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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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惊讶紧张的黎昕红了耳朵,垂着眸任由穆焕整理。 哇哦~ 穆焕你好温柔! 黎昕的耳朵红了! 本来已经冷了的场面因为这一幕又活泛了起来,众人纷纷捧心赞叹。 穆焕笑了一下,自然地问:麻烦,谁有纸? 我,我有! 我带了纸! 前排的冰迷顾不上擦拭自己衣服上的污浊,将纸巾拼命的往穆焕手里塞。 最后穆焕抓住一包纸巾,对那名女性Omega说:很感谢。 Omega红着脸,结结巴巴:不谢不谢,不用客气,一包纸而已。 穆焕拿了纸,要帮黎昕继续擦脸,黎昕将纸拿过去,红着耳朵自己擦。 有人问:刚刚什么情况? 有人担忧:你们没事吧? 也有人不安:这东西会不会有病菌?还是洗一下吧? 马上有人拿出免洗的洗手液高高举起:先消毒。 穆焕看了一眼轩辕华韵那边的粉丝,因为他们的意外都好奇的看过来,人群里不乏一些幸灾乐祸的表情。 所以,是他想的那样儿吗? 那名袭击他们的Beta很快就被抓了回来,机场的安保人员也到了,紧接着警察也开着巡逻车赶了过来。 在法治社会这样的行为太不理智了。 a被一群制服大佬围着审问,终于崩溃大叫:信息素那么臭还好意思跟我女神们一起滑商演,他们凭什么毁我女神的商演,拿第三名了不起啊!不就是仗着教练是你亲戚! 就是了不起!一名男性Alpha警官这样回应,他们是我们的荣耀,就该得到英雄一样的待遇,至于你,寻衅滋事,破坏秩序,跟我们走一趟吧。 a被押走了,警官还特意过来慰问了一下穆焕和黎昕,安慰和勉励他们,一切都很顺利。 但是现场伪装的太平却被那名Beta暴力撕破,终于还是发生了让穆焕担心的事情。 他们和轩辕华韵作为同一个项目的竞争者,粉丝们的立场也开始发生变化,这样的对待只是冰山一角,穆焕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实际上他没有看见的地方,会有多少谩骂和侮辱。 商演不过是点燃引线的火苗,真正的地雷在他们拥有了实力与轩辕华韵竞争后,就被埋下了。 他们在职业赛场上超过了轩辕华韵,偏偏在信息素上却是最差劲的一对儿组合。 在对信息素扭曲热爱的当下,芙蓉香冰迷的憋闷无处发泄,只能将所有的不理智和冲动都用来攻击他和黎昕暴露出的弱点上。 轩辕华韵尴尬极了,刘静也跑到黎昕身边想说什么,在冰迷的注视下,似乎有看不见的暗流要将他们和轩辕华韵两人推动到完全的对立面上。 得做点什么。 或许轩辕华韵和穆焕想到了一处,在穆焕朝她走过去的时候,她也快步移了过来,两人中途汇聚对视一眼,最后由轩辕华韵主动搭上穆焕的肩膀,对自家的粉丝说:别闹啊,他是我弟,我们两个好着呢,你们别乱想。再发生这样的事我可生气了,又不是小学生。 说完,轩辕华韵手上用劲,穆焕就跟着他走,看方向是要离开了。 也对,发生了这种事,还签什么名,拍什么照。 赵助教也护着黎昕和刘静跟在他们后面离开,留下冰迷欢迎了一个寂寞,最后彼此对视一眼,抱怨着那个鲁莽的beta,不高兴地散了。 到了人少的地方,轩辕华韵不仅没松开穆焕的肩膀,反而将他勾紧,担忧地问:没有生气吧? 穆焕自然不会生气,轩辕华韵这段时间虽然有些郁闷,但也在努力的自我调适,表演滑训练的时候,他们关系已经恢复如初。要不是真的关系好,轩辕华韵也不会在自己的表演滑里安排他们两人上场,无论结果好坏对轩辕华韵他们的影响都很大。 看见穆焕摇头,轩辕华韵拍着他的肩膀,吐出一口长气:看来我也要努努力了,既然还要继续滑,就要拿出态度,真是羡慕你小子啊,这么快就拿到名次。 穆焕说:把抛跳练出吧。 废话嘛不是。轩辕华韵想了想,技术就这么交出来,你甘心吗? 穆焕说:我们分数提高的时候,你甘心吗? 不甘心啊。轩辕华韵说完却笑了,但又觉得这样也挺好的,酸涩,又欣慰。 穆焕也笑了。 他和黎昕还有很多提高的空间,而且他知道黎昕的上限,他们一定可以练的更好。