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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不会是在咒灵的胃里面吧? 联想到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月见山情不自禁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爬起来时发现自己还紧紧抱着自己的包,庆幸之余,她打开包在黑暗中摸索到了自己的手机。 但是摁亮手机后,月见山并没有看见什么东西:周围仍旧是一片黑暗,被手机光芒所照亮的,只有月见山自己而已。她顿时有些沮丧——这种情况下虽然没有死,但好像也和死没有什么区别? 正当月见山沮丧的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时,她头顶突然洒下了大把的光亮;那些光亮洒落到月见山身上时,她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激到流下眼泪。 光亮越来越多,周围的景色也渐渐明朗起来。直到这时候月见山才意识到自己是被那只咒灵‘吐’出来了。 但让月见山感觉奇怪的是——她好像回到十年前了?! 房间是她熟悉的卧室,床头柜上七零八落的化妆品和护肤品,枕头底下压着的时尚杂志,衣架横杆上重重叠叠的包包和零碎的饰品…… 连书柜里那些书包夹着的金属书签,都和月见山记忆里的所差无几。 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开窗户,窗帘也紧紧的拉着。屋内所有的光线都来自于头顶的白炽灯。 难道是人死了之后触发了什么保护机制,被自动送回十年前了吗? 月见山心里生出淡淡的疑惑。她扶着床沿站起身,将紧闭的窗帘拉开——本以为可以看见熟悉的夜景, 没想到映入眼帘的却是窗户上密密麻麻的眼睛! 惨白的眼球贴在窗户上,隔着一层冰冷的玻璃。随着月见山拉开窗帘的动作,所有眼球调转方向,黑色眼珠齐刷刷的望向月见山! 月见山吓得尖叫出声,后退几步跌坐在地。她胡乱抹掉自己吓出来的眼泪,想要逃出这个房间——这个房间明显已经不能再呆了。 虽然还搞不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切,但自我保护的本能已经让月见山感觉这个地方危险! 她打开卧室的大门准备逃出去,但是开门后月见山却愣了一下:屋外并不是她熟悉的小厅,而是老房子特有的和式走道。 地板都是木质的,月见山的房间正处于走道尽头。 她吸了吸鼻子,强迫自己不要害怕到摔倒:房间里不安全,不如试试能不能跑出去。 鼓足勇气跑出屋子,月见山顺着走道一路狂奔,心脏跳动频率快得月见山都觉得自己要马上猝死了。 但这一路意外的安全,她跑过了那条看起来就很长的走廊,接下来只要转过拐弯……这是什么东西?! 拐弯处横着一把无比锋利的东西,月见山险之又险的猛刹住车,瞪大眼看着自己眼前不像刀也不像剑的玩意儿:这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故意要吓唬月见山似的,在她疑惑的同时,一缕黑色长长的发丝,从头顶天花板垂下,柔软的缠着锋刃。 月见山艰难的咽了下口水,耳边全都是心脏鼓膜疯狂工作的声音。她小心翼翼的后退,力图在不惊动眼前生物的情况下退出它的视线。 她刚后退两步,脖颈上一阵凉意。月见山打了个寒战,慢吞吞的转过头,不知何时,另外一把锋锐已经横在了她的身后。只要月见山再后退一步,就会立刻被这玩意儿斩成两半! 月见山站在原地,完全不敢动。她的脑子高速运转,猜测着眼下能得救的办法——指望自己和咒灵对抗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不过就算是被咒灵吞了下去,这个空间对于咒灵的肚子来说是不是也过于宽大了一些? 正在月见山迟疑的时候,忽然腰上一紧;她被揽着腰往后拖进一个怀抱,面前挡住去路的巨大刀刃也消失不见。 只有从天花板不断垂下来的头发,卷曲着盘旋在地上,最后逐渐变成不可名状的怪物。或者说……咒灵? 月见山茫然的抬起头,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什么,眼前视线就被宽厚的袈裟布料遮住;袈裟上面有淡淡的熏香味道,和寺庙里常点的香差不多。 视线被阻拦,横在腰间的手臂力量很大,月见山根本挣脱不开。她有点茫然,紧接着耳边听见细微的,某种东西被破开的声音。 紧接着,挡住视线的袈裟移开了。她十年后的男朋友头发留得更长,只扎了半丸子头,垂首对月见山微笑:“没吓到你吧?” “本来只是想把咒灵放在走廊保护你的,没想到你会自己跑出来,结果被咒灵当成敌人了。” 夏油杰的声音变得比月见山记忆里更加醇厚,已经完完全全是男人的声音了。明明他说话时很温柔的,但是听着夏油杰说话,不知为何,月见山却觉得有些害怕。 前面原本站着咒灵的地方已经没有咒灵了,只剩下一滩暗紫色的血——不止地面上有,墙壁上也四处溅着。 月见山打了个寒战:“那个咒灵……” 夏油杰略微俯身,单臂轻松的把她抱起来。月见山还有点不知所措,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脖颈——因为被抱起来拔高了视线,所以两人才得以对视。 他面前是十九岁的月见山,脸蛋上还带着明显的天真稚气。眼圈和鼻尖,脸颊,都泛着红——两颗深棕色的眸子也泪眼朦胧,好像浸着水一样。 真可怜,一路上肯定吓坏了。 抬手擦干净她脸上的眼泪,夏油杰弯起眼眸,笑得和蔼可亲:“它吓到你了,所以我把它处理掉,免得下次伤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