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夫郎,胡营乱
书迷正在阅读:我穿成眼盲恶女配的那些年、神秀之主、我不过是个生活玩家[全息](穿越)、八荒战尊、温养玫瑰、我的女业主、情满四合院之我是贾爸、[综漫同人]如何在柯南世界里存活、[希伯来神话同人]大天使长怀孕后、[综漫同人]扉间巨巨只想科技建国!
“你回吧,带上孩子们一起。” 雁洛兮在沈音沐耳边低声,他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心中纵有万千不舍,却是必须回。 不管是给皇君侍疾,还是被招回去做人质,都得让阿音带着孩子们去京城。 这边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能稳定住新建的四座草原山城,还有刚刚见起色的大好局面。 雁洛兮温柔地看着夫郎:“阿音,我们要提前告诉孩子们,让她们也有个心理准备。” 这些年,她真是把他放在心尖上爱,而且是越相处越爱。哪怕他皱下眉她都舍不得,所以事事都顺着他的心意。如今,让他一个人带着一家老小回京城,且不说这么重的责任,就是他眼中的眷恋之情,都揉得雁洛兮心里难受。 “阿音,皇君的身体应该没什么大事,你莫担心!沈言和沈舅母传来的书信均未提及。想来是贯道夫与皇上说了东套这边的情况,让陛下有些忌惮了。另外,我们在西紫占的土地,恐怕陛下也想要。你回去后,顺着母皇的意就好,对我们的影响不会太大。” 沈音沐猛地抬眼,语气绝然:“妻主,你放心,我绝不会让那jian贼干涉这边的发展。” 雁洛兮用拇指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水,柔声道:“淳儿不必做什么,做得越少越安全。回京后就在家照顾孩子,打理庄务,陪陪君父,不想参加的应酬撒钱就好,不必去。” 这次的雪狼事件,给雁洛兮提了个醒,敌人未必只是身边的这几个部族,要把眼光放远。 各营的府兵,早已从五百人上升到三千人,各兵营也都盖了自己的营房,足够三千人生活、训练、学习和养殖,也有自己的大食堂和厨房,各营自行管理。 如今阿音要走,雁洛兮决定把魏三童和魏二宝给他带上。这二人稳重知轻重,也有大局观。尤其魏三童在南城做过团头,与墨门的关系也极好,所以,让三童带一百精兵保护沈音沐还是让人放心的。 如此,大妞就没了政委,既然要整兵,雁洛兮打算等夫郎回京,她干脆就搬到大妞营与大家同住。这里面不少人才,尤其宋先生给送来的第一批才刚长大的少年们,她想亲自带。 魏三童到各营挑人。 雁洛兮、李德和宋先生干脆就跟过去看看。 “庄主,羞花三谷的秘密工事已修完,穿过山后就能与水道连上。”李德站在身边悄声。 “甚好!若遇紧急情况,可把老人孩子都送去那边藏起来。” “庄主,可是有什么不好的预见?”自从雁洛兮观日全食有雷响后,大家都有些迷信。 “不过就是狡兔三窟而已。我们在南海有舰队,如今在边境又有了精骑,必遭人眼!” 李德一愣,心底越发佩服!庄主总是走一步看三步。 这次南方几省对零散商户的救援,让李德赢得了家族大多数人的信任与追随。 除了江南的那几家,全都加入到她执掌的李记名下。 庄主让她带领家族专注实业,也取得了很大的发展,尤其船厂、沼气陶罐等技术要求高的产业,已经开始带来丰厚的利润,还帮助安置了大批流民。 “庄主,我们沿河建的那些工坊,秋收后也要组织人,尽快把防御工事建好?” 雁洛兮轻笑,给了她一拳,聪明人一点就通:“咱们那些工坊,当初选址时大家可能只关注了在河边方便运输,实则还有一点就是全都背靠高山,有险可守。