但轩辕华韵她们的潜力已经到头了,如果没有新技术,很快就会被时代淘汰。 想想华国队人人都能五周抛跳的时候吧。 或许那才华国双人滑的春天,是真正的盛世! 第43章 好,那就试试吧。 当然,想是这么想,但实际训练起来又是另外回事。 有些动作真的很需要天赋,也必须要有跳断腿拼了命的觉悟。 首先他们队里,乔羽和小雨的组合就做不了这个动作,小雨的天赋确实不够,又有点娇气,被摔的疼了就找地方哭,乔羽心疼她,与于曼商量后,就停止抛跳方面的训练。 壮哥壮嫂两人打定了主意要孩子,虽然看着心动,但最后还是选择放弃。 轩辕华韵和刘静的组合是最有可塘烦傻淖椋只是她们又缺少穆焕和黎昕那样仿佛同体的默契,再加上刘静的天赋也没有黎昕高,这个动作的训练推进的很慢。 穆焕和黎昕在回来后,谁也没管网上的谩骂声,再度投入到训练里。 每天完成20个勾手五周的抛跳是基础,这个最高分的技巧动作定要稳稳拿下。同时穆焕和黎昕都继续增肌,为四周单跳,甚至是五周单跳做准备,于是原本黎昕扁下来的身板儿又变得健康,尤其是屁股练的又挺又翘,配上因为气血充沛而总是透粉的脸庞,就像个熟透的水蜜桃样,踩着冰刀鞋迎面而来,盘靓条顺,特别诱人。 说实话,最近穆焕抱着黎昕的时候都有点撒不开手。 那手感太好了。 四大洲锦标赛是在十月中旬举办的,十月份则是洲际比赛。 洲际比赛分为欧洲杯和亚洲杯。 亚洲杯的花滑比赛基本就在华国、R国和思密达,以及澳国这四个国家举办。在这个赛场,A单那边其他国家还有点儿强者,但双人滑方面几乎是华国家独大,竞技水平低,奖金也不高,穆焕和黎昕就算拿了冠军也很没意思,连媒体都只是两句话随便发个通稿罢了。 欧洲杯的水平高,可是说是又个四大洲锦标赛。可惜人不带亚洲这边的选手玩,就算是自费也报不了名,就是挺可惜的。 穆焕和黎昕在亚洲杯的时候花费了两天时间去了趟思密达,拿了冠军回来就继续埋头训练,发誓定要在世界赛场上拿出更多的新东西。 转眼十月份过去,时间到了年底的最后个月。 京城下雪了。 气温骤降的那天,于曼拎了个大口袋到冰场,将穆焕叫过去交给了他。 穆焕打开来看,里面装着的该是他A妈寄来的两套衣服。 从裤子到上衣,还有件夹棉的夹克外套,都用黑色的礼盒装着,片纯黑,只是在盒子背面的角落下看见了商标logo。 这logo也出现在穆焕大部分压箱底的衣服上面,当然也有别的牌子,穆焕特别查过,都是国外的高奢,价格多少不知道,但肯定不便宜。 想来会托于曼送过来的衣服,应该就是他那个总在朋友圈里秀自己浪荡生活的A妈了。 遇见这种事,穆焕总会很谨慎,安静的将衣服放进盒子里,拎到看台的座位下面放好,就要继续上冰训练。 起身的时候,于曼按了下穆焕的头:狂犬病不药自愈了? 穆焕控制着不让自己的脸上出现问号,他现在大概是滩鲁隼茨禄篮退鸒爸不对付,A妈那边的关系也般,所以做出欢欣喜悦的反应肯定是不对。 于曼按在穆焕头上的手滑下来,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阻止他继续离开,说:你爸知道你穿了衣服很高兴,多大的人了自己该有判断,别老听你妈瞎说。 穆焕细品这话,表情差点裂开。 什么?衣服是他爸寄过来的? 模糊地应了声,穆焕回到冰上的时候还在想这件事,便练的有些不在状态。 最近他和黎昕主要在练跳,或者说主要还是黎昕在练,穆焕配合,除了配合练习同步率外,穆焕更多是在练步伐、旋转和举铁。 黎昕过来找穆焕起训练,好奇地问:于教拿的什么东西过来? 穆焕现在得了准确答案就不怕说了:我爸送来的衣服。 黎昕哑然失笑:爸妈们担心孩子的时间怎么都样啊?我妈听说我们这边下雪,昨晚上给我来电话,说过两天过来看我。 穆焕的心脏突突了两下,骤然生出喜悦,爸妈要来了? 得到这个消息后,穆焕顾不上再去想自己亲戚那奇奇怪怪不正常的关系,转而开始琢磨在爸妈过来后,自己该怎么站在父母面前,献上份孝心。 坐飞机过来吗?要不我陪你去接。穆焕想到自己出现的方式。 黎昕说:出了机场就是地铁站,到咱们滑冰馆门口趟车,去接还堵车。 住的地方找回了吗? 就在咱们公寓对面的宾馆,我昨晚就打过电话了。 住几天? 两天。 两天? 他们这次是来旅游,已经报了旅行团,很快就走。 