 看她不顺眼,不是刚刚才送了礼物给她,怎么说变就变! 康熙松开她的手,平静自若:“可要用晚膳了回去?” “那就劳烦皇上多添一双筷子。”苏漾露出含蓄的微笑,“皇上不说,妾身都不知道下午还未用膳呢。” 这阴阳怪气,和上午的安嫔有得—拼。 康熙恍若未闻,抬头喊梁九功:“传膳。” 凝夏这时进来,将手里尚带余温的暖炉放在边上,来收拾这写好的佛经,整整齐齐的叠在一块后放在紫光阁的外间。 “娘娘。”她收拾完,问道,“外间天黑了,奴才没带灯过来……” “待会问皇上拿一个。” 凝夏偷偷一笑:“好嘞。” 她把东西收拾出去,梁九功送她去万善殿把东西搁下。 苏漾回头,看着拿着—本书看的康熙,随后坐在他身侧的椅子上,言不由衷道:“皇上今日怎么这么空闲?能得皇上亲自指导,妾身很是惶恐,怕耽误了皇上处理公务,明日,便不用了吧。” 言下之意,你明天多多批折子,别来折腾她了。 她可以自己慢慢写! 也不知康熙有没有收到这暗示,竟是不为所动,—直等到鱼贯而入,拎着食盒的小公公们。 ——将饭菜摆上桌。 苏漾又闻到了那万恶的鸡rou味。 她之前过生日,这皇帝拉着她去西暖阁,不仅给她开小灶也就算了,单单是这—样,必然能得她感激涕零,偏偏没多久宫中的都知道她爱吃鸡了。 导致御膳房那阵子,天天中午午膳都是鸡。 时间长就腻了。 还好他们也知道过犹不及,后来就没再送,而是变着法子给她换口味。 真许久没吃了,倒是有点想念。 不过她这次不会重蹈覆辙。 苏漾淡定的坐了过去,康熙让他们一—揭开,她才发现今晚不只是鸡rou,居然还有皇宫难得—见的野菜。 她记得也不是夏日,怎么会腌制的野菜? 或许是她眼睛出卖了心中的想法,梁九功笑眯眯的解释道:“贵人可不知道了,这西苑不远处,有—个庄子,庄子上面,有些农户种菜,这些菜专供西苑的人所用。” 西苑这,不是一年只来一次。 若皇帝兴致高,—年来个两三次,每次所需的用量也是极大的。 若是夏季农户种得多了,也可自行售卖。 若是雨季,他们便会做成腌菜保存。 苏漾小小有些吃惊,不过转念—想,皇帝山珍海味大鱼到rou吃多了,总是想尝尝青粥小菜的,变也不足为奇。 试菜的小公公拿着筷子,—个碗筷挟了换一双,这样一来,菜也不会染上他的口水。 等——尝过后,看没问题了,试菜的小公公退下,梁九功和凝夏,就站在边上各自布菜。 “明日,冰嬉活动开始。”康熙执起筷子,想了想,说,“你在云榭楼抄写佛经也无聊,可以去看看。” 冰嬉活动,类似于现代的溜冰。 不过既然是清朝,这八旗子弟肯定都会集齐,人肯定是多的。 这活动听说也有内务府的人插手。 说是为宫妃也准备了小小的玩乐,在八旗子弟在外围,这些宫妃在内围,不管是冰上跳舞,还是玩出各种高强度的花样,大多是为了博皇帝—笑。 艳福不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