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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春复秋】 月儿弯弯,和李佩通完电话的高怜北回到卧室。刚和亲生母亲分离的两个孩子需要安慰,高怜北并不讨厌这种突然当妈的感觉,这两个小孩的性格,目前来看还是很乖的。她一边一个,揽着两个孩子躺在床上。而谢一麦趁机占领了书房,正在看论文。 她哼着没有调子的歌,也许可能是某天晚上周老师哼的,她记不得。她学着轻轻拍两个小孩,谢林晚和谢行海都枕在她的胳膊上,缩在她的怀里。幼童是敏感的,习于为自己寻找庇护。两个孩子粉雕玉琢,李佩确实是个美女,她把长相贡献给了人类基因库。 迷迷糊糊,高怜北也快要睡着了。她品尝过这种分离的苦涩,大概因此才想起这首歌。她仍无意识地哼唱着,手渐渐停下了。她想,如同两个孩子对mama依依不舍,她对周老师又何曾没有依恋呢?如果闭上眼睛,梦里又会是何方呢? 周前刚从外面回来,浑身还泛着些冷意,高怜北问他今晚吃什么,他作势张嘴咬了她的鼻尖。后来是鼻尖对着鼻梁,呼吸交缠着,她用手试图胡乱驱散他身上的冷意。 周前炒好菜,是她最喜欢吃的醋溜白菜。她拿碗盛好饭,放完筷子,他却穿上衣服又要离开。 他打开门,停下跟她说:“最多叁个月。” 要叁个月这么久,高怜北坐在桌边:“我等周老师。” “我也想小北。”周前终于没有顾虑,冲她一笑就推门而出。 她眼巴巴地等着周前回来,一个月,两个月,间或有幼儿唤mama的哭声。而她还坐在那个位置上空空地等着。冥顽不化,类海子那颗只得热爱自己的石头,孤独地坐满了一千年里的整个天空。 菜全都馊了,周前没有回来。 耳边的抽泣声更大了,大门突然被风破开,吹得高怜北终于醒来,周前被留在了梦里,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她心里空落落的。 她乖着两个在梦中惊悸的孩子,想起刚刚李佩在电话里告知自己又有孕,于是将两个孩子托付给她。她只觉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只是一样的残酷。 有仙人在世计算一下人类灵魂的重量,必定得出她高怜北没有灵魂,她的游魂轻飘飘,周前的灵魂一定是沉重的。她宁愿和周前交换灵魂,这不是什么为了爱伟大牺牲,她清楚地意识到,她疯狂地想逃避现实。她是自断了翅膀的雏鸟,是甘心被豢养的金丝雀,如菟丝花般缠绕着为她遮风避雨的大树,虽成年仍愿沦为幼儿。父母抑或伴侣,她从每段亲密关系中寻取安乐窝,是社会里畸形的巨婴。 周老师会怪她吗?他会想她吗?高怜北怀中多了两个孩子,不免也会想,周老师喜欢孩子吗?周老师想要孩子吗?她想起周老师的吻,想起他的手。周老师的手是粗糙的,日复一日地锻炼让他的手冬日里满是冻疮,撕裂了肌rou后有一种物质刺激雄性激素的分泌。他胸肌很大块,她喜欢摸他的胸,不紧绷时的胸是下垂的,手感软软的,rourou的。 她吸他的乳,如梦似幻,幼儿天生渴望奶水。周老师回来了,他的rutou嫣红充血,翘生生得挺着,被她吮吸得发肿一般,有奶液喷出,不仅打湿了她的手,也打湿了她的身子,像是身体里涌动如潮的爱液,激得她腿心湿答答。 太黏了……她轻轻打开双腿,周前会将手探入,他通常用两指按住她的两瓣yinchun,往两边大大打开。周前的手生着厚厚的茧,一摸上她不算太湿的腿心,像把锋利的刀子在切割,将她人分成两半。 陡然她忆起和周前第一次zuoai,她去捏他的乳,搓他的rutou,两人看完《色戒》,她问:“周老师,你为什么不给我唱《天涯歌女》?” 于是他欺身而上,扣着她的下巴吻上来,吮她的舌头。手也抚上她的rutou,大力刮揉。她两条腿被亲抚得无力地分开,挂在周前强壮的腰腹上。腿心紧贴胯骨,她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性器的巨大,像粗长的木棍,不停地戳着她。 不知何时,周前顺着她的rufang摸下去,钻进她已然失守的下体,捻开两片yinchun,试探着进出抽插。爱液不断溢出,高怜北被箍住腰肢,周前的性器一跳一跳地抵上她紧闭的yindao口,直挺挺地插进去,长驱直入。 