穆焕嘴角抿紧,想起件事。 记得也是这个时间段,原本出生北方的母亲接到了二姨奶病重的消息,就回了趟东北,路上也确实过来探望过他两天,等到了东北,二姨奶已经过世,就留下了段时间帮忙料理后事。 这本没有什么,只是这个时候北方入了冬,天凉的厉害,冻的母亲膝盖疼痛,回到家后好些年都还在受折磨,严重的时候路都走不了。 仔细回忆好像就是送二姨奶下葬那天,山里太冷,生生给冻出的毛病。 穆焕此时没再说什么,但等着训练结束,他就直接去了停车场,停放在角落里三个月没动过的红色跑车如同脱缰的野马,发出连串畅快的嘶鸣,朝着京城有名的大商场开了去,再出来时候,跑车里装满了购物袋。 此后两天,穆焕直隐忍着没有与黎昕讨论他父母的事,以避免自己过度的热心引起黎昕的警惕,直到黎昕的父母过来这天。 穆焕脱下冰刀鞋时,漫不经心地问道:是这两天吧?人到了吗? 黎昕说:到了,我已经和于教请好了假,下午就休息半天安顿他们,不好意思了啊,你得自己训练。 好,晚点给你电话,我找地方吃饭。 不用吧。 用的,这个面必须见。 黎昕挠挠头,行吧,我和他们说。 穆焕笑着,悄悄松了口气。 作为搭档,见下对方父母本就无可厚非,只是穆焕心思重,便觉得谁都和他样,简单的个邀约简直变成了攻心计。 黎昕午饭都没吃,就去安顿父母了,穆焕看着黎昕欢快离开的背影,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午饭吃的没滋没味,回到了房间就又仔细整理了遍送给黎昕父母的礼物,棉裤棉衣棉袄还有驼毛的雪地靴,尺寸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也想好了怎么解释。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穆焕又将这些购物袋挨个贴墙摆好,视线不可避免的就落在了角落里的另外三个购物袋。 鬼使神差的,穆焕将这些购物袋拿了到了床边,再次打开将里面的衣物拿了出来。 同样的套衣服,里里外外的,连鞋都备好了。莫名的就让穆焕联想到了自己此刻忐忑又激动的心情,还有那种为了重要的人张罗着衣服的时候,nongnong的惦记与思念。 这衣服是穆焕的爸爸送来的。 回忆自己这段时间从各个渠道打听来的资料,穆焕的O爸于星醇是个才华横溢的人,大学毕业于华国最高学府的北华大学,之后在国外麻省攻读了硕士,在读博期间留在麻省成为了大学生导师,并且在那个时候认识他的妻子,穆娴君。 于星醇与穆娴君结婚的时候,穆娴君还是个大学生,于星醇也因此放弃了导师工作,并且在结婚后年怀孕生子,也就是穆焕出生了。 穆焕这段时间虽然专注训练,但也抽空从祁文府那么探到了不少消息。 他还知道,自己在六岁之前其实直跟着O爸在起,也是那个时候于曼带他花滑入门。 但是后来父母突然前后出国发展,他就被送到了爷爷奶奶的住处,听说那是个很大的家族,老人的孙子辈很多,也不乏从小带在身边,惯了会哄人的孙儿。那时候已经懂事,有了自己脾气的穆焕在那家里过的很寡淡憋屈。 老人也不大亲这孙子,平日里三句不离学业,因而穆焕连带着学习也是不喜欢的。 只是人活着总得有些兴趣爱好,大约对花滑的记忆里总有父母的陪伴,还有小姨被气的跳脚的乐趣,穆焕小时候对花滑的喜爱等同吃饭睡觉。 这世上就是这样,有天赋是回事,但不代表天赋好就定坛晒Γ尤其运动员,两分天赋,八分努力,喜欢了坦患岢植糯表成就。 穆焕滑花滑是因为那是父母为他留下的唯美好记忆,后来他花滑有了成绩,又为他带来成就感,连带着家里的老人也开始夸他,他就更喜欢花滑了。 就这么路,由于曼当着私人教练,他度过了童年、少年和青年,直至成年分化,他顺畅地走了将近十年,但是信息素的味道却瞬间摧毁了穆焕这路只靠着花滑而扭曲成长的骄傲。 他的人生太过依赖别人的认可,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甚至对花滑都不是真心喜欢,只是因为滑花滑坦蝗盟获得别人的目光关注,他才坚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