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权枢登场
那年顾正北23岁，正处在事业的巅峰期，同时也是人生的低谷期。 因为一年前不堪回首的记忆，以及内心的悲伤，顾正北这一年来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面，工作起来不要命的习惯也是从那时起养成的。本来正处在蓬勃发展时期的顾正北，外表勤恳努力，内心却是死一般的沉寂。 那时有一项大生意，如果完成，顾正北的瑞麟集团将会在世界上站稳脚步，没错，对手是权枢。 28岁的权枢在当时已经算一个非常有名气的商业家，所带领的公司也早已经在全球500强站稳了脚步。 在当时没有人看好顾正北，毕竟比起一个不见名声的公司，权枢的公司却是世界前500强。 没有人知道顾正北是怎么做到的，也没有人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只是当项目人跟顾正北和权枢分别会谈之后，最后宣布合作伙伴是顾正北，全场惊诧，然后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顾正北站在台子上的时候面无表情，只是脸上透露着一丝貌似微笑的神情。 权枢在旁边表情隐在黑暗里，捉摸不透态度。 这样便确定了两人的敌对态度，从那以后顾正北的瑞麟公司一跃成名，并且以想当出色的表现完成任务，质量不输给任何大牌企业。 从那以后，瑞麟公司在世界上崭露头角，权枢和顾正北的见面次数也多了起来，不变的是两人永远保持着敌对态度。 不知道的以为两人有什么血海深仇，知道的认为两人是冤家，其实两人或许只是太过于相似，所以都想要毁掉对方。 “怎么了？” 看顾正北坐在床边发呆，表情透露着熟悉的悲伤，姜涞不禁有些担心。 “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晃晃脑袋，顾正北叹了口气，“我以前动不动就喜欢拼了命地去做事情，还好我还活着，想想真是幸运，虽然可能也活不久了。” “诶呀我的忧郁小王子啊，”知道顾正北又进入了悲伤模式，姜涞表示淡定，“醒醒啊，你这是被忧伤附身了，你要振作起来，谈判需要你，你要开心一些，不然我也会跟着不开心的。” “……”顾正北挑眉，“你叫我小王子？” “啊？”姜涞一脸呆滞，这是什么重点…… “那谁是二王子？”顾正北表情异常认真地看着姜涞，似乎一定要知道答案。 “喂喂，你是认真的吗……”姜涞表情绷不住了，越是认识顾正北，越能感觉出这个人的脱线。 虽然有时候异常可靠，可是这种不定时脱线是怎么回事。 晚饭才是正式的会面，史密斯伯爵早早便开始准备，晚餐排场非常大，不亚于今天下午的会面，只是少了各路记者，显得清净了不少。 诺大的会餐厅里，一张张圆桌摆满了精致的食物，伯爵坐在上座，顾正北坐在了伯爵的左面，姜涞紧挨着顾正北坐下。 刚落座，余光看到伯爵右面的椅子被人拉开了，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权枢，姜涞赶紧抬头，不想正对上那人凑巧扫过来的目光。 阴冷。 这是姜涞对上那双眸子之后唯一的感觉。 不同于顾正北的清冷目光，这个人的眼神中流露出狠色，一看便知不是好惹的人。 鹰亥般锐利的目光扫向自己，姜涞感觉瞬间被看穿，后背冷气直冒，急急离开了目光。 实在是没有勇气继续对视下去。 顾正北眼神一直盯着权枢，自然没有注意到姜涞的异样，只是看到权枢居然盯着自己的女人看，而姜涞则是红着脸低着头。这点让他非常火大。 之前提到权枢的时候，姜涞那么激动，并且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掩盖的钦慕，顾正北已经很不开心了。如今权枢当着自己的面观察自家女人，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脸。 伸手将姜涞搂近自己，顾正北不满地瞪了权枢一眼。而对方自是当做没看到。 “权枢今天来的比较晚，下午会面应该大家都没有见到，来，向大家介绍一下自己。”伯爵看权枢来了，笑的很是开心，许是非常了解权枢，即使那边权枢依旧没什么表情，他也不感到被蔑视，依旧很热情。 权枢轻扫桌上人，除了顾正北，所有人都不寒而栗。话一出口，果然阴沉并且冷酷。 权枢整个人坐姿异常端正并且死板，简直就像一蹲雕塑。自我介绍说的极为概练简单，却又准确表达出了自己的事迹，少一个字难懂，多一个字啰嗦。 