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清穿)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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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字不必多说,当初年纪还小时就被雍正帝称赞过,这么多年也没放下练习,一笔字颇有大将之风,写完后将笔放在笔洗里,听见乾隆的称赞也只是微微一笑。 高贵妃叫宫女将焦尾琴拿过来,一曲幽怨的古琴曲如泣如诉,水眸时时盯着乾隆。 安絮没跟着表演才艺,倒是苏嫔上前唱了一曲江南小调,她当初就是因为这个才被门人送进来的,这么多年来竟然也没有退步。 月上中天时,造办处搬来许多种烟花,安絮拢了拢斗篷站在回廊之下,看着天空上的火树银花露出些许笑意,它们拖着长长的尾焰席卷而来,龙凤呈祥、花开富贵,应有尽有,衬着天边的月亮和星星更是十分清亮。 乾隆携手皇后站在月台的最前边,旁边是神情怏怏的高贵妃,安絮再一次在心里刻下皇帝多情却也薄情的痕迹,可以将乾隆看作炮友、朋友,但是绝不可以视□□人。 烟花大约放了两刻钟,等看完乾隆就叫散了,本来今天是十五,他该去长春宫的,但是也不知道乾隆是怎么想的,直接跟着金贵人往启祥宫走了。 安絮这一晚上折腾的够呛,再加上喝了几杯酒,回宫后吃了一碗面,洗漱后倒头就睡,这一睡就睡到第二天晌午,幸好整个正月都不用给皇后请安。 起床后安絮的头略有些疼,容嬷嬷赶紧端来醒酒汤,抱怨道:“早知道奴才昨天就不该留守宫里,您怎么能喝那么多酒呢?还有玉圆,也不知道劝着点您。” “跟玉圆没关系。”安絮一饮而尽,连忙转移话题,“嬷嬷,宫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昨天那么精彩,她觉得一定有戏可看。 容嬷嬷想了想,“倒还真有一事,昨晚贵妃娘娘请了太医,还派人去启祥宫请万岁爷,但却没请动,万岁爷只让太医去给贵妃诊脉。” 哦?竟然没请动乾隆,安絮把碗放在小几上,脸上有几分讶然,寻常时候,只要是高贵妃派人来请,就算在皇后那里也是能请动的,昨天是怎么回事,乾隆不光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留情面的训斥贵妃,甚至都没有去看她。 感觉是为了给高贵妃一个教训,安絮默默想着,难不成裕常在的事还真是贵妃做的?不过这种事也不至于让乾隆如此生气吧,应该还有其他的原因。 反正不管是因为什么,结果却是高贵妃的病更重了,她本来就是爱情至上的人,现在又犯了心病竟然有些缠绵病榻的样子。 乾隆确实是想给高贵妃一个警告,妃嫔吃醋是很正常的,但是要了别人的命就不一样了,黄嫔院子里的栀子花自然逃不过他的调查,罪魁祸首就是高贵妃。 然而他本来就对高贵妃心软,因此在得知贵妃病重的消息又亲自去永寿宫温声安慰她,只希望她千万别变成他最厌恶的样子。 有了乾隆的安慰,高贵妃心病是好了,这样一来身体上的病自然好的也很快,只是她心里对要一个孩子的执念越来越深重,若是有一个孩子,万岁爷也不会如此对待她,只要一个孩子。 * 说回金贵人,自从她一舞过后,乾隆就时常去启祥宫留宿,金贵人一跃成为仅次于高贵妃的宠妃,但是令人惊讶的是,高贵妃竟然没做出什么反应,甚至在请安时都没找口头上的麻烦,不过金贵人却更加谨慎了,她也是个了解高贵妃性子的人,高贵妃怕不是在筹划什么事情吧。 安絮挽起袖子,白皙修长的手指拿住墨锭,在砚台里放些清水,缓缓研磨开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乾隆最近虽然翻她牌子的时间不多,但是白日里叫她伴驾的次数明显增多,这已经是一个月里第五次了。 “爱妃今天的妆倒是难得一见。”乾隆批阅完奏折,活动手脚的时候饶有兴趣地说。 乌拉那拉氏的庄子里刚好按照她的想法做出了颜色匮乏的眼影,就三种颜色,打底、砖红色和添加了金银粉的闪光色,安絮今天过来的时候就稍微化了一下眼妆,并不明显,没想到乾隆能看出来。 安絮抬手摸了摸眼角,“没想到万岁爷能看出来,前些时候家里偶然做出了其他颜色的胭脂,臣妾想着化在眼睛上应该挺好看的,所以今天就化了化。”正好借此机会给乾隆说一下,眼影很快就会在乌拉那拉家的铺子里上线售卖。 乾隆其实是个喜欢自己妻妾们打扮的人,但是皇后崇尚节俭,常常佩戴绢花绒草,脸上也不怎么扑粉,高贵妃又是以楚楚可怜出名的貌美,为了自己的人设也不会在脸上抹胭脂。因此安絮每天过来都花费心思打扮的漂漂亮亮,他很喜欢这点。 “好看。”