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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嬷嬷在门口听着就觉得不满,“分明就是……” “嬷嬷你去忙你的。” 尚允诺打断了汪嬷嬷的话,她现在也不是真的计较施故乱咬人,而是认为没有那个必要和小傻子说。 汪嬷嬷看了眼还没睡清醒的施故,想着殿下把这人抱回来,也没喊一声疼的样子,终究是选择暂时离开这,免得尚允诺不高兴。 施故打开了瓶子给尚允诺涂药,“咬你是我不对,下次我要是再睡着了,你可以离我远一点。” 尚允诺有些诧异,“你居然会道歉?这是什么药,味道那么怪。” 她快要被这种发霉又腥咸的气味折磨疯了,不知道那些炼药的人怎么想的,当真可以添加任何东西糊弄人? 施故淡淡然解释:“不是跟你道歉,是对我自己做的事负责和补救,这是从妖兽的眼泪提炼的,人的眼泪盐分太多,混合成枯叶蝶翅膀上的粉末可以治味觉失调,吃多了会让味觉发苦半个月。” 她说到以前的炼药师兼职就有些刹不住车,依稀记得那个时候才是最轻松的,再后来因为玖芜开始认真研究医术,可惜依旧是个不成熟的半吊子。 尚允诺看着伤口很快愈合,多半是有些相信的,“罢了,你咬的人是那个什么妙夫人吗?本宫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这号人物?” 看来小傻子身上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不然也不至于连梦里都是这些事。 施故想到梦里那个女人的言行,从心理和生理充满了恶心感,她还是沉住了气,“不过就是个过街老鼠罢了,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星眠的人绑架你,女帝他们居然都不曾主动说调查这件事,看来你果然是诚心让自己的地位一落千丈。” 小公举的身世肯定和叶叹云有关系,叶叹云又是傅东泣附身的寄居体,胡朔如果是在百年前的时间线,那么系统直接让自己回到原点,或许就是为了让故事的铺垫展开。 施故的心里憋了很多脏话,当她意识得到这些细节的时候,已经没了和系统理论的精力,不是怕被退赛,而是她很担心玖芜和谢烟辞。 她死的时候,正是师门墙倒众人推之际,难免妙夫人那些人不会趁人之危,重要的是她担心傅东泣不会管小师叔。 即便是一个家族的人未必会伸出援助之手,所以施故很理解尚允诺对亲情的失望,理解归理解,她也不会让同情战胜理智,毕竟她又不能管对方一辈子,这家伙应该就想着躲避那些危机,然后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 尚允诺没有直接回答施故那些事,“查不查都无所谓,你如果会医术就帮我看看母皇的饮食问题,朝夕会也不要大出风头,剩下的搬到东巷再说。” 施故瞥见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忽然问道:“你那么不想当皇太女,也不想拘束于皇家,为何不直接脱离皇室?” 其实做个平头百姓未必是不好的事,当然她也不能随便替小公举做决定,毕竟没有谁可以坚定地脱离固有的模式,除非像尚允诺这样经历打击,才会想着不当太女。 尚允诺怔了怔,然后用笑容掩饰多余的情绪,“我只是不想当太女,做个皇家的闲人倒是会自在些。不过,你想退出合作也可以,施家树大招风却能屹立不倒,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自己确实不该拉着小傻子下水,本来就是她要解决的矛盾,但如果真的去面对凤后那些人,她需要有足够的底气,这份底气的来源只能借着时光沉淀的力量,找到以为对的方向冲过去。 施故看着天色似乎不早了,没什么心情再用食物填满那种恶梦带来的彷徨,反而很认真地说着:“做人呢要有契约精神,我们各取所需就好,等你真的不需要合作再说吧。你总是说合作,也没说具体的要求,难道你真的不打算对付那个输出靠嘴炮的meimei?” 尚允诺两姐妹的矛盾还好解决,关键是白家才是真正的盘根错节,朝中多数人受了白飘飘的恩惠,白皓影又是世家女争抢的香饽饽,无论尚允诺还是谁成了太女,白飘飘都会削尖脑袋把儿子送到太女身边,其中的心计可见一斑。 施故的话让尚允诺沉思了会,若说对八妹没有怨言那是假的,但真要正式决裂又于心不忍,尤其经历生死之后,才发现她们对彼此有很多的误解。 尚允诺缓缓地开口:“我想和他们搞好关系,表面的也行,不管谁登基了,只要对方能善待若徽国百姓,我或许真的可以退出整个尚家。” 目前就算她想要离开皇室,女帝和凤后未必就会同意,而且她对叶叹云的事还是有些耿耿于怀,一切似乎从出生开始就和所有利益捆绑住,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施故满脸我悟了的表情,“原来你想要的是家和万事兴的结局。” 尚允诺没听明白,“你说什么?” 她看不懂小傻子在诧异什么,也不懂对方笑容里的含义,想去刨根问底,又觉得自己似乎太在乎这些不是很重要的事,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施故扫了眼在远处瞪着自己的汪嬷嬷,淡淡地笑着:“我说我懂你的心情,就好像打游戏遇到狗情侣,做任务刷怪遇到前任,好不容易快要完成了,还要被狗系统截胡的无奈。那个小兔崽子很好攻略,但你妹……你应该比我了解,如果真诚都不能打动她,你也不必做圣女继续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