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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轻扯了个笑:“怪不得如此温暖呢,多谢母亲……” 说罢两人便上了马车,一行人准备长发了。 陆莺怎会放过两人独处的绝佳时间?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说教。 什么既然云轻身体尚未痊愈,学业可以稍停些日子,但也不能偷懒,闲暇时间可自行看《女戒》、《三从四德》等,务必熟读于心;大字也要继续练不能停,字如其人,身为相府嫡女,虽不要求必须满腹经纶出口成诗,但书写一定要端庄大气;等年后,便开始教她如何掌财和管理后院……等等。 云轻一路上“嗯嗯”、“母亲说的是”、“清儿遵命”、“多谢母亲教导”…… 只觉头痛欲裂,仿佛上了一堂女德班。 好不容易挨到了山脚,陆莺的注意终于被那满山的红叶吸引了去,云轻才松了一口气。 马车依旧停到了山腰,俩人从马车里下来,这才发现同停的还有架别家的马车。 兰芝看着那马车对陆莺道:“夫人,这好像是户部尚书家的马车。” “哦?莫非林夫人也来烧香?”陆莺伸手,兰芝立马意会前去搀扶着她,“今天果真是个黄道吉日。” “清儿,我们走吧。” “是,母亲。”云轻颔首,然后与绿儿一起亦步亦趋地跟在陆莺身后。 还是当初去吟枫会的路,不过走了没多久便方向一转,拐到一条青石板铺就的蜿蜒小路上,枫叶在道路两侧尽情摇摆着颜色,秋风徐来时,便会有几片从枝头飘落到青石板上。 云轻不舍这美丽的枫叶被踩脏,于是在石板上小心行着以防踩到它们,渐渐从这歪七八扭跳格子般的步伐中获得乐趣来。 丝毫也未察觉这林荫小道除她们一行人外竟还有别的香客。 一身着华服的男子停下上山的脚步,在他前方不远处,一位娇小的少女正在为避开石板上那飘零的落叶而小心翼翼,时而还摇晃着身体蹦蹦跳跳,看她那不知疲倦甚至乐在其中的样子,男人不禁莞尔。 男子身边的老奴也停下脚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云轻前面的陆莺,老奴了然:“王爷,您方才可是在看那顾家小姐?” “原来是顾家的丫头?”男子看着看着云轻的背影,不知想到了什么,“如今也长得这般大了……” “是啊,倒真是个讨喜的丫头。”老奴叹道,“算起来世子或小姐若还在,也该这般大了……” 说完才自觉说错了话,忙哎哟着自扇嘴巴:“对不起王爷,瞧老奴这张嘴啊,说什么胡话,真是该打!” “世子或小姐肯定还在,还有王妃,王爷一定会找到他们的!” 男人远眺林间,神色黯然了不少,半晌叹了口气道:“罢了刘叔,我们继续上山吧。” “清儿。” 忽而听到陆莺在前头唤她,云轻一个不稳差点摔倒,还好绿儿及时扶住了她。 许是听到她在那石板上踩出的清脆又杂乱的步伐了,云轻立马端正了姿态,快步赶到陆莺身边:“……母亲,唤清儿何事?” “一会儿不看着你,又调皮了是不是?”陆莺无奈道,“前头就是普罗寺了,佛门重地,切记要端庄自持,不可大声喧闹。” 果然…… 云轻福了一礼:“是,母亲,清儿知道了。” 两人刚说完没多久,又行过一从矮林,如拨云见日般,一座漆红大门,庄重古朴的寺院便呈现在眼前。 兰芝上前扣响木门,一个小僧应声而来,知晓她们的目的后便将她们一行人往院内引。 抬脚跨过门槛进了寺内,首先吸引视线的便是左右两边各一列大缸,大缸里莲花粉色或白色的莲花还开得灿烂,未有衰败的痕迹,接着便是一座庄重威严、金黄塔状的浮屠,晨钟暮鼓,樊雷音袅袅传入耳中,只觉那受世间繁琐疲累的心灵都被净化抚慰。再往后行,便是气势恢宏的佛教主殿。 第一次步入如此圣地的云轻不由得由衷感叹。 “清漪!” 一娇俏少女声略显突兀地响起,云轻循声看去,原来是刚拜完佛祖的林冉发现了她,正激动地朝她跑来。 “顾夫人好!”林冉先给陆莺行了一礼,接着激动地拉起云轻便嘘寒问暖起来。 “清漪,你也来烧香啊?你的身体好了吗?” “已经好多啦。”云轻捏了捏林冉的小圆脸,“好巧啊,这都能碰到你。” 林冉笑逐颜开:“清漪没事了就好,你不知道,那天你可把我们地吓坏了!” 林冉还想拉着云轻说什么,却被一声轻咳打断了。 林夫人跟陆莺寒暄问好后便唤林冉:“冉儿,莫要耽误了顾夫人和顾小姐祈福上香了,改天你们姐妹再详谈也不迟。” “好吧。”林冉恋恋不舍地放开云轻的手,跟她娘一起下了山。 陆莺看林夫人一行人的背影渐渐远离,在云轻耳边道:“清儿可知林夫人带小姐前来庙里所谓何求?” 云轻老实回答:“清儿不知。” “姻缘。”陆莺挑眉笑道,“做父母的,谁不希望自家儿女能有个好姻缘?就连为娘也是如此。” 又开始了,云轻头大,顺着她的话问:“母亲今日也想为女儿求姻缘吗?” “不。”陆莺意味深长地摇头,“为娘与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好的姻缘不是求来的,而是靠自己争取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