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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即刻启程,鹿时应他们刚好能在陆项等人抵达京都时包围他们,西北军闲散太久,陆项又是个毛头小子不堪重用,而鹿时应等人却是刚刚经历过战场厮杀,防御和作战能力正值巅峰。 帅帐中静悄悄的,几名大将长期驻扎沿海地域,与京都来往并不密切,听了鹿时应的话,一人问道:“若太子真有不测——”看了看鹿时应的神色,犹豫着说:“二皇子就是唯一的皇储,我等又该如何?” 鹿时应的喉咙干疼,去拿茶盏,手伸到一半,又僵硬的收了回来,赵蕴站起来端起桌上的水送到鹿时应面前。鹿时应换了一只手接住瓷盏,笑了一下,说:“谁说二皇子是唯一皇储?” 几名将军面面相觑,坐在角落里的章礼江忽然开口,说:“诸位忘了?赵将军也姓赵,是名正言顺的六皇子。” 赵蕴平静的坐在那里,不发一言,好似章小侯爷口中的六皇子与他无关,章礼江从桌子后面走出来,走到空地,一撩衣摆单膝跪了下来,说:“殿下自幼师从国师,涵养学识不输太子殿下和二殿下,臣不才,愿马首是瞻,跟随六皇子左右。” 赵蕴看向鹿时应,鹿时应神色冷静,好像在等他的回答。 响水湾的海风呼啸嘶鸣,好像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赵蕴站了起来,说承蒙将军和国师厚爱,愿匡扶正道,肃清朝中毒瘤。 大军拔营的那一天,鹿时应去见了孟多。 孟多听阿洛说起军中动向,说他们要回京了,孟多来不及多想什么,看见鹿时应进来,就立刻不说话了,阿洛有眼色的退出帐里,走到外面守着。 孟多见了鹿时应,依旧冷冷淡淡的,坐在那里不靠近也不说话。 鹿时应走到孟多面前蹲下,说:“别气了,有正事和你说,京中动乱,大军需即刻启程回京,你——你和钟公子留在江阳城里,我会让牧七保护你们的安全,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会让人来接你回京。” 孟多说:“你不答应我,我又为何听你的。” 鹿时应苦笑,看着他的眼睛,说:“我答应你。”孟多腮帮子鼓鼓的:“你若是又骗我了呢?” 鹿时应沉默了片刻,握住他的手,说:“如果我再骗你,就让我——” 他的喉咙发紧,声音忽然哑了,一股一股的酸涩漫上心头,鹿时应一字一字的说:“就惩我永远失去你,罚我只能看着你与他人白头到老,罚我再也见不到你。” 孟多说了好,笑着凑过去亲了一下鹿时应的唇,然后说:“不过我不想要别人了。换一种惩罚吧,就罚你以后为我端茶倒水,好好伺候孟老爷一辈子。” 鹿时应怔怔的看着孟多,一滴眼泪猝不及防落在了手背上,他连忙低下了头,身体颤抖,孟多不解:“......时应”,想去扶起他,却被鹿时应忽然紧紧的抱住了。 鹿时应的身体颤抖的很厉害,声音也沙哑,他紧紧抱着孟多,说了很多很多很多声对不起,然后告诉孟多,他说了谎,说,此去京都,鹿时应就不回来了,以后都不回来了。 后来的两天里,孟多一直都不太清醒,钟齐雁和他乘同一辆马车,看他状况不太好,让阿洛去请了鹿时应,鹿时应骑马在大军的前面,没有亲自过来,只让秦白来为孟多诊脉。 再后来,孟多好像突然又好了,只是安安静静的待在马车里,一天到晚都不说话,秦白来看了,摇摇头又走了。 快到江阳城的时候,孟多忽然说了停车,他不去江阳。 钟齐雁劝道:“阿多,不要胡闹。” 孟多平静的说:“我何时胡闹了?孟府在江南有铺子,我乘水路到江南去,江南离京都够远了,战火波及不到我。”钟齐雁说:“鹿大人知道吗,他同意吗?” 孟多扭脸望向窗外,远处崇山峻岭,官道两旁林深鸟静,来时满心相思,以为皆大欢喜,却不想回时也是满目疮痍,早知如此,他又何必多此一举白跑一趟,还以为真能长相厮守,到头来终是一场空。 得不到,他不要了还不成吗。 孟多对钟齐雁说:“你同我去江南吗?” 钟齐雁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孟多,说:“去,我去告诉鹿大人一声。” 孟多看着窗外,没有阻拦钟齐雁。 大军自江阳城外分成五路进京,由章礼江和几名将军各带一路连夜启程,鹿时应与赵蕴隔日再走,得知孟多想乘水路到江南去,鹿时应叹了口气,让赵蕴带人先走,他将孟多他们送到秦时河,看他们乘上船,自己再快马去追。 赵蕴不知鹿时应命不久矣,以为他顾忌京都动荡不安所以才送孟多走,便道:“老师如果不放心孟公子的安危,等到了京城,我可以多派一些人保护孟公子,不必特意送走他。” 赵蕴对孟多并无太大意见,只不过并不懂老师究竟是看上他哪里,故此对孟多也没那么多在意,但如果将孟多留下,能让老师开心一些,他也愿意派人保护好孟多的安危。 鹿时应摇摇头,说:“不必,他想去哪就去哪儿吧。” 前两次到江阳城,孟多心里装着挂念的人,无心看风景,那夜放的半城烟火似乎都忘了干净了,再次来到江阳,孟多让阿洛又去买了烟火,自己一个人站在护城河的拱桥上拿着香烛点火。响水湾的厮杀犹然在耳,京都城里风谲云诡,但江阳城一如往常平静安和,依旧有烟火整夜整夜绽放,孟多仰头看着流烟溢彩,想起一年前他为钟齐雁庆生的那夜,也是这般绚烂,这般寂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