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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的娇软娘子(重生) 第35节

    王大夫与她说过日后莫要贪凉,冬日注意些,说着说着就聊起了孟家。

    “你们不知道,秀才娘前几日遭天谴,病了一糟,已经有好转了,又被气出毛病,我说了是郁结于心,让他们按照我开的方子来,找个舒心的地儿,偏要凑上去给自己寻不痛快。”

    “孟家婆子一日来找三次,不是头疼就是胳膊疼,一去瞧,又没什么大毛病,昨日差点耽误了我给顾家老夫人看病,若是再拖上一盏茶的时间,怕是救不回来。”

    江雨秋道:“许是老天爷不想让她好起来,也不知平日造了多少孽。”

    王大夫道:“可不是?也瞧不出来有什么大毛病,只需放宽心便能好,我是不想趟这趟浑水,没得到时候治不好还倒打一耙,这孟家人惯会颠倒黑白。”

    江雨秋知道眼下吴氏是个什么情况,心里头别提多舒坦。

    比起孟九,她最讨厌的还是吴氏,整日里端着婆婆的架子,让她一日也没好过的。

    看吧,报应来了。

    江雨秋幽幽叹了口气:“可不是?我拒了孟家的亲事,我自然是想与我家夫君好好过日子的,谁知那吴氏隔三差五来找不痛快,分明是孟九不死心来找我,赶走了好几次,这吴氏偏说我对她儿子用了歪门邪道。”

    “你说明眼人都能瞧出来,我家夫君待我极好,何必自讨苦吃去与孟家人有纠葛?”

    说来劲了,王大夫也说,“可不是?我瞧着整个永安镇都挑不出一个比沈老板更好的男人,上头还没有婆婆压着,又不是脑袋被门板夹了,那吴氏当真可笑,还当他们孟家是什么香饽饽?”

    沈安道:“孟家这是欺负我家娘子性子软,好拿捏。”

    王大夫道:“可不是,得亏是你,换个性子软些的男人,还真不敢与孟家碰上,怎么说孟九也是秀才。”

    江雨秋道:“没准我家小叔子今年也能考中秀才呢?”

    “那感情好,咱们永安镇便是风水宝地,年年都能出秀才。”

    江雨秋笑着与他说了几句,这才准备回去做买卖。

    沈安一路上还想着王大夫的话,“你的身子,还得好好养着,莫要忧心。”

    江雨秋道:“也好,等我身子调好了,咱们手上也有银子,回头安定下来再生个孩子。”

    好在两人也没准备这么早生孩子,反倒还庆幸提早发现她体寒,能趁早调理身子。

    这几日孟家鸡飞狗跳,沈安担心孟家人来找麻烦,让她心里头不舒服,便没有让她在外头做买卖。

    江雨秋得了空便去做衣裳。

    这布料虽说不是上等的料子,可摸着也舒服,布料颜色没买那么多,做出来看着太素,江雨秋便花了些心思在上头绣一些花样。

    上一世她专门学过刺绣,如今绣些简单地花纹更是得心应手。

    那袖口的花纹绣的整整齐齐的,一点都不比成衣铺买来的差。

    这件衣裳是给江枫做的,花纹便绣的简单些,横竖他在木匠铺也没必要穿那么好的。

    她打算到时候给沈安那件衣裳绣时,多花些心思,毕竟他出门在外,人人见了都喊一声“沈老板”,不能穿得太次。

    这边江雨秋小日子过得滋润,另一边,吴氏就没那么好受了。

    调养了几日,身子也不见好,她忍不住就想打听外头怎么说她的,越听她这病就越好不了。

    吴氏平日最怕影响自家儿子温书,虽孟九不说,可每次她头疼喝药孟九都会过来。

    只等着她身子稍微利索了一点,便想着回大河村,说他们家宅子是块风水宝地,养人,没准回到那边就好了。

    吴氏回去时,原本孟九还准备送的,只是她不想扰了孟九温书,说什么也不让他送。

    只带着一个婆子,自己回去。

    走到村口,刘桂花瞧见孟家的马车,便走过去与他们说话,“里头坐着的是吴氏么?正巧了,我家还有个侄女儿,模样生得标志……”

    话还没说完,吴氏便掀开了帘子,面色苍白,脸上的法令纹更显刻薄,“你教养的好侄女,日后莫要来我家,晦气!”

    说着马车走远了。

    刘桂花碰了一鼻子灰,只是她细细思索吴氏的话,她是从镇上回来的,怎的就能被江雨秋气到?

    第40章

    吴氏片刻便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难怪她这几日去寻人,沈明都说还在外头做买卖。

    原本她只知道江雨秋一家一直在榕树村卖酱rou饼,偶尔才会去镇上。

    更何况,平日里他们很快便回来了。

    再加上最近她瞧见江春桃家新买的骡车,便猜想,江雨秋莫不是搬去镇上了?还带着江春桃他们家一起做买卖。

    难怪她说怎的这段时间江春桃经常去村口屠户家买rou,她的女儿她最清楚,恨不得能将一个铜板掰成两块花。

    若不是手里头银子多了,又怎会舍得去买rou?

