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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苍梧神情严肃,他不敢违抗医者之令,只得道:“什么都行,关于绝情宗的……或是那些不着边际的江湖闲话也行。” 苍梧想到什么,挑了挑眉:“好。” 她展开针包,一手夹起三根,在火上燎过一遭便刺入对方胸口几处xue位,屋中仍熏着开郁散结的安息香,微微辛辣之气沾上伤口愈是灼得人痛意延绵。水涟也算历过大生大死,但苍梧施针手法并非是外物所致的锐痛,而是极为消耗精神的闷闷长痛,令人心口沉坠钝麻,几乎不能凝神。 “别想伤势的事。”苍梧提醒道,“前几日落了雨,你记得吧?” “呃……是。” “那天我出门时候,雨势尚小,在路上见到一桩妙事。”她指腹间又捻起一针,“有两人在自家门前为一事吵了半刻,原本互不相让、情绪激动,后来终有一人不愿纠缠,扔了伞抱住对方,那人也忘了先前对峙时是如何冷漠坚定,没有半点原则地与她抱在一起,神情愧疚。” 水涟苦笑:“想不到苍大夫不仅有听坊间传言的闲情,还有观夫妻吵架的雅趣。” “哦?你觉得这两人是夫妻?” “不是一对怨偶,还能是什么?” 苍梧冷道:“我看未必。” 水涟觉出她似乎话中有话,疑道:“我看你好像对此甚是义愤填膺,是觉得他们此举有碍观瞻?” “你认为此事中,谁最无辜?” “你又没说他们聊了些什么,我如何评判?” 苍梧又下一针:“我也没听着,但这不影响我的判断。” 水涟因这一刺几不能言,“为……为何?” “最无辜的自然是那柄纸伞啊,舍身替人挡雨,却落得个香消玉殒的下场。” 水涟悟出她是存心调侃,哑声笑道:“苍大夫真是医者仁心。” “我是想说,你顾好自己就够了,不要总想着替人发愁,兴许别人乐在其中呢。”苍梧沉心拔针,又在伤处贴了几副青黑膏药,“一叶障目,不知自己是在多此一举。” 水涟听得发晕:“你究竟……你是不是认识那两人?” “当然。”苍梧瞥他一眼,“你也认识。” “?” 苍梧用热巾擦了擦手:“就是你家宗主和许垂露。” “什……咳……咳咳咳……”他脑中嗡然一响,顿时清醒过来,“你说她们……” 苍梧观他反应,知晓自己大概是第一个窥破天机之人,不由有几分得意:“先前看不明白的事,现在总算明白了,虽然——但是对萧放刀来说,有牵挂总是件好事。至少现在她与何成则都拖家带口,免不了要更慎重些。” 水涟虽早在何成则那里胡诌了两人关系,但闻苍梧这般形容,还是惊恐无比,只觉难以置信:“你不会是编来唬我的罢?她们是怎么抱的?” 苍梧环视四周,将目光定在床柱上,身体力行地还原了一下两人深情相拥的姿势。 水涟脸色更白,讷然道:“怎么可能?宗主竟会、竟会……” 苍梧本想拍拍他的肩膀,考虑到对方伤势,最终还是收回手,只口头安慰道:“现在知道还不算晚,许姑娘是个和善的人,你们关系也不差,这事成与不成,对你没有妨害。” “……”水涟沉默许久,最终恳求道,“苍梧,请你切莫泄露此事。” “我自不会对外胡说,何况没有实证谁敢轻信?你我心知肚明就好。” “多谢。” 不知是药力作用还是心中震动,水涟浑身发麻,神思恍惚。他的确暂且放下了对萧放刀的担忧,因为他更忧心自己的未来——一旦两人之事泄露,宗主曾经的恋慕者们还不得发疯?这些男人倒还好应付,若要生事,打一顿扔下山便是,麻烦的是那些转变思路、闻风而动的女子们。 宗主不舍得让许垂露处理这些烦心事,最终定会让他独自面对这一切。 他忽然觉得在腊八当夜英勇就义也不失为一种慷慨壮举。 …… 腊月十四,致虚楼。 庄内的波谲云诡没有影响何至幽浸yin书阁的习惯,对于书卷,她毫不吝啬一个残缺之人的椅上光阴。 没有什么是不能在这方檀桌上做的。读书、练字、筹算、游戏……还有等人。 世上大概没有比她更擅长等待的人了。 “庄主。” 她这样唤踏入致虚楼的来客。 自叶窈嫁给何成则后,她便再没唤过他“二叔”,但她也不能唤他“父亲”,于是她只尊敬而疏离地叫“庄主”。 何成则鬓上银丝已有一线蔓延到后脑,这为他的俊逸平添一分落拓风霜,苍老二字终于在他身上初现端倪。他看着这位与他鲜少往来的侄女,平静道:“幽儿,你的黑金贮于何处?” “庄主是在怀疑我?”她支颐稍忖,“唔,是因为水涟么?” “你是何时知晓他身世的?” 何至幽仰头望向他:“庄主对此人另眼相看,我总该知道我的未来夫婿是怎样的人。” 何成则阖目道:“我没打算让他娶你。我知道你这些年对我颇有怨言,招亲之举也的确对你不住,所以你诸多动作,我皆佯装不见,但你将黑金私赠外人,实有违规矩。” 何至幽微微敛眉,似有所动。 何成则继续道:“山庄早晚要交于你手,你兄妹二人的东西,我不会分给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