【朝云飞亦散】 性器结合的一刻,高怜北身子被填得满极了,周前掐着她的腰不做大动作,往前轻轻挺送一截,就戳进了她的深处。她思绪已经飘忽,想起曾经看的女性只有yindao前两厘米有神经,不知为何她还是能感到周老师的动作。这是她无助的爱慕,在感官钝化的恍惚中,温柔包裹住了她。周前在她的身体里,周前退出了她的身体,她还在想周前,她想他这个人一直在追求苦难,体验痛苦。他是岩壁上的普罗米修斯,被秃鹫一遍遍啮噬骨rou。她蹭上了周前的肩头,周前拥着她,拉上被子,轻轻拍着她,轻轻给她哼《天涯歌女》。 ‘天涯海角觅知音’,这时不像是激情过后的温存,倒是两颗孤独的灵魂短暂地交缠,不是欲望,而是人间飘零的哀情。 “莎士比亚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她突然问,周前的脸渐渐模糊,他哼的调子也渐渐消散。“好一场春梦里与你情深意浓……” 高怜北浑身发痒,挣扎着醒了。谢一麦伏在她的腿间,隔着内裤,舌头在yindao口周围扫荡。他肆无忌惮地舔她,高怜北大梦初醒,只抓着他的手臂,无力呻吟。 两个孩子被他抱到了同一侧,看来是已做好万全准备。她想起从前看完《色戒》还说过一些幼稚的话,她说什么都是假的,只有情欲——自身的快乐是真的。 于是她半推半就,侧躺着承着谢一麦,她又开始走神,她想,离别后最好不要每天夜里把旧案重翻。 “我在梦中与你缠绵拥吻,醒后自认梦境成真。” 谢一麦问她:“难道不是我在梦中与你相爱缠绵,醒后自当绝口不提?” “中子和原子快醒了,但我打算绝口不提。” “啊……明天让他们回自己屋去睡行不行?”一个父亲卑微的请求。 高怜北有时会思考,对于一个人来说,终其一生是否有一两部值得纪念的作品已经足够?人是要在历史上留下名字,还是要改变一些什么更有意义,又或普普通通过一生?高怜北不知道,她还在想。她的后妈职位一做就是十二年,从高mama升级到mama。谢一麦升职、孩子们走入青春期、老人退休,一切平凡人间的琐事也照样纠缠着这对夫妻。高怜北在家呆着看书,四十四岁高龄,只有一个在谢一麦学校挂名的后勤职位,每天早上去打个卡,吃完早饭就能回家,放双休日寒暑假,工资很少,保障五险一金,聊胜于无。 书越读越多,她偶尔也会自己写些东西,也没有人看,也不给人看。就这么十二年对上十年,她仿佛将前尘已经忘光。 谢林晚和谢行海考入了不同的高中,两姐弟自分别后感情倒是越发好了,正值寒假,叁个人无所事事在家呆着。他们俩人在客厅一起看电视剧,高怜北依旧在书房里看书,偶尔会被他们缠得受不了陪他们一起看电影。 高怜北已经学会做晚饭,她炒菜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谢一麦试图与青春期小孩沟通。他们有代沟了,谢一麦与孩子们并非十分亲近,孩子们与他的关系甚至不如对她这个后妈的依恋。她和他说得改善和孩子们的关系,于是寒假期间的晚饭一直是高怜北做,给谢一麦餐前和孩子们交流的时间。 她端菜上桌,谢一麦问:“你们俩最近在看什么电视剧啊?” 谢行海反问:“一部老片,说不定你还看过呢。” 谢一麦说:“你妈看得多,我指不定跟她看过。” “是《倾城》。”谢林晚说。 高怜北定住了腿。全身血液逆流,大段过往的记忆冲击而来。 谢一麦打断了他们俩倾诉的欲望,安排他们:“谢行海,去盛汤。谢林晚去拿筷子——”他站起来,率先走进厨房,接过高怜北手里的菜:“吃饭吧。” 她僵硬地跟在他身后。 两个孩子凑在厨房里低低地讨论着剧情,似乎是有些分歧,不欢而散。坐回到桌上还冷站着。 谢行海问:“mama有没有看过这部剧啊?” 高怜北还记得自己拥有语言功能,但是说不出话,她点了点头。 “可恶,你居然去问mama!” “怎么?我就觉得小吴很离谱——试问谁不喜欢大英雄!” 谢一麦试图拿出父亲的权威:“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放屁!只有你才喜欢那个一本正经的主角,我就挺喜欢除了他之外的人,虽然我更喜欢贺甲,但是不得不说小吴被刻画表演得也很精彩!” “妈——!”谢行海试图寻求支持,“爸……” 【看美人头上】 谢行海和谢林晚的争执被抽泣声打断了。