    刘桂花原本只是下午去寻人,今日有了这个猜想后,她便晚些过去。

    没有进门,只远远的在外头瞧了一眼,天擦黑了,还不见人回来,这才觉得他们定然是去镇上了。

    也是沈安家里头偏,再加上沈家的地荒了,给江春桃夫妇种,村里头这才没人察觉到这两人已经去镇上许久了。

    刘桂花心里头堵着一口气,且不说江雨秋是她养大的,搬去镇上这般重要的事情都不与她说一声。

    这也就罢了,做买卖竟然带着江春桃家不带她!

    简直是白眼狼。

    第二日一早,刘桂花起了个早,隔着老远便瞧见刘铁柱天不亮便驾着骡车往大河村方向走去。

    刘桂花坐不住了,她还真不信刘铁柱特地买个骡车是为了去卖菜的。

    原本是想等着晚些等刘铁柱回来再去问的,可她到底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等一晚上已经是极限,她还担心刘铁柱将她糊弄过去。

    只等到他们村的牛车开始拉人时,她便直接上了牛车,准备去镇上寻他们。

    等牛车到榕树村时,刘桂花隔着老远便瞧见刘铁柱家的牛车,一群人围着。

    “停一会儿,我下去瞧瞧。”

    刘桂花这才打听到,原来江雨秋他们一早便搬去了镇上,榕树村的生意一直都由刘铁柱帮着卖。

    只是没打听出来他能从里头赚多少银子。

    刘桂花便坐牛车去了镇上。

    江雨秋家生意火爆,稍一打听便打听出来在杏林巷。

    这会儿已经过了早上做买卖的时辰,来买烧饼的人也没多少。

    江雨秋在屋里头做衣服,外面只有沈安与刘玉凤夫妇两人招呼着摊子。

    刘桂花上前去,问道:“秋丫头在哪?”

    沈安见她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语气生硬,像是憋着口气,便说:“在屋里头休息。”

    说着,也不管她,只顾着做自己的生意。

    沈安这般态度,一时间她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

    不过以她脸皮子的厚度,还是开口道:“我进去寻她。”

    这时,没等沈安说话,一旁有人问道:“沈老板,这人是谁啊?”

    沈安头也不抬,语气淡淡的,“我家娘子的婶子。”

    刘桂花正欲抬腿进去,听见沈安这话,眉头一皱,哪有这般与人介绍自家长辈的?

    怎么说她也算沈安的半个岳母。

    “就是那个贪了老板娘爹娘留下来的钱财、又将人当驴使的婶子?”

    沈安点点头,应了一声。

    刘桂花眼皮子一跳,怒斥那人道:“怎的不分青红皂白的给人泼脏水?若不是我家收留她,她还带一个拖油瓶弟弟,别说寻一门好亲事,嫁不嫁的出去都另说呢!”

    “怎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老板娘这般好的人,摊上你这样的亲戚,当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这事儿随便找个大河村的人问问便知道,还真当自己那些小心思旁人看不出来?”

    “也不能瞧着老板娘性子好,闻到好处便凑上来。”

    刘桂花一时哑口无言。

    沈安回头对刘桂花道:“我家娘子身子不适,婶子过些日子再来吧。”

    这便是下逐客令了。

    只是面前这人是刘桂花,脸皮子厚得堪比城墙。

    “哟,她这是怎么了?既然身子不适,我这做婶子的更应该进去瞧瞧。”

    沈安便说,“大夫说了,是早两年落下的病根,冬日里受了寒气。自她爷奶去了后,我便瞧着,她大冷天的还在做活,穿得也单薄,倒是荷花妹子,从未缺衣短食过。”

    “岳父留下来的银子,想来给她买身棉衣应当是够的?”

    他这话一说出来,刘桂花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半响,她才说,“秋丫头平日里不爱说话,这不难免有些疏忽?”

    沈安只是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倒是旁人看不下去了,“怎的拿了别人亡故父母的银子,这般待她?就算是家里头的下人,天冷了不给身衣服?”

    “当真是黑心肝的,眼瞧着老板娘日子越过越好,可别凑上来给人找不痛快了!”

    沈安瞧着刘桂花这副模样,心里头一阵烦躁。

    镇上不比村里头,镇上姑娘大多只在家里头做做针线活,帮着烧火煮饭洗衣。

    他们大河村的姑娘命苦,就算是亲生的也得做不少活儿,不少人家都觉得姑娘家的都是赔钱货,江春桃自小便跟着江雨秋的爹娘,与刘桂花不亲,她甚至为了十两银子能将人“卖”给刘铁柱。

    可别瞧着他们成亲后日子过得还不错,刘铁柱是个疼媳妇的。

    在江桃花嫁过去之前,刘铁柱说了两门亲事,都黄了,俩姑娘一个落水一个染了风寒家里头没钱治。

    这便传出来刘铁柱“克妻”的名声,村里头的姑娘都不愿意嫁给他,二十岁还没讨到媳妇。

    正因此刘桂花使唤江雨秋帮着做活,村里头的人顶多说两句不厚道,背地里说她是个懒婆娘,却不会觉得她有什么大的过错。

    而镇上人听说江雨秋在江家过的什么日子,都觉得刘桂花是个黑心肠的,这会儿都帮着骂。

    沈安瞧着差不多了,便说,“她嫁给了我,往后便是我沈家的人,我自会照顾好她,不劳你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