工事专注于存粮和护人,尽快建。联盟的基金存在碧海蓝天的半山腰,坚固无比。我们这边,只需护住人,不管遭遇任何凶险,我们都有能力东山再起。” 跟着魏三童在各营挑人,也顺道检查一下营长们管理的如何? 最后十人,三童想带十名可以说不同语言的杂胡。 宋先生也想要挑一些精通畜牧的,带回去给普望当助手。 于是,几人就到了位于新城的伏都营和赤沙营。 这两营因为新,人数相对少些,各一千五,但编制和营帐都是按照三千建的。 因为是新建的,算是最好的营房了。可雁洛兮一到,一股股难闻的味道就扑鼻而来。 魏大妞的脸一下就变了。她现在吃住在兵营,对这种情况太了解了。 杂胡营帐的硬件环境最好,可这些不讲卫生的杂胡兵,竟能把营帐恶心出蛆来。 这帮人,吃完rou,手直接往身上的军服上抹,不喜欢洗澡洗衣的糙胡们,身上的味儿简直了! 进到兵营的宿舍,只见过道,生活区都残留了不少垃圾,排泄物的味道叫人无法忍受。 雁洛兮转身就走了出来,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问伏都和赤沙:“军规可有学习?在编的,可是都经过考核才进营的?” 伏都和赤沙,对军营那是满意到不能更满意了。 士兵们只要忠于雁庄,英勇善战,这些生活小节,她们是习惯的,没什么感觉,所以没有领会庄主的意思,回道:“兵士们把咱庄当成家,战斗勇敢,没有孬种。” 雁洛兮看着她很无奈,问:“你多久洗一次澡?” 二人挠头,想起规定每次训练完必须洗澡,就磕磕巴巴道:“按节气。” 每日训练出汗,吃完烤rou直接抹在军装上,这可是夏天,营长十天半月才洗一次澡?何况士兵!这哪里是兵营,病菌制造中心还差不多。 雁洛兮微蹙眉心,命令道:“魏大妞暂领伏都营,榆林张铁暂领赤沙营,为期一个月。若秋收前不能训好,直接撤营,送回各部落去放牧。” 吩咐完,雁洛兮直接离开,告诉魏三童,三日后再来挑人。 溟鲨心里偷偷笑,对于这两个新营的脏乱差早就腻歪死了。 一起出去做任务,她真是忍得快要爆发了。她们疍民都是从热带海岛来,再穷再苦每日冲凉那是必须的,再差直接跳海里过滤一下,身上也不至于有这么难闻的味道。 虽如此,却还是主动帮那二人解释:“庄主,伏都营和赤沙营的武艺都不俗,尤其骑射没得说,咱们两营每天都要较量一番,训练非常刻苦,战马和咱们吃的羊都照顾的极好。属下深知军装乃军人的荣耀,干净是必须的。还有粪便厨余,那可是要入沼气池的,随处乱来也给沼气组带来不少麻烦。” 雁洛兮暗叹,武将果然实诚,就道:“既然你想留她们,就派你给大妞营长当助手。雁庄,只要合格的将领和士兵。除了英勇善战,严格遵守军规是重之最重。” 伏都和赤沙闻言,眼眶蓦地一红,躬身接受了庄主的批评。 那个雪季,她们想建胡人的队伍,主动找到庄主要求的。 “庄主,我们可带战马。” “自然欢迎。” “庄主,我们部落也可给些牛羊。” “甚好。” “庄主,我们胡人英勇善战。” “……” “庄主,我们想建胡人营。” “可以,但我只需要严格遵守军规的士兵。” “庄主,我们一定能做到。” 然后,那个冰天雪地的冬天,她们这些一条破羊毯要披一生的人,有了暖和的棉衣和棉鞋。 然后,她们驰骋在草原上救了一批又一批,寒夜几乎快被活生生冻死的同胞。 她们要的,庄主都给了。而庄主说的,必须遵守军规,她们给忘了。 分离的日子越来越近,本以为燕麦粥更离不开mama,结果却是雁大娃哭得死去活来。易方执意要跟着大公子回去,这样三个孩子依然可以作伴,才算好些。如此,却是把白墨的孩子送去盛京城当了人质。没办法,只能私底下让李德做好保护工作。 