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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礼白是从突然爆发的阴寒之气感觉不对的话,对于灵觉一道不太灵敏的季镰靠的却是高强身体素质听到楼上异响。 表面上青年表现得好像对于裴吉很放心,并不担忧的模样,心中却还是记挂,听到异响他直接蹬上墙壁,脚尖一点,飞身腾转上了二楼。 他不过粗略一扫,确定二楼没有看到裴吉的身影,便要直接上三楼。 身体动作太快导致他这个时候才开始疑惑……那人没跟上? 身后并不见余礼白的身影,别说身影,就连他上楼梯的动响也没有听到。 从刚才就变得古里古怪。 他在心中嘀咕,却还是在飞身上三楼的时候往一楼大厅匆匆一瞥。 ……等等? 若非季镰在杀怪驱魔的成长过程中锻炼出对自己身体极强的控制力,他差点没在半空中脚下一跄踉给摔下去。 整个一楼大厅已经化为虚影,白茫茫一片,仿佛被雾气笼罩。 而且这诡异白雾还有不断上涌的趋势,不过刹那,他刚才停留的二楼也被nongnong白雾淹没,只能隐约看到轮廓影子。 ……这……什么古怪地方? 在翡冷翠当驱魔师的青年并非没有遇到过神魔作乱之事,甚至由于他的职业,青年在这方面的经验还是挺丰富的,但是从前他是要从中间人手中接下任务才会遇到这些事情,而回到中华国来不到两天,他就已经被卷入两场凡人绝对无法接触的神秘事件中。 单纯用运气来说好像不太说得过去? 季镰心思急转,表面还是一脸冷淡,仿佛泰山下一刻在他眼前崩塌也不会惊讶——当然也有可能是在国外长大的青年并不知道泰山是什么山——他从身体中拉出武器镰刀,胸前玉铃随着他大幅度的动作叮当作响,狠狠往下一划。 虽然平常居住的地方不同寻常,外表上也就是普普通通的大镰刀刃口闪过一道黑光,刀气将白雾切开,雾气从他切下的地方向两边翻涌,露出的却是一片漆黑。 原本只想顺手救出余礼白然后马上去找裴吉的季镰眨眨眼,那黑暗猛地往上一蹿,仿佛一张大嘴一般讲他吞进去。 某人的呼喊声这才偏偏来迟。 “等等……别攻击啊……” *** “……” 幻境。 季镰瞪着自己的手,确定。 现在的场景也只有幻境才能够解释。 他漂浮在一片漆黑的虚空中,明明无光,却能清楚的看清自己的模样。 所以不会是致盲的法术。 从现状来看,他应该没有受伤,身体外表没有伤痕,内部脏器也没有疼痛感,称得上是毫发无伤,若是能弄清自己身处何方那就更加完美了。 他试图召唤应该和他一起被吞进来的武器镰刀,得到的结果是万无反应。 ……拳脚功夫应付一般的危险应该足够,青年默默想,在这黑暗中迈出第一步。 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黑暗依旧是黑暗,他依旧是他。 他面前有两个选项,一个是原地等待,一个是四处走走,虽然两方的希望一样渺茫,最后季镰还是决定寻找离开的通路,不然不论是裴吉还是另一个人,感觉上都不是太靠谱。 更何况……制造出黑暗的人恐怕不会想要看到自己原地不动,他自然应该在前期顺从一下,然后……把那个家伙揍一顿再杀死或者揍一顿顺便揍死。 所以他在看到一丝微光后完全没有犹豫,便向着那一丝光亮走去。 他脚下很快接触到应该称为地面的存在,而光亮的真面目也显露出来,是一扇半掩着的门。 普通的木门,既没有镶金砌玉,亦没有雕花刻鸟,甚至大小也是平平凡凡,就如同翡冷翠哪家小旅店的客房门。 真的是客房门,就在季镰产生以上的联想后,模糊不清的门上显露出一个黄铜铭牌,上面有【6151】凹陷刻印。 整扇门棕色漆衣都有不少剥落,甚至表面上由于坚硬物体的撞击出现许多细小的条状发白条痕。 结论:一扇使用很久的旅店客房木门。 打开一掌宽缝隙的门后倾斜出黯淡烛光,当季镰不知道自己为何踯躅在门前的时候,自己的影子也被拉长在光亮中。 好熟悉,似曾见过。 青年想到。 他的手握住冰冷的黄铜门把,却一动不动,直到门把手的冰冷气息通过手传达到四肢,流进五脏六腑,让他的身体变为一个冰垛。 “小镰,一直站在门口做什么?”房间里突然响起一个女人声音。 虽然心中犹豫,但是女人一催促,他身体却下意识行动,利落走进门。 房间中的摆设果然也是一间小旅店的模样,发黄发旧的床单被罩,破旧床头柜,一张高背椅子,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家具。 房间里点着蜡烛,但是他匆匆一瞥下,能看到窗外铅灰雨云和模糊不断有雨水扑上的玻璃。 ……这一天。原来在下雨吗? 未等自己给问题找出一个答案,躺在床上的女人已经在招手。 “过来,小镰。” 不知何时已经变为五六岁小孩身形的季镰微微一顿,走到床边。 “再靠近一点,让我好好看看你。” 季镰沉默。 床上的女人一脸病容,长发干枯仿佛稻草,好几天的高热直接抽去她皮下的脂肪,让女人看起来像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骷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