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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是极少数的异类——普通人也不是没有能与之抗衡的势力与力量,无须多在意。”

    零眨了眨眼:“您现在……对普通人的评价这么高了?!”

    鬼舞辻无惨不悦并觉得零会意错了他的意思:“我是说——他们一样,一样的无用。”

    好吧,一样一样,您这看法也还是一样的味道。

    “当然……你暂且还有那么点用处。”无惨看着零习以为常地敷衍点头行好嗯是,不知出于什么心里鬼使神差地补上了一句。

    零:“……我该感到很荣幸吗?”

    无惨微微抬眼,而后理所当然说:“为什么要用疑问句?”

    阿这,这个答案不是很显而易见吗。

    *

    没什么意外地交接过工作也和打了这么多天交道的同事告了别,顺顺利利辞职搬了家,零也是收获了大包小包的饯别礼物一齐搬了回去。

    “嗯——店长小姐果然很省事地送了精品咖啡豆,到时候可以摆在茶水间的柜子里,敦送了一整套的茶具——怪怪的,是太宰先生建议的吗?至于太宰先生本人……看起来像是一本书但为什么我完全没有拆包的欲望?”

    零盘腿坐在铺了地毯的地板上,毛茸茸的地毯在雨后尚还留有些阴云但又不会很闷的天气里给人的触感着实舒服,而鬼舞辻无惨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手中端着一本书来打发时间。

    接过了他顺手递过来的这本还没拆封的书,无惨对这些在他眼里微不足道的礼物虽然并没有什么好感,但看着零兴致很好地一边收拾一边拿着他们采购来的一些东西布置着屋室,他也没说什么。

    “江户川先生和国木田先生联手送的习题册……我真是谢谢他们了。”

    飘窗旁的原木色矮书架上未拆封的新书间塞入了整套整套的习题,应急医药箱归置在了玄关入口的壁橱中,帽子和捧花也成了将空荡墙壁装饰起来的悬挂物。

    半透明的磨砂茶几上置放的水果带着刚洗过后凝成一团还未干的水珠。

    最后零拆了福泽谕吉先生托中岛敦带来的包裹:“咦……这个形状!”

    长条的包裹一拆,果不其然是一把刀鞘漆黑色泽内敛,入手重量不轻不重刚刚好的打刀!

    鬼舞辻无惨本没注意他那边悉悉索索拆的是什么,恍然一抬头,整个人看起来似乎都不太好了。

    而他手里拿着的,属于某个他最看不顺眼的家伙送来的包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拆开了。

    “……”

    盯着那红色的封面和白色的文字,无惨沉着脸不做多想,就从二楼的窗户上将之扔了下去。

    而此刻将那把刀挂去了自己房间里的零也正好走了出来,看着无惨站在窗边便也走了过去:“咦,您站在这里做什么呢?”

    他刚想往窗外往下望,无惨便从背后揽过了他的腰。微凉的气息交换在颈侧,他们坐在了同样垫有绒毯的飘窗上。

    零稍稍抬头,触之即离的一个吻便落在了他的发间。

    无惨不紧不慢偏头用着温和的声音说着:“明后两天将时间空出来。”

    “恩……?是要去哪里吗?”

    “冲绳的宫本岛。”

    似乎是看出了零的疑惑,他最后解释了一句,但好像又没有。

    “不要想那么多。”

    无惨阖上眼,阳光落不进他的眼底但也温热地洒在他的身上。

    “是去度假的。”

    第189章

    白色的浪花拍打在金黄色的沙滩上, 从岸边的公路上下车后踩着细沙驻足看了一会儿,来过就是玩过,打转了一圈着实提不起什么兴趣来, 零转身就跟着无惨躲回了遮阳伞底下。

    将自己小心地缩到了明暗交界线以内, 在鬼舞辻无惨好笑的注视下,他心说自己刚变成鬼的那段时间里都没这样躲过太阳过!

    热,太热了,海边能避暑这种说法是真实存在的吗, 不会是为了拉动旅游产业编出来骗人的谎话吧?!

    换了一身稍显休闲的衣物可依旧是黑白二色, 零久久盯着无惨连汗都不出一点儿,而仅是对沙滩上热闹的游客表现的冷漠态度中也看不出丝毫的困扰。

    “这是爱抱梦推荐的地方。”鬼舞辻无惨看起来也并不是很想继续待在这儿。

    只是见着零拿过冰饮嘬了一大口又忍不住连连扇风, 汗水也顺着他的下颔落进了无袖的短衫中的样子, 他挑了挑眉选择继续在白色的塑料椅上坐定, 举手投足间优雅的态度仿佛是在参加哪一场下午茶宴会一样。

    半晌他才像是想起了什么般随口似乎只是提了一句:“夜间有温汤, 如果不喜欢海, 傍晚可以过去泡一泡。”

    喝完一整杯饮料才感觉自己活过来的零听着他这话,不免就想到了来时的游轮上贴着的旅游宣传海报。

    冲绳的宫本岛近来是成了旅游的热门去处, 不仅是因为这里有着黄金海岸线,更是因为这岛上拥有的温泉资源。

    虽然很想讨论一番这种绝对属于夏天的天气的来泡温泉这到底合不合理,但在游轮上逛一圈下来零发现抱着这样想法的游客居然并不止是他们。

    不过他很快发现了其他不对劲的地方:“等等,爱抱梦是谁?”

    这种听起来有点复古又有点不太像是本名的称呼不会是……?

    抱有的情绪难得地有点复杂,鬼舞辻无惨像是没听见这个问题般拖延了良久,而见零的神情还维持停留在疑惑这个层面上,才不情不愿慢慢扔出了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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