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精通茶艺 第1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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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些非她预期,却深得她心的种种都会消失。 这种心思,在稷旻问出话时瞬间凝固,也让她找到了答案。 只是因为太高兴了而已。 高兴的害怕这是一场梦,害怕的恨不得能抓点什么来确定真实。 然后,稷旻抓住了她的手。 玉桑不答,稷旻笑了笑,径直道:“看来是太高兴了。” “既然高兴,就大大方方的高兴,今日,你本就该是最高兴的人,嗯?” 玉桑一动不动盯着稷旻,艳红唇瓣轻动:“殿下都知道吧。” 她的私心,她的算盘,还有私心和算盘外,自己都不曾清晰察觉的期待与欣悦。 旁观者清,都在他眼中看的明明白白。 玉桑这话甚至不是用疑问表达,更不曾求证。 她就是觉得,稷旻全都知道。 一直以来,稷旻在她眼中是个满腹心计之人,一世之隔,他有好多地方都与从前不同了。 近来他没什么动静,玉桑曾怀疑他又在憋什么坏。 可这一刻,稷旻还没回答,她心里却像是已经得到了答案。 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由着这一切发生罢了。 祖父东山再起,她的处境焕然一新。 他是纵容,也是成全。 因为全都知道,所以直击要害,问她,也是点醒她。 不必那么患得患失。 你只是太高兴了而已。 有礼乐声自礼场传来,冬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稷旻起身,拉着她一起站起来。 他微微倾身,含笑又问:“当日我问你时,你说你有过自己的及笄礼,不要别的。不知今日这个,比起你从前那个,能不能值得你生个念想?” 玉桑在稷旻的话中,想起了江慈,想起了她说的过话。 及笄礼意味着长大,要开始做大人做的事,也是更难的事。 真正长大了,回过头来时,会盼着及笄礼永远不要来。 可今日的及笄礼,却是让她从一个艰难的境地走到了心向往之处。 她已是大人了,但过得比从前更快活自在。 是她努力挣得,也是他无声成全,在他本可以选择的众多选择中,选了这一个。 “姑娘,要准备了。” 冬芒催促声在外响起,人没进来。 稷旻不得不得走了。 他拢着身上灰扑扑的披风,再抬起手时,指尖捏着一柄玉簪。 雕工精细,质地上乘,簪头形状,是一枚桑叶。 稷旻松手,朝她微微倾身,在外面礼乐声与奴人匆忙的催促声中对她道:“桑桑,恭喜长大。” 东房门开,灿阳涌入。 伴着礼文的诵读声,玉桑站在一路通往及笄礼台的红毯上,眼前是人影忙乱,耳边是乐声人生,心中再无前一刻那番复杂凌乱。 她早已不是计划筹谋未来的路怎么走,而是已经走在这条路上。 走出第一步时,玉桑忽然回头,那是稷旻离开的方向。 她眼帘微垂,唇角轻勾,浅浅的笑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女配就是工具人啊,开头就写了哒。 都会交代的,放心。 虐妻太子从现在开始要宠虐交加了。 感谢在2021-05-22?00:12:56~2021-05-24?00:53: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予木?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栖栖栖栖栖枝?10瓶;予木?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4章 江钧再入朝堂,?来势汹汹,玉桑沾了这份光,一场及笄礼热闹不已,?收获颇丰。 江古林这一房就剩玉桑一人,她没有父亲母亲,?也没有同胞姊妹。 孙氏怜她单薄孤苦,?在征得丈夫与公爹同意后,将笄礼所获一切全拨给了她,?让她自己做账,?日后添作嫁妆的一部分。 如此一来,?也顺道历练她管账的本事,?这也是后宅里最重要的学问之一。 玉桑乖乖应下,?干劲十足。 文琅院空置多年,院中的库房都生了灰,玉桑命人将库房东西清空,?搬到亮堂处清理一番,捡出还有用的,?同时打扫库房,待全部物品清点好后统一做账入库。 冬芒原以为玉桑在这事上是生手,?没想她虽不如孙氏那般娴熟,?但也是有条不紊。 直到玉桑搬出笔墨账册时,?冬芒瞟向她单独挑出来的一本账册,下意识伸出手。 “这个不用。”玉桑反应更块,?先她一步拿起那本账簿放回去。 冬芒愣了一下,她只是想替玉桑收着,却没想她反应这样大。 然她并未追问,主子本就有自己的私密事,?作为奴才,亲近主子是一回事,学会闭嘴又是另一回事。 但她到底多看了一眼玉桑放账簿的位置,记住了这本册子。 入账之前,冬芒先将清点好的礼单给玉桑过目。 玉桑认认真真翻阅着,忽然,她翻页的动作异常顿住。 冬芒就站在她身边,对她任何一个举动都很敏感,几乎是立刻望向玉桑,然后跟着愣住。 玉桑的脸色不太好看。 冬芒不解,顺着她的目光望向礼单。 她正看到的那页,记得一座蜀州绣屏,送礼之人是……文家郎君,文绪。 冬芒是太子手底下的人,随时都会分派到别处,所以对朝中官员多少熟悉。 可这个文家,好似还真没听说过。 “姑娘,可是有什么不妥?” 玉桑眼珠轻动,看她一眼,然后指着文绪的名字问她:“你可知这个文家郎君是何许人?” 冬芒如实摇头。 玉桑闻言,未显多失望。 她不是在打听文绪,而是在确定他的出身。 前世这个时候,jiejie已经跟随她一起回到京城。 回京没多久,她便做主为自己定下了文家郎君这门亲事。 文绪是寒门子弟,本配不上江慈,她实属下嫁。 但江慈像是认准了他,文绪对江慈亦是情根深种,且很快在朝中崭露头角,为江慈狠狠涨了一把脸。 直至前世最后时,玉桑与江慈之间的往来,都是通过文绪。 玉桑曾想,那时的jiejie一定是极度信任这个丈夫,才会让他知道自己的心事。 连日来发生许多事,玉桑精力有限,有些事便没有细想。 现在,她在自己的及笄礼礼单上看到了文绪的名字,几乎是立刻想起圣人寿宴上江慈看三皇子的眼神。 这一世,回到京城的江慈,并未选择文绪。 有些事情,不去想还好,一旦在某一刻串联合并,抽丝剥茧,整个人便都如坠深渊。 玉桑轻轻抬眼,望向眼前琳琅满目的厚礼堆砌,又拔下发间玉簪,见簪头坠下的桑叶栩栩如生,翠绿如新。 “冬芒,替我找个细长锦盒来。” 冬芒看一眼那簪子,知道是太子殿下送的。 找来锦盒递给玉桑,冬芒眼见她一手执簪,一手指尖轻轻拭过簪身,直至簪头。 下一刻,她将玉簪放入锦盒,小心翼翼用里头的绒布将它裹好,盒盖扣锁。 她没交给冬芒,而是亲自放到刚才藏账本的位置。 然而,再坐回书案前,玉桑始终心绪难宁,想要认真做江玉桑该做的事,却连精力都难以集中。 她与江家恩情两清,本可以不再干涉。 可和他呢? 从很早之前,玉桑就怀疑过这一世存在的时间与前一世是反过来的。 那些她始终解不开的疑问,只有在这一世找到答案。 男女情爱是分是和是一回事,恩怨纠葛祸及两世又是另一回事。 经历这些事后,她越发觉得恩怨不存的一切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