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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脆响,唐轲脸被打向一侧,面颊上顷刻现出五条指印。 “你是太子的人?!你为太子做事!” “我不是……”唐轲将头转回来,盯着朱文祯的一双眼认真否认。 朱文祯却已模糊了视线,流着泪大笑起来,“我竟这样蠢,喜欢上你……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利用我?那些情话,那些小说,全是假的……朱文祈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愿意为他所用,帮他控制我?” “湘儿……我不是太子的人,朱文祈没有给过我任何好处,我们先出去好不好,这里太危险了,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我把所有事都讲给你听。” 唐轲胸口闷痛,体内毒发催动脏腑都似刀绞,阵阵血腥涌上喉头,视物开始发白,耳鸣越来越严重。 他怕继续耽搁下去,他没有能力带湘儿离开章家茶楼。 所以唐轲不顾对方的挣扎,想要强行去抱他。 朱文祯拼命摇头,抬手用力推拒唐轲,“你滚——我不想看到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隔间外传来阵阵sao动,楼下兵器碰撞的尖锐鸣响越来越大,唐轲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手上用了力,直接将朱文祯打横抱起来要往窗外冲去。 朱文祯挣脱不了,低下头用尽力气咬在唐轲颈侧。 脖颈传来的刺痛催动胸中毒发,唐轲再压制不住,一口黑血喷出来,溅了朱文祯满身,双腿软下去,跪在地上,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将朱文祯稳稳放下。 朱文祯吓得呆住,抬手抱着唐轲的脸,拿颤抖的手指去擦他唇角的血,“为何、为何会伤得这样重?是谁下的杀手?朱文祈……他做了什么!” 唐轲单膝跪在地上,以剑鞘勉强支撑住身体,看向朱文祯,“湘儿,跟我离开这里。” 朱文祯回望着唐轲,正欲开口,门被再次砸开,章翎领着两队人冲进来。 “湘儿,禁卫军和衙门的人都来了,匪徒已经制住,你——” 章翎话说到一半,看到正坐在地上抱着唐轲、满身是血的朱文祯,惊得说不出话来。 一声闷响后,窗户被破开,冼愈翻身滚入,来到唐轲身前。 禁卫军齐刷刷抽刀指向冼愈和唐轲二人,就要合围上来。 “别伤他!” 朱文祯朝围拢的人吼过去。 趁对面犹疑之际,冼愈架起唐轲,沉声道:“走!”带着人翻窗一跃至茶楼外。 朱文祯匆忙站起身,追至窗口,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消失于视野中。 冼愈直接带唐轲回了蝉衣宗。 宗门的医者检查完唐轲情况,耗费一整个日夜的功夫为他解毒,之后擦着汗直摇头,没料到蝉衣宗竟有人对自己人用了全宗门毒性最强也最难炼制的毒,只是小擦伤就能毒发至此,对方怕是将全宗门仅有的几瓶毒药全涂在那箭簇上了,“再晚半个时辰送过来,毒攻入心脉,就神仙也救不了了。” 唐轲鬼门关里走一遭,闭关三天三夜,又昏昏沉沉睡了两天,才清了体内余毒。 醒过来的第一天,冼愈就直接把那天参与合谋围攻章家茶楼的几个蝉衣宗弟子绑了丢在唐轲面前,问他想怎么处置。 当天与兴合帮合谋的几个蝉衣宗弟子里,接近朱文祯的三个已经当场被唐轲废了,所以他对此并不上心,只摇头说:“全凭师父处置吧。” 冼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摆手道:“罢了,早知道就不该费这力气来问你这小兔崽子。” 唐轲心思不在这,只再三谢过师父,问:“师父,我想下山,回趟栖凤书局。” “做什么?”冼愈闻言气不打一处来,“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你那小说?你身份已经暴露了,还怎么以匿名作者的身份在书局里呆着?你那小公子是景王府的人,他如今已经知道你接过太子那单刺杀任务,你觉得他会放过你?” 第53章 唐轲知道没办法再回到以前的生活了,书局可以破格收匿名作者,却肯定不会收一个杀手。 湘儿知道他曾经接过太子的刺杀任务,也不会原谅他了。 他是因为唐轲的那些谎话才和他走到一起,如今刺客身份暴露,谎话彻底被戳破,唐轲知道他是不会再喜欢自己了。 这样或许更好,两人彻底分开,湘儿也不用再被困在自己这样一个不值得的人身上。 可唐轲不能就这么留在蝉衣宗做缩头乌龟,“我还欠湘儿一个解释,书局那边也不能就这样不负责任地走了,总要交代清楚才能放心,之前预支的那部分稿费,我得还清。” 冼愈叹息着摇头,知道徒弟是个倔脾气,也不想他以后留在宗门却始终有块心病,服软道:“你先调养几日,待身上好全了,为师陪你下山。” 唐轲拗不过,在宗门又歇了两日,精神却是越养越差。 想到书局的工作保不住,满心沮丧,想到湘儿,更是心痛。 冼愈见他这养着不如不养的样子,打骂又没用,只能陪着他一道提前下山。 两人抵达都城时天色已晚,决定先回伍梁生租给他的小宅院去探探情况。 伍梁生的这间一进的小院落坐落在闹市区一条僻静的小巷子里,师徒二人转进那小巷,立即发现情况不对,两人相视点头。 这整条小巷看似平静,可暗处却埋伏的全是暗卫,唐轲粗略估测,比先前景王放在铜锣巷跟踪自己的那批规模更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