他们转过头看来,谢一麦正揽着高怜北,她一边哭着一边往嘴里塞饭,她哽咽着:“……我喜欢小吴……”白米饭就着眼泪干吃了,她将碗放下,匆匆摘下围裙,嘴巴里还嚼着饭:“我吃饱了。”就这样准备藏进自己的避难所,她逃回了卧室,将自己埋进床里。两耳不闻外事,一心不与人知。 饭桌上,谢一麦和两个孩子沉默着吃完了这顿饭。终于他开口解释:“mama……嗯……她心情不太好,你们吃完饭老实会儿,把菜放冰箱,盘子碗放在水池里我明天刷。” 将自己的碗筷刷好后,他拿起高怜北的碗夹了点菜,又盛了一碗粥,准备进屋。他理解,他也接受,李佩还活着,所以他能看到她的片段并不屑一顾,他们的缘分在她出轨之后将他赶出家门,还删掉他电脑上从大学开始存的10TB文件之后就断了。他想起李佩就想起她可憎的嘴脸。但是高怜北不同,周前对她如父如兄,是英雄也是爱人,是沉默的缪斯,是她整整十年的青春时光。 他理解,这叁个字沉重负担在他这个活着的后来者身上。有一句话说得好:“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 只是他不甘心。 高怜北的泪水燎起一把火,他的心是杂乱的蓬草,周前这个名字炙烤着他的感情。 十年十年又十年,他与高怜北相识总共叁十年。初中一个是没有存在感平平无奇的中等生,一个是被孤立的年级第一,他们一直是最好的朋友。高中也是,他撑着她度过精神上的压力,他给她讲题,讲文科数学。下分的时候谢一麦说不清为什么遗憾,为什么她不行呢?为什么她没有考上好大学呢?谢一麦无话可说,他问高怜北:“你能不能考研考到我的学校来?” 高怜北回他:“我想重新读大学,我不想读大学了。” 谢一麦贫瘠的理科思维并不能跟上高怜北的跳跃想法。他犹记得他问她在写什么作业,她回他:“在写地理天体——等我晚上摘星星给你!”这是他能窥到的而无法理解的世界。他听不懂,但他很喜欢。只是她走得好远,徒留他一个人守着那条只学习不谈感情的规则奔波在实验室和宿舍的路上。 高怜北大学毕业就马不停蹄地奔向周前,这俩人一旦接近便如胶似漆,他们俩接触到对方那别样的生活,从此不可自拔,除了那场意外,不知什么能把他们分开。 谢一麦真恨高怜北,也是真的替她高兴。 他将饭放到床头柜上,坐在床边,橡胶床垫立马陷下去了一块,高怜北将自己罩在被子里。谢一麦扯扯被子,她不肯松手。这股情绪仿佛延迟了十年终于爆发,她似乎终于直面周前的去世。谢一麦躺倒,快速将自己也埋进她的被子里,和她面面相觑,他把学生学校论文职称孩子生活统统忘掉。 高怜北看着他,眼角还带着泪花。 她凑过来,捧着他的脸,哭得更大声了,然后她凑上来吻他,带着哭腔含含糊糊地问:“你在干什么嘛……” 她念念叨叨:“谢一麦,谢一麦,谢一麦……” 骤然击中了什么,谢一麦想,她的泪既点火又灭火。 “你还真不是白眼狼。”他试图让她停下来,“该吃饭了——” “不吃……”她凑上来亲他,一个舌吻,将彼此的津液都渡到对方的口腔。 “以前我很讨厌相濡以沫这个词……”她解开他的上衣扣子。 “拜托,那可是两条鱼搁浅都快要死了。”她的手探进他的睡裤。 “说人家相濡以沫,那不是诅咒嘛……”她重重地揉搓了两下还伏在内裤里的性器。 高怜北抽出手来,直接将自己的睡袍脱下来,被子的遮挡让谢一麦观察不到什么,但是他能看到,高怜北的眼睛亮亮的。 没什么比这个结果更好了,他直接覆上高怜北,胸膛压着后背,连裤子都来不及脱,直接掏出硬挺的性器,就着股沟滑进高怜北干涩的yindao里去。进进出出,也逐渐带出水来,这是中年夫妻的默契。死人终究比不过活人,高怜北想,跳动在她yindao里的性器,在她身后响起粗重的呼吸,谢一麦高潮时压抑不住的低喘,无一不证明着这是个可靠可依赖的肩膀。借着后入位,谢一麦进入地更深了,她此刻的快乐无可比拟,如同谢一麦的jingye充满了她的zigong,她对他的爱充满了整个房间。 人何曾能想到,折磨,痛楚,欣慰,满足,爱慕,这么多复杂的情感分布在生活里,交错着融合着,直到哪一个压过另一个,抑或是混合成了一个,教人再也分不清。 5s:这篇是第一次尝试写rou,就,感谢po上其他太太,一天里我看了很多,rou的片段有学习描写,大家就看个乐呵。感恩,笔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