几天的时间,在这个时间点上,就是眨巴眼的功夫。 这日黎明,十艘大船,勉强才够,载了人和物资从总渠码头出发。 从知道自己要与爸爸离开,燕麦粥就一直沉默寡言,不哭不闹。 若不是知道他这性子随了爸爸,若不是整天要mama抱着,真会以为这小家伙没什么事呢。 “宝宝去了京城,一日三餐要盯着爸爸吃饭。阿爹身子弱,宝宝要帮助阿娘照顾他。” 燕麦粥非常认真地点头:“阿娘放心,我是大宝宝袅,一定照顾好阿爹。” 沈音沐把大娃递给李德,自己过来要接燕麦粥,可这小家伙搂着mama的脖子就是不肯松手。雁洛兮心里难过,把夫郎也拉到怀里,在两人脸上各亲一下,笑道:“燕麦粥答应过mama,要帮忙照顾阿爹的,我们是大宝宝啦,要乖!” 燕麦粥这才松了小手让爸爸抱过去,却缩在阿爹的肩上悄悄地哭,小肩膀一抽抽的。雁洛兮心酸,嘱咐夫郎:“燕麦粥宝宝性子随了你,苦都藏在心里。你要多花些时间抱他,每晚都要与他聊天,别再让他一个人睡儿童房,抱来与你同住同寝吧。” “好,妻主早归。我会照顾好孩子和阿爹,我们等着你!” 沈音沐仰头,硬生生把眼泪咽了回去,抱着燕麦粥扭头就上了大船。 妻主留在这边,是要打造一支强悍的无敌骑兵,想从根本上解决西紫的问题。 接下来,必定战斗不断。 他,不能再继续帮助妻主,就努力做好后勤,让她没有后顾之忧。 英侯与安侯最后上的船,二人俯身,在雁洛兮耳边低语:“雁小友乃我蓝盛之希望,你放心在这边练兵,就算拼尽了我纨绔的所有,也会保你全家平安,不必担心!” 雁洛兮愕然,看着她们发呆。 英侯却道:“贯道夫那jian贼西伐,葬送我十万将士,毁我五座建了百年的新城。关键时刻,若不是雁小友派兵增援,恐怕血本无归。如今,她回朝不仅独揽了大功,还会忌惮雁小友的实力。皇上看不清忠jian,我们这些武侯世家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雁小友放心,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京城那边有我们。” 雁洛兮看看立在船头的一家老小,不知说点什么好,她从大妞和孙辽的口袋里摸出雁庄的红卡,塞入二人手里,嘱咐到京城后找大公子把卡换成她们的名字,就此作别。 十艘大船缓缓离开总渠的码头,沿着祖河向东南驶去。 直到看不见了,雁洛兮才回头,现在码头上人来人往,开始热闹起来。 她今日心情复杂。在边城好好发展,很多荒地已经被开垦,三年了,开始正常上税。因为她们庄园的兴旺,玉边城那边沾了多大的光,早就换了‘人间’,繁荣安定。 “大妞,咱的零花钱不少了吧?” “快两千贯了,一直没地方花去。” “走吧,大家最近训练的辛苦,去舒家茶馆喝茶,吃点心,咱俩请客。” 陪着大公子远行的,可不止庄主一家。魏三童、二宝、还有随行的那些亲随,都是带着全家跟着走的,这是用行动再让庄主放心。 伏都和赤沙,一听庄主要请客,压抑了多日的心情有些晴朗,都脚步轻快地往回走。 才到城门口,就听到一阵吵闹声,原来几位从江南来采药的商人,对门口的字牌表示不满。 西套建新城,城门分左右:本地居民走左侧,外地或新来的走右侧。 “这雁庄主可真有意思。那些个胡人可以轻轻松松走左侧,随便出入。我们蓝盛人却被排挤在右侧排长队,不知她到底怎么想的?莫非要把这新城,建成胡人城市不成?” 一个高个子女子,一脸傲慢,愤愤不平。 雁洛兮却注意到站在她身后的男子,那人斗笠压的低,遮住了脸,可挺拔的身姿很是眼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