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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唾弃自己卑鄙无耻,一边又珍之又重地描摹着对方弧度柔美的唇形。 一簇流火悄无声息升上半空,骤然炸裂在苍穹,忘记关严的窗缝间忽起夜风,吹开层叠的窗帘。 无边绚烂惊醒了梦入巫山的楚宫客。 十二峰头楚云间, 鞮红怔然望着身下睁开凤眸的人,像被钉住似的动也不敢动,只任由一颗心上蹿下跳,频如擂鼓。 她现在就像是一个用碎雪流沙团成的人型,轻轻一碰就四分五裂。 而接下来的一瞬,却让鞮红直接崩断了弦。 渝辞一双凤眸迷蒙,像是不知道身在何处,被鞮红亲得有些发肿泛红的唇微微开阖着,却只有气声断断续续发出,没有什么实质的音节。她抬起一只手,颇为烦躁扯开自己的领口,暖空调开着的房间里她穿着这样厚的一件羽绒服,鞮红也是一直控制着没去动她的衣服,此时早已闷出一身热汗。 鞮红像被点了xue似的面目通红地看着渝辞在她身下扯自己的衣服,把自己从一个蚕蛹解到只剩下一件薄薄的衬衫,最后连衬衫的襟口都被解开了。 接着,一双手就这样搂上了鞮红的脖颈,把她带下来,主动亲上了近乎石化的鞮红。 坠满枝头的浆果越来越沉越来越沉,直到金风拂过,脆弱的枝头再挂不住,悉数掉落到地上,酸甜的浆液溅开一地。 欣喜与酸涩顺着那浆液浸入全身,鞮红再也不想忍耐她放开了自己撑在床沿被褥的双手,轻轻捧住渝辞的脸颊,一颗泪滴落在那暖光中彷如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又被虔诚吻去。 渝辞似乎也情动不已,拥着自己的身躯剧烈颤抖着,鞮红将她抱得更紧,唇间湿濡一片—— 等等? 怎么会…… 把自己从意乱情迷间艰难拔出理智,鞮红就着灯光去看身下依然在战栗的人,一瞬间所有情丝尽数消退。 渝辞竟是哭了。 这……这……我刚刚都还没干什么吧?! 鞮红又自责又迷茫的起身,不带一丝情?欲地将人搂到怀里,皱着眉头像哄小孩一样,摇了摇,又拍拍对方的背,却引得对方哭得更狠。 郁闷之余,更多的是心疼。 她从来没有看见过渝辞哭泣,这个人向来清冷倨傲,从前不熟的时候就这样,熟了之后除了逗自己的时间外,俨然就是个成熟理智的老师,什么时候有这样无助过。 可是渝辞就是在哭,哭湿了她的衣襟还不停,那发洪水的架势比起哭长城的孟姜女也不遑多让。 好吧,鞮红叹了口气,还真不知道这清冷大美人这么能哭。 鞮红认命地掀开被子,把自己连带渝辞一道塞进被窝里,这大冬天的虽然开着暖气,但还是被窝里舒服一些。毕竟人哭成这样,自己不管怎么样都得照顾一下。 等过了几分钟,见渝辞还没有收势的意思,鞮红想了想决定还是去打盆水来给她洗把脸再敷敷眼睛,虽然已经杀青了,但是漂亮的凤眸肿成两个核桃回家,怎么看都像是被虐待了似的。 想起自己把渝辞带回来的时候在电梯里那一段“奇遇”,鞮红就头疼不已。明天不知道被怎么传呢,幸亏都是女孩子,一个喝醉了另一个照顾,还算正常。这要是换成两个男生恐怕就要引起轩然大波,换成一男一女……emmm热搜不用买都预定好了。 谁知鞮红才一起身,就被渝辞一把拉了回去。 嚯,还真的不知道喝醉了的渝辞这么粘人,鞮红生无可恋地任渝辞当成大型公仔似的抱着抹眼泪,想着自己今晚到底怎么脱身。 真没想到,前一刻自己还在天人交战要不要亲对方一下下,现在自己就已经想着怎么逃脱了。 难不成自己还是个渣渣设定? 胡思乱想间,渝辞终于开了金口。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鞮红当场就吓坏了,不是她怎么对她了,这这这也不能全怪她嘛对不对……她真的没有想……好吧可是可是后来千真万确是渝辞拉住了她…… “我认输了还不行吗?” “放过我吧……” 鞮红整个人都裂开了,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在渝辞眼里自己都不做人了么难道?!她干了什么了啊?啊! “求求你了……” 鞮红一下就把渝辞甩开了,这误会大发了不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误入了什么强制爱非现实主义文学。 这种狗血的情节为什么会发生在这种尴尬的时候! 但是紧接着,鞮红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渝辞……好像醉了。 废话她当然醉了,鞮红按住头,她觉得她自己可能都醉了。 渝辞,应该是还没有酒醒。 她在说醉话? 意识到这一点的鞮红终于把升到喉头的心脏落了回去,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毕竟虽然但是…… 还是有点做贼心虚的。 渝辞还在絮絮叨叨地吐着苦水:“梦太美了,我就醒不过来了。” 鞮红:“……” 渝辞:“为什么……我只是想和你们一样可以演好戏,为什么这么难……” “都是假的……” “我想放弃了……” 鞮红终于听不下去了,决定不能让她一个人在那发酵。 “可是你还是坚持下来了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