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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子里的居民都在剪窗花,贴春联,道旁的高大树木也都缠绕了大红灯笼, 鞭炮的声音和火药味儿充斥了整个古镇, 好不热闹。 “殿下,我们要不要给家里添些喜气?” 少将军亦是新官上任,穿着崭新的官服很是俊俏,清秀的眉眼含了笑意, 家家户户都如此喜庆,她们自然不能冷冷清清。 “要”。 周楠正在提笔给周桉提意见, 所以少将军有新衣服穿,她没有? 上头那位还有没有一点尊重她这个皇姐的意思了? 一封奏折把皇帝数落得东倒西歪, 但又无羞辱之意, 一个不敬的词也没有,这就是公主殿下的本事, 少将军有些无奈。 “殿下想要新衣服, 我们一起去镇上买便是了, 实在不行, 还可以请杭州一带的绣师给殿下亲自做几件,何必闹到皇上那儿去?” “这不一样, 本宫就要制衣局做的新衣服”。 周楠看了一眼她身上的银边白衫, 嘟着嘴小声嘀咕。 少将军被她气笑了, 她的每一件衣服都是宫中制衣局专门送来的, 而自己只有两件, 一件是身上正穿着的巡抚官服,另一件就是大婚时的驸马喜服,公主殿下还不知足, 见她有一件新衣服就念念叨叨了老半天。 “殿下究竟是看上了制衣局的衣服,还是臣身上这套官服?” 上前捏了捏嫩乎乎的脸,司徒彻伸手把她整个人抱在怀中,狠狠亲了一口,以示不满。 底下站着的几个婢女都低着头不敢做声,她们已经从一开始的惊讶转变成了现在的习以为常,传闻长公主和少将军感情好,没想到这么好,两人整天形影不离,动不动就亲亲抱抱,好像怎么都亲不够似的。 她们当然永远不会明白,对周楠而言,司徒彻是真的亲不够的,这辈子都亲不够。 “你穿这个出去,好多人都在看你”。 周楠抬手挂住她的脖子,这几日和少将军出门,每次都能遇见不同的姑娘偷偷看她,公主殿下心里十分不满。 “臣只看得到殿下”。 司徒彻深深吸了她一口,自己现在连脚边都看不清,公主连这莫名其妙的醋也要吃,她还担心外面有哪个不长眼的男女看上她的公主殿下呢。 “那等皇上的新衣服到了,我们再出门”。 得,还是离不开新衣服,少将军也拿她没有办法。 好在,周桉是个懂事的弟弟,收到皇姐一番指教,果不其然,就让宫里的侍卫专门跑了一趟,快马加鞭把制衣局给两人定做的公主驸马新年礼服在年前这天送过来了,是恢弘大气的红边黑袍,袖口上面用金帛绣了一对仙鹤,既显得庄严高贵,又不失喜庆欢乐,可见皇帝还是用了心的。 周楠勉强接受了这份心意,一边催促少将军换上,一边不忘居功, “你得感谢本宫,又让你多了一套新衣服”。 “好,多谢殿下让臣也跟着沾了光”。 少将军答得宠溺。不得不说,两人换上这身衣服,走在街上的回头率是百分之两百,就连自己府上的下人们都偷偷盯着她们看。 即便是黑夜里,也熠熠生辉。 司徒彻牵了她的手往外走,家里那只嗷嗷叫唤的狼也想跟出去,但被狠心拒绝了,这里不比漠北,一般老百姓哪里直面过狼这种野兽的,怕是会被吓到,除了去郊外或是搭乘马车,其余时候妻妻俩一般都不带它,只是在后院给它搭了一片天地,它性格还算温顺,相处久了,府中的下人们倒也不怕它。 街上热热闹闹,满目的喜庆与冰天雪地也特别地般配,光秃秃的树干上点了红烛,而树枝上还挂着冰霜,江南较暖,湿气又重,没有漠北那种厚厚的积雪,而是在整个大地覆盖了一层冰晶,远远看去,冰块反射的幽蓝与火烛燃烧的红光交相辉映,天空还飘着零零散散的雪花,镇子像座冰雪之城。 可惜这些少将军都看不清楚,她只是静静地走在周楠身边,有时听见了别人欢笑的声音,才茫然地转头左看看右看看,动作迟缓,有些可爱,却让周楠的心隐隐作痛,后悔是不是不该带她来到这么复杂的环境。 “殿下,那边红彤彤的,是不是姻缘庙?” 她眼中只看得到一团红色,但瞳孔明显印得清清楚楚。 “是啊,你想去?” “臣的姻缘在这儿呢”, 司徒彻晃了晃她的手,随即笑道, “只是突然想起来,那里还有臣和殿下的愿望,如今臣的愿望实现了,不知公主的是否也圆满了?” 周楠怔了一下,如果没记错,她当时许了两个愿。 早日找到长虹。 再次遇见她。 牵着司徒彻慢慢朝那颗老树走过去,这树有灵性,只能实现一个愿望,所以,其实冥冥之中就有注定,她的那两个愿望,其实都是同一个。 “本宫的愿望也实现了”。 许愿树下,周楠与她十指相扣,不仅实现了,还超额实现了,能与司徒彻这样站在这里,是长大后的她从来不敢奢求的事,只有八岁的她,才会那么笃定,让司徒彻嫁给她,要与她携手一生。 现在这样,真好,哪怕有些美中不足,还是让她幸福得想掉泪。 “那,殿下还想吃糖吗?” 司徒彻一直在努力转移她的注意,不让她内疚,不让她想东想西,周楠很清楚,她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