姜涞偷偷用目光观察他，发觉他一身黑，没有一丝别的色彩点缀，瞳孔极亮，像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狼，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年纪比顾正北应该要大一些，因为脸上还是有些掩盖不住的沧桑，但是没有多少岁月的痕迹。 黑暗，冷酷，死板。 这是从来没有见过权枢本人的姜涞给他定下的第一印象。 伯爵站起来做了简短的开场白介绍，无非是什么欢迎大家给面子千里迢迢过来什么的，一路风尘仆仆辛苦了，然后切入主题谈了一些煤炭现在的现状，这次谈判的想法目的，大概走向，介绍了一下顾正北和权枢，接着欢迎大家品尝布鲁塞尔市的风味食物。 桌上多是甜点和饮品，看起来拼盘精美，想必味道也是极好的。桌上很多人都动了，但是最重要的三个人:伯爵、权枢、顾正北，都没有动食物。姜涞不明白为什么，也没有动，最后还是顾正北伸手帮姜涞弄了点食物。 “尝尝。”顾正北说道，面上带着浅浅的微笑。 “你们不吃吗？”姜涞不明白，只好低声问顾正北。 听姜涞似乎是在关心自己，顾正北笑意加深，“一会儿再吃，还有事情，你先吃吧。” “哦……” 本来就饿的要死，他们不吃不管他们了，反正也没有自己的事情。 看大家吃的差不多了，伯爵终于切入了主题。 “众所周知，我们欧洲受到货币影响，煤炭资源奇缺，现在，可以说世界上最优秀的两家主煤炭企业的领导者就坐在我的旁边。”伯爵站起来说道，声音中气十足，充满威严，一改之前在会面时的随和，姜涞不禁看呆了，“下面，我们先请两方介绍自己的公司。” 桌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姜涞只觉得气氛蛮诡异的。 如果说伯爵是在学习中国饭桌上谈话的技巧的话，似乎……哪里不太对啊…… 等一下，是哪里哪里都不对吧，这个样子简直就是不伦不类吧。 脑袋里习惯性跑火车，那边两路人马已经开始交锋。 首先是权枢这边说话，当然不是本人，权枢身后站着的助理拿着一份文件开始介绍。 虽然听不太懂，但是姜涞能听出来是非常优秀的公司，并且给出的利益让步也不小。 不得不说跟权枢的不苟言笑比起来，这个女助理还是讨喜的，至少面带微笑。介绍之后是提问环节，有很多人询问权枢关于公司的情况，史密斯伯爵有时也会说两句，不过大多数情况下只是在静静地听着。 当然，权枢基本没怎么说话，坐在那里眼神凌冽，助理能回答的都让助理回答了，助理实在回答不了的，他才会插几句，但也是字数少的可怜，大有惜字如金的架势。 这时姜涞才明白，这场晚餐远不只是见面这么简单，很多事情，今天或者说在这顿饭上就要说清楚的。 说鸿门宴可能有点过分，但是锋芒毕露大可以形容这场晚餐。 等顾正北这边开始说的时候，姜涞注意到女助理还在翻看资料。 奇怪，他们都讲完了还看资料做什么？ 这个问题在后来提问环节得到了解释。 桌上人的问题大多无关痛痒，顾正北的助理都能一一解释，情况看起来一切正常，没想到这时候权枢的女助理开口了。 “据我们调查得知，不久之前中国的新闻曾经曝光s市的煤炭质量严重不合格，含x严重超标，听说s市是贵公司一个巨大的采矿点，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没谈的质量。” 女助理话一出口，全场一片唏嘘。 给对方出难题什么的真是太贼了，权枢说话的时候，顾正北这边可没有找事情啊。 姜涞一边替顾正北生气，一点担心事情有变，不想，转头看到顾正北坐在那里，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淡淡的微笑着，和一直冷着一张脸的权枢形成巨大的反差。 这个问题是不久前国内的报道，中国尚且没有传开，看来权枢信息渠道还挺广。 顾正北身后的助理没有这方面的备案，顿时有些尴尬，顾正北微笑着接过了话题。 “这个事情是真是假未知，失态尚不明朗，又怎么好下结论。”顾正北非常自信的笑着，“煤炭质量如何，伯爵一测便知，何须听那些真假难辨的猜测。” 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能难倒顾正北，但是女助理也不会就这么放弃，她快速翻阅手中文件，继续说道。 “那么我想问贵公司，听说国内最近煤炭资源也很是缺乏，欧洲这么大资源的利用，如果供应不上，岂不非常丢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