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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闹?”云轻扭头瞪着他,抓起一个散落的雪团狠狠扔了过去,方才发声的少年猝不及防,被带了云轻十足力气的雪团砸得猛地倒退一步。 “尊贵的皇子殿下,”云轻一字一顿冷冷地说,“如此,好-不-好-玩?” “大胆,竟然用雪球砸十皇子殿下!”身旁的公公尖细的嗓音捏起,忙去清理十皇子脸上的雪,后者被云轻这突然的砸一下,竟一时被砸懵在了原地。 原来这就是经常欺负小男主的十皇子,贵妃的次子,谢祺泽的胞弟,谢祺尧! “尧儿!”姗姗来迟的谢祺泽,看到眼前混乱的一幕,眉头皱起。 “皇兄!”谢祺尧听见谢祺泽的呼喊,终于反应过来跑过去,拉住他的衣袖,指着云轻咬牙委屈道,“皇兄可要为尧儿做主,这个贱婢竟然敢打尧儿!” “住口!”听到“贱婢”二字,谢祺泽眉头皱的更深了,“是谁教的你说这些话的?” 他瞥向一旁的宫女太监,后者忙哆嗦着下跪,谢祺泽又望向不远处的云轻,只见对方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冷漠。 谢祺泽神色一沉,对待自己的胞弟也没有了往日的宠溺:“还不快跟顾小姐道歉!” “我……”谢祺尧就是个被皇上贵妃宠坏了的熊孩子,被敬重的亲皇兄黑着脸这么一责怪,当即怂了,可让他给云轻道歉,还是心有不甘。 “皇兄……我……” “不必!”云轻打断他的话,语气略带嘲讽,“清儿怎么敢让十皇子殿下给我赔不是。” “……顾小姐,”谢祺泽有些慌了,“本殿下替尧儿给你赔不是了,尧儿口无遮拦,还望顾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云轻却没在看他,注意力都被怀里的谢祺瑞吸引了去,只见他眉头紧皱,脸蛋泛着不正常的红,云轻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果然烫的吓人。 “他发高烧了,快叫太医!” 谢祺泽神色一凛,睨着跪在地的宫人:“都聋了吗?没听见顾小姐说十三皇子发烧了吗,还不快去请太医!” “是,是!”一个太监连忙起身离开前往太医院。 谢祺尧望着远去的太监愤愤不平,剩余的宫人们见谢祺泽的态度也认清了局势,来到云轻身边说不如先把十三皇子交给他们照顾。 云轻蹲在雪地里的双腿渐渐冻得麻木,却还是紧紧抱着怀里的少年不撒手:“不必,我自己来。” 相府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这皇宫更是能把人吃的连渣都不剩,云轻鼻子一酸,眼睫轻颤,眼前渐渐洇出蒙蒙水雾。 她好没用啊,不管是顾隐,还是谢祺瑞,她想保护的人,却一个都保护不了。 谢祺泽看她神色如此伤心,震惊两人关系竟如此好之余,走上前宽慰她道:“顾小姐,十三定会没事,你……不要过于担忧了。” 云轻吸了吸鼻子,不予理会他。 谢祺泽一时有些讪讪,回头瞪了罪魁祸首谢祺尧一眼,这下好了,好不容易跟相府大小姐建立起的关系僵成这样了。 很快,太监领着太医匆匆来到御花园,云轻才终于把怀里的小少年放心交到别人手里。 跟随太医到了谢祺瑞居住的瑞安殿,云轻才知道,谢祺瑞去御花园,是想为自己的母妃折一支梅花,没想到却碰巧遇上了与宫人们嬉戏的十皇子,于是就被当成了靶子。 “为什么天寒地冻的,出门前,你们不为他多穿一件衣服?为什么你们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人陪着他?” 太医正在屋内为谢祺瑞检查身体,云轻在屏风后头焦急等候,看着那对着谢祺泽和谢祺尧万分谄媚的管事大太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宜,却还是忍不住气愤问道,“你们到底是怎么照顾十三皇子的?” “这……奴才们劝过,可是十三皇子殿下非要出去……”被责问的太监总管额头直冒冷汗。 “六皇子殿下,您也看到了。”云轻朝谢祺泽屈膝施礼,道,“清儿不懂皇宫里的规矩,但这瑞安殿的宫人们的表现,是不是为奴不忠?” 宫人们也都是趋炎附势,看菜下碟的,不受宠的皇子和妃zigong里,哪个不是这般? 如今被云轻明晃晃提起了,本不想去管的谢祺泽也只好顺着说道:“顾小姐说的是,这些奴才们失责,本殿下定会上报给母后,为十三皇弟求个公道。” 瑞安殿的宫人们一时如大祸临头,慌张失措。 这时却听到屋内虚弱的声音传来:“六皇兄不要怪罪他们……是瑞儿不听话,非要出去的。” 是刚刚醒来的谢祺瑞,云轻走过去,他躺在床上,高烧未退,却还要挣扎着起身为那些宫人求情,乖的让人心疼。 云轻握住他的手,扶他继续躺着,然后询问一旁的太医他的身体如何。 “十三皇子并无大碍,只是体温太高,一时半刻怕是降不下来。” 太医说着收起刚刚写下的药方,交给宫人去熬药,接着用水打湿一块汗巾,准备为谢祺瑞擦身子进行物理降温,却被云轻打断接过。 云轻给谢祺瑞细细擦拭着脸蛋,额头和脖颈,不一会儿,手里的汗巾就变得温热,可见体温之高。 云轻皱眉温声道:“瑞儿,是不是很难受?” 谢祺瑞摇头,看着云轻,露出一个笑:“jiejie,你怎么来皇宫了?” “我被贵妃娘娘叫来抄写经文啦,这段时间会经常出入皇宫。”云轻揉揉他的头,“到时,jiejie经常来看瑞儿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