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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文察觉不妙想要脱身,下一秒胸膛就出现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加文扭头凝视着维乔莱尔,勾起唇角,幻像一般消失了。 在场的其余血族都体会到了来自血脉和实力的威压,光是维乔莱尔站在这里就令他们感到恐惧。 在日积月累的观察中,所有对俗世的欲望都转为对同类的厌恶。戒指不止掌控着家主们一丝血脉,还掌控了维乔莱尔所有的欲望,在戒指粉碎的一瞬间,作为吸血鬼而活着的维乔莱尔才真正苏醒。 他的眼神扫过脚边蜷缩起的艾德里安,慢慢露出一个笑容,向所有背叛族群的血族下达宣判:“背弃族群者,死刑。” 墓地结界外,猎人与神父严阵以待,在几个时辰前,他们感受到了“神”的召唤,依照教皇的命令,他们应该突破结界猎杀血族。 然而…… 为首的猎人猩红着眼睛盯着对面神色轻松的男人,几乎想要把他的骨头咬碎。 这只血族难缠得要命,任何异动他都能瞬间发现然后轻而易举地扭断他们其中一人的脖颈。圣器对他毫无效果。最强的转化者也只能在他手背留下一道划痕,随后就被掐断脖子丢在一边。 “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猎人咬牙切齿地问。 男人勾起嘴角,随手丢出一根树枝,正插入从侧面偷袭的猎人的心脏:“沃尔德伦。很少有人类听过我的名字。” 沃尔德伦悠闲地站起,仔细地嗅闻着从结界透出的空气,说:“里面的清扫结束了,现在到我了。” 猎人直觉不妙,立刻端起枪。 “咔嚓——”半发热的枪管被折断,与之共同响起的还有身后战士们的骨头折断声。 沃尔德伦把玩着抢来的子弹,凝视着剩下的人类。 他的眼瞳是蒙着一层灰的暗红色,如同从地狱降临的恶魔:“我只杀搅乱血族血脉的肮脏产物,至于你们,要么早点滚回你们的教堂好好听神的训斥,要么留在这里由我撕裂你们的喉咙。” 猎人因为惊吓而动弹不得,他紧紧握着匕首:“你到底要做什么……” 沃尔德伦冷冷看了他一眼:“血族的家务事,不需要人类插手。” 结界内。 巨石与石碑沾满了血迹,渗透进碑文里,也侵染进墓碑前零落的白色野花里。 海风再次吹拂而过,将几乎凝成实质的血腥味道吹散了一些。 维乔莱尔嫌恶地甩掉手上的内脏,在倚靠着石碑的科尔面前蹲下。 他满是血液的手腕被握紧,滑腻的触感浪费着科尔的力气。 “艾德里安……” 维乔莱尔将食指放在唇边,另一只手掌覆在科尔的眼睛上:“艾德里安会回来的。” 沃尔德伦远远看着他,直到科尔慢慢沉睡,维乔莱尔也因为透支向下跌去。 黏腻的脚步声响了几次,在维乔莱尔沾上更多粘稠的血液之前,沃尔德伦抱住了他。 空气缓慢地飘动。 沃尔德伦悠闲地吸了一口气,在其中获取到几乎所有同类的气息。 这才是维乔莱尔,一个不需要思考的刽子手,一个无可救药的疯子。 沃尔德伦叹了口气,他并没有很开心。 第一百八十章 塞缪斯出神地看着胖蝙蝠遥遥远去,未听见身后沉稳的脚步声。 “男爵夜起赏雨?”莱恩斯站在楼梯转角处,旋转而上的阶梯遮住他半面脸,露出的眼瞳如同明朗幽邃的镜子,能照出人心之所想。 雨声侵占耳朵,让本就失神的塞缪斯完全忽视了莱恩斯的到来,他身子一僵,随后放松地转过身,点头道:“从未见过这样的雨季。” 年轻男爵不会有在荒郊野岭的荒废古堡里过夜的经历,因此塞缪斯这个托词并无异样。 他手肘支撑窗台,窄细平台上渗入雨水,混着青苔一起弄脏塞缪斯的袖子。一向注重礼仪仪表的塞缪斯却毫无所觉。 晨鸦的管理者塞缪斯是只左右逢源的笑面狐狸,这是在贵族人尽皆知的事情。他的笑容与客套几乎刻在骨子里,无论何时背后都藏着一柄杀人的刀和一杯敬人的酒。 如果是平时,莱恩斯不会对防备疏离的塞缪斯有任何疑心。但就在不久前,注重礼节的男爵才疯犬一般冲进暴雨里,手提一柄华贵的短剑,却不知刺向何处。 莱恩斯信任塞缪斯对心态的处理能力,他也清楚只有在有谋可图的情况下,狐狸才会变得狡诈。 莱恩斯向下两步,走出了旋转楼梯的阴影:“无论是信鸽,乌鸦还是蝙蝠,雨天都不是一个适合飞行的天气。” “你知道我做了什么。”塞缪斯不与莱恩斯周旋,直接点破。 “你送给司铎一封信。”莱恩斯说,“而我恰好有一样东西落在教会,想请他帮我保管,所以借用你的信纸几行,男爵不会介意吧?” 塞缪斯保持着沉默,莱恩斯走到窗前接着说:“以舆论挑拨教会与皇室的关系,重夺民心,是个很好的办法。” “见不得人的小伎俩而已。”塞缪斯知道莱恩斯以某种方式看完了他的信,干脆不再隐瞒。 那封给罗伊的信他斟酌了许久,收件人的名字从“莱恩斯”变为“罗伊”,由计划的描述变为一条条精准的指令,期间不过隔了半个月时间和一个戴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