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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隐紧了紧她身上的披风:“那云轻先好好待着,我去去就来。” 云轻点头,顾隐转身离开后,听到那下人说“翰林院院长前来询问不久后的会试事宜,户部尚书也询问今年的赋税……” 大小事宜全权由他一人决断,他这个威震朝堂的摄政王倒成了最忙的那个。 没人帮她推秋千了,云轻便坐在木板上,抬头静静看着上方的花朵,思绪万千。 不消一刻,顾隐便归来了。 他走到云轻面前,微微附身靠近:“在想什么?” “我想绿儿了。”云轻道。 顾隐碰了碰她的长发:“明天让她来王府陪你。” “嗯。”云轻点头。 秋千又晃荡起来,少女洁白的裙摆在空中不断扬起和下落,就在顾隐微眯着眼享受着这安闲的时刻时,听到少女出声道。 “顾隐,我不希望你那么忙。” 云轻看着湛蓝的天空,轻轻出声道,“你已经很强了,没人能再欺你,迫你。” “毕竟瑞儿现在才是皇帝,你……” 能不能不要再做那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jian臣? 云轻垂下眼睫,没再说下去。 未直说,顾隐也懂她的意思,却只是点头淡淡的笑:“好,我听云轻的。” …… 在云轻面前,顾隐说到做到,第二天就把绿儿接到了摄政王府。 绿儿被下人领着走进云轻住的院子,看见在秋千上荡来荡去的少女时,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云轻脚点着地,停下秋千,远远地朝呆愣在院子门口,红着眼睛的绿儿露出一个笑:“绿儿,别愣着,快过来帮我推秋千啊。” 绿儿再也抑制不住,哭着跑向云轻,然后跪在地上,抱住她的腿:“小姐……真的是你?” 云轻轻抚着她哭得一颤一颤的后背:“是我,好绿儿,快别哭了啊。” 绿儿抬起泪眼,朦胧地看了看云轻,然后哭得更凶了:“小姐……绿儿真的好想你……” 原本顾隐说她家小姐回来了,她是不信的,死去的人哪有还可以复生的道理? 可是眼前这个病态瘦弱,长相也不如她家小姐艳丽的少女,确确实实是她最敬爱的小姐啊! 绿儿的眼泪把云轻腿上的衣裙都湿透了,云轻抬起她的脸,掏出绢帕心疼地给她擦脸上的泪。 “好了,眼睛哭瞎了还怎么陪我?” 绿儿闻言,连忙用袖口抹着泪:“对!绿儿不哭了,绿儿还要陪小姐您……” 说罢,绿儿期待又兴奋地看着云轻,“小姐,跟我回郊外吧,和我还有和姨一起生活?” 傻绿儿,且不说顾隐不会放自己离开,她也是不能走的。 云轻摇了摇头:“绿儿,我走不了。” 绿儿的笑意僵在脸上,然后气愤道:“是不是顾隐不让你走?他这个坏人,都害死小姐您一次了,莫非还想害死您第二次?” 云轻伸手抚平她的眉头:“不会的,他不会再伤害我了。” 绿儿还想说什么,但想起顾隐之前的表现,最终还是缄默了。 她也确实一直没能搞明白,为什么顾隐之前还对她小姐恨得要命,而当小姐真的死了,却又表现得那么痛不欲生,甚至就连她多次激怒他,也都很反常地一点都不恼怒。 每当他去她和阿和的宅子,她都会对顾隐毫不留情破口大骂,而顾隐全盘接受不说,还求着她说一些小姐爱做什么,爱吃什么。 她不明白两个人之间到底为什么非要相爱相杀,又有什么你死我活的爱恨情仇。 但这六年来,她不得不承认,也看得比谁都清楚,顾隐真的真的很爱她小姐。 “小姐,不管您的选择是什么,绿儿都会一直陪着你。” …… 谢琪瑞发觉最近的顾隐变了很多,不但有一些时日没上朝了,还减少了对朝廷上下的控制。 当了五年的皇帝,他这才终于有了批奏折到深夜的一天,虽然那么多奏折是顾隐这段时间挤压,而且被挑选过的。 谢琪瑞看着眼前关于铁骑元帅归京后军权问题的奏折,不由得惊讶,连这样的大事,顾隐也不再管了?全权交由自己? 反常,实在是反常。 不知想到了什么,谢琪瑞猛地抬头看向书架上卷起的肖像画。 jiejie,是你改变了他吗? ** 自退居幕后,虽然大盛整体还是握在他的手中,但顾隐的空闲时间倒是多了不少,整日陪着云轻,连煎药都是亲自煎。 日子一天天过去,春去了夏来,系统说在反派的退让下,男主谢琪瑞的气运已经在逐步回升了。 如果可以不流血,不见兵刃便能让谢琪瑞掌握住大权,且保住顾隐的性命,这不是再好不过了? 对此,系统很想说这世间哪有那么美的事。 且不论谢琪瑞会不会放过一直威胁自己帝王之位的人,就连女主陆雨臻和顾浩唅也定不会放过他啊! 云轻当然也懂,可是与顾隐越相处,她就越贪恋这美好平静的日子,他也不想这人死。 “系统,要不我让顾隐跟我一起归隐山林吧?这样那些人是不是就会放过他了?” 【要不宿主您试试?】 “嗯!我劝劝他。” 下定了决心,云轻便准备着找合适的时机向顾隐提这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