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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幼怡不解:什么漏洞? 老陈笑了笑,指了指自己:你需要一个投名状。 许幼怡立刻领会了他的意图,急道: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老陈笑道,今晚事情一发,我便已经暴露了。我家中有些材料来不及处理,被发现□□的身份也是早晚的事。但你不一样,你现在的身份成谜,他们还摸不透你的底细。拿我当投名状,既可增加你被信任的概率,又可解释你今晚出现在我家里这个问题。一举两得,岂不是很好? 许幼怡咬住嘴唇。理智告诉她,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方案。但是对于老陈来说,这就意味着他不仅将陷入被敌人追捕的危险,还会背负一些本来不应该属于他的骂名。 但老陈根本不给她思考和决策的时间:不要犹豫了,时间已经不多了。你放心,我们分开以后,我就会想办法逃走,不会轻易被抓住的。 许幼怡眼眶红了:老陈,你 老陈挥了挥手,但许幼怡能看出来,他的面色也有不忍。这一次分别之后,便不知是否还有再见。但老陈转过身,面对严微,问她:你会保护她的,是吗? 严微坚定地说:当然。她回答得如此之快,仿佛这是一个根本就无需问出也根本就没有第二个答案的问题。然后她又补充了一句:我会保护她,也会帮助她顺利完成任务。 老陈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他又对许幼怡说:我会想办法先向上级汇报你们二人的情况,后续如果有具体的安排,自然会有人通知你们的。方法还是老方法。 许幼怡点点头:我知道了。 于是便什么多余的话也不必说,几人就此告别。 天还未亮,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许幼怡租住的那间房子外,街道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突然间,那间房子里亮起了一点火光。火光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终于变成了咆哮的巨兽,吞噬了整个房间。 着火了!快救火!终于有人声响起,消防队也赶到了。 火很快被扑灭了,诡异的是,那火着得如此恰到好处,仅仅毁掉了一个房间和里面的所有物品,没有殃及到别的住户,也没有任何人受伤。 许幼怡和严微站在街道上,静静地看着火光中的房间以及嘈杂的人群。 严微开口了,声音闷闷的:照片都烧了,不心疼么? 许幼怡笑了笑,表情很平静,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轻地说:有的时候,人也不得不丢掉过去,丢掉回忆吧。 严微转过头看着她,眼中有一些心疼的神色:值得吗? 许幼怡眼神坚定:为了使命,当然值得。 说完,她转过身来,不再看那间住了一年有余的住所。虽然在那里的大部分时间她是独自一人,但至少那还是个家,是个可以承载一些软弱与痛苦的地方。 不过就算那房子没有了又怎样呢?一个人的归处,从来就不是一间实体上的房子能够代表的。 她许幼怡真正的归处,在于与那呆子一起相处的时刻,在于二人之间的联结。 所以此刻,只要严微还在许幼怡的身旁,有没有照片,有没有回忆,有没有住所,甚至有没有未来,都有什么关系呢? 天渐渐亮了,地平线上射出了第一缕光线。 许幼怡转向严微,露出她一贯展现的温柔又轻松的笑容。 我们走吧。她笑盈盈地对严微说。 去哪里?严微问。 去找一位曾先生。许幼怡愉快地回答。 哪位曾先生? 曾仲鸣。 第27章 (二十七)离间 南京繁华地段的一处精致小洋楼外,几个西装革履的人肃穆垂手站在围墙内外,他们身上散发出一种危险而不祥的气息,让路边行人纷纷避让,谁也不愿靠近这座戒备森严的楼宇,更不愿与之发生任何联系。 然而,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高挑女子,正欣欣然地向着那洋楼的大门走去,脚步轻盈却坚定。她穿了一身素色旗袍,脚上的高跟鞋有节奏地噔噔作响,显示出泰然自若的情绪,而她的面色平和,嘴角泛起微笑,看起来十分温柔。寻常行人大概也不会想明白,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想要走到那间洋楼里去呢? 许幼怡在会客室里坐了好一会儿,洋楼的主人才脚步匆匆地走进来。 那是一个微胖的男人,一身正装价格不菲,头发梳得油光水滑,但脸上神色却很是焦虑,让他显得有点狼狈。 一旁肃立的管家立刻走上前去,二人低声耳语,但许幼怡还是听见了只言片语。 汪院长怎么样了?管家关切问道。 没有生命危险,君璧在医院守着。我听你说家中有急事,所以才赶回来。男人答道,然后瞟了一眼许幼怡。 管家连忙低声说:对,就是她,她说知道一些汪院长遇刺案的重要线索。 男人点点头,转过身来,向许幼怡走过来。许幼怡连忙站起身来,礼貌问好:曾秘书,您好,我叫许幼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