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他们是谁?
用完早膳,楚知南便出了宫。 大街之上早已有说书人编纂起此事,大致说那张公子大放厥词,一口气要了六位姑娘,不想最后举不起枪,成为一柄笑话。 那说书人说得绘声绘色,旁人听得则捧腹大笑,夹带着颜色的段子,迎来许多人的兴趣。 景如听了两耳,羞红了脸,“殿下,那说书人就不怕被张家抓么?张公子好歹也是位官宦子弟,他们如此大张旗鼓,若是张家人杀鸡儆猴,他岂不是遭殃了?” “此事已传得沸沸扬扬,京城之中无人不知!”楚知南迈步于大街上,偶见几个孩童玩耍,便是他们嘴中童谣都是张岐山不举之事。 凤眸微深,她继续道,“此事并不触犯我南燕法律,倘若张家以此来借题发挥,只怕会被百姓告官!此事发生于民间,一旦张家有所举动,便会触动民怨,民怨一旦有人引领爆发,张家的局面便会越来越失控,说不定会因此而知晓许多不为人知得秘事! 这种事儿,张家若要对说书人下手,便是小题大做!等过些时日大家忘了,张家还是张家,张岐山还是张岐山!” 楚知南一口气解释了一大堆,听得景如目瞪口呆。 “哇,殿下考虑甚是周全呀,我就想不到!” “那是你脑子愚笨!”景微轻轻摇头叹气,“就你这小脑袋瓜,便是被人卖了只怕还要帮人数钱,如何会思虑至此?” 景如闻言不干了,当下便与景微回起了嘴来。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得,展开了枪舌之战。 楚知南并未理会二人之间的玩闹,反倒认真听着这些百姓对张岐山的闲谈。 这一回,张岐山真是叫楚知南刮目相看! 这一切的事件发展,必然会在张岐山的意料之中,既在意料之中,那便说明他自己是此事的主导人。 他先是在青楼内说贬低李青莲之话。 青楼,乃是烟花之地,那里得姑娘个个非良家女子,与大家闺秀定是会不一样,否则也不会被百姓嗤之不屑。 他越是说李家姑娘不好,民风便越会觉着李青莲是位好姑娘。 其次,他不举之事,若不是得他愿意,怎能叫这等丑事流传至外? 他的声誉越差,将李青莲传得多不堪入耳,李尚书如此爱女,定会上门去讨要说法。 到时他再顶撞李尚书几句,李尚书定有足够的理由先行提出退亲。 摸透了张岐山的想法,楚知南简直扶额。 明显他未将此事告之张衡飞。 且他此回所用得法子,虽能叫他将里子的丢得干干净净,但并不会影响张家声誉。 这一切,纯粹是他折腾自己罢了。 不错,此人对自己下得了手。 真是越来越欣赏他了。 当一人能将自己的尊严与面子彻底放下时,此人必定是个狠人。 前一世她从未去接触过张岐山,眼下一接触,倒觉他甚是好玩。 这张岐山,真是越来越合她心意。 今日约了唐柳一道下馆子,从唐家与唐柳会和后,二人便先去了京城最是有名的酒楼内。 才一踏入酒楼,她便迎面撞见了慕容承烨与秦无衣。 二人正坐在大堂喝着酒高谈阔论,后者见着楚知南时,眼眸微亮,直接起了身来。 “知南!” 前者听得,回头撇了一眼,那百花眸中含着璀璨星辰,薄唇随之高高勾起,同她挥了挥手,“来!” 他什么也未唤,这声来字带着莫名的熟悉与亲密。 唐柳下意识闻着了不对劲的味道,警惕的瞧了慕容承烨一眼,再看向楚知南,蹙眉发问。 “这二人是谁?” 楚知南抬步往二人身边走,低声回应唐柳道,“着白衣的乃是北矅三皇子殿下,着蓝衣得则是青龙镖局少主!” “青龙镖局?”唐柳甚是疑惑,“那青楼镖局乃是江湖门派,你如何识得?” 北矅三皇子倒也罢了,毕竟如今在宫中为质子,两方之间自会相见,定是识得。 “说来话长!”楚知南抿唇,话落一瞬间已到了二人身侧。 “眼下正是午饭间,厢房坐满了,在下便与秦兄坐在了大厅内,殿下不介意罢?” 大厅之内摆放数张桌子,声音甚是嘈杂。 “无碍!”楚知南带着唐柳坐下,“这乃护国公之孙,我表姊唐柳!” 秦无衣在礼仪方面甚是周全,当下起身同她躬身做礼,“唐姑娘好!” 他样貌生得很是不错,有公子翩润如玉之感,端身行礼时,犹如春风吹拂,行举得当,不似一般江湖人。 这叫唐柳对其映像好了不少。 也随之起身作揖回礼,“少主好!” 女子行礼大多为福身低腰,眼下见她作揖,秦无衣竟是笑了,“世人都言唐家乃世代忠厚,将门之家,便是女子也非一般男儿能及,今日在下见了唐姑娘,才真正见识了唐家风范!” 唐柳心思单纯,一听秦无衣夸赞她,尾巴随着翘了起来,便是腰板也挺得直当了些。 “祖父教导甚严,我唐家曾有女将上沙场未将军,祖父便自小与我等道,身为将门之家,无论是男儿郎还是女儿郎,皆需有上阵之本事!保护身后百姓,乃是咱们唐家人义不容辞的责任!” 她这副慕言甚是可爱,直叫秦无衣嗤笑了出来,又与唐柳作揖行了礼,“佩服佩服,在下佩服!” “少主夸赞了!”唐柳咳了一声,“既然少主是阿南的朋友,便莫要唐姑娘唐姑娘得唤了,不如随阿南唤我一声阿柳罢!” “阿柳!”秦无衣含笑,“既是如此,阿柳也莫唤在下少主,在下姓秦,名无衣!” “成成成!”唐柳点头,“若你不介意,我便唤你无衣!” 二人在短时间内便建立了友谊。 慕容承烨替楚知南倒了杯热茶,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仅一两人可听见的语气道。 “这二人瞧着还甚是般配!” 楚知南只当恍若未闻,抬杯抿了口茶。 酒楼的茶水自是与那长乐宫得茶水无法比拟,她只浅浅抿过一口喝,便不再接着喝。 今日若不是在此遇见了秦无衣,她倒是险些要将秦无衣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