他夸赞了一句,对安絮所说的偶然做出来不置可否,这种女人的玩意对他来说不怎么重要,因此略略带过后拉着安絮的手往次间走去,“你前天不是想吃樱桃rou吗?御膳房里刚好有人会做,快来尝尝看。” 两人吃的是晚膳,因为天色渐暗,周围已经燃起烛火,小几上只摆了几道菜,旁边还放着一壶温温的奶酒,乾隆只留下吴书来和两个小宫女,他亲自为安絮倒了一杯酒,“这是科尔沁那边送来的奶酒,朕尝过,不算冲,应该能合了你的口味。” “万岁爷觉得好喝的,味道肯定很好。”安絮笑着接过奶白色的酒,轻轻摇晃几下才放在嘴边一饮而尽,味道确实如乾隆所说,如果非要比喻一下的话,有点像是乳酸菌的味道。 安絮有个不知道算好还是不好的毛病,喝酒容易上脸,就如同现在,只是陪着乾隆喝了几杯酒,脸上便红霞翩翩,双目流转之间带着几分媚意。 乾隆酒足饭饱后心里一动,抬手轻轻捏了捏安絮的脸颊,“如何?” “好吃的,尤其是樱桃rou,那道烤羊腿味道也不错。”这次在乾清宫倒是难得吃了八分饱。 “酒也好...啊...”话还没说完,安絮就惊呼一声,直接被乾隆抱在怀里,坐在他的大腿上,一瞬间的惊慌让她牢牢抓住乾隆的衣服。 “让朕摸摸,看看有几分饱。”他暧昧的摩挲着安絮的耳朵,直到耳尖泛红,才放过饱受折磨的耳朵。 “万岁爷...”安絮身高不高,坐在乾隆的怀里基本上就被他挡了个严实,甚至为了接吻还要微仰着头,此刻整个室内只有他们两个人,至于吴书来等人早在安絮坐在乾隆大腿上的时候就退下了。 烛光印着两人的身影,不多时乾隆横抱起安絮往内室走去,安絮脸上的眼影都是用鲜花的汁液做的,虽然持久度不好,但是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不用卸妆。 吴书来带着敬事房的小太监正在养心殿外等着,他甩了一下拂尘,还眯了一下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别看那妃娘娘一个月被招幸的时间不多,但是每一次的时长却是最长的,叫三次水那都是正常,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嘛,万岁爷曾经还找过太医,太医说那妃娘娘是先天的骨架小,受不住太多雨露,众人都说高贵妃受宠,他这个阉人倒是有不同的意见。 “吴公公,您看这都超了时间了。”敬事房的小太监苦着脸说,有的皇帝是被匡在规矩里边,有的皇帝是规矩跟着他改变,很显然,康熙、雍正、乾隆都是后者,这个侍寝时间的规矩在乾隆登基后基本上都算不存在了。 吴书来用拂尘指指小太监,慢条斯理地说:“等着吧,应该快结束了。”万岁爷照顾那妃娘娘的身子,一般这个时间就会结束。 果不其然,内室传来一阵男人的低吼声后,很快就平静下来,乾隆侧着身子抚摸安絮光滑的脊背,另一只手抹掉她睫毛上的泪珠。 安絮被折腾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被乾隆抱着洗干净,刚躺在被宫女们收拾干净的床上就没了意识,也不知道是睡过去了还是昏过去了。 乾隆第二天醒得早,天才蒙蒙亮就醒了过来,他看着怀里睡的脸颊绯红的安絮,不由得在她嘟起的嘴唇上亲了一口,他也说不清喜欢她什么,这倒是无所谓,反正都是他的人了,愿意宠就宠着呗。 吴书来听到龙床上的动静,轻手轻脚的走进来,“万岁爷您可是醒了?” 听到吴书来的话,安絮眉尖动了动,她虽然累但是还记着要起来去给皇后请安,因此眨了眨才睁开疲惫的眼睛。 “时辰还早,你再睡会。”乾隆站起身来在宫女的伺候下换上龙袍,面上一副餍足的样子。 安絮心里抱怨,为何每次都是她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难不成男人做事之后就不会感觉到累吗?下次投胎能不能让她当个男的试试看。 心里这么想着,嘴里当然不能这么说,她坐起身来缓了一会,才开口:“不早了,一会还得回翊坤宫换衣服再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乾隆换好龙袍后坐在床上,笑着说:“朕早就叫人去翊坤宫把你的衣服拿过来了。” 如果直接从乾清宫去给皇后请安,安絮能想象到请安时的腥风血雨,但是想了想,这事其实也不算出格,反正她昨天是在乾清宫侍寝的。 想通后安絮垂眸拿着玉佩给乾隆系上,“万岁爷快些去上朝吧。” 乾隆捏捏安絮的脸才离开,等他走后,玉圆和玉兰赶紧进来服侍她换上米黄色的旗装,戴上轻巧精致的首饰,脸上跟昨天一样化上眼影,宫里的妃嫔才是在化妆品上最好的招牌。 一切准备妥当,才坐着轿辇去长春宫给皇后请安,她到时时间已经不早了,就连高贵妃都已经坐在位置上了。 “meimei今天从乾清宫过来的啊,jiejie可真羡慕meimei。”刚坐下,就听见高贵妃挑拨离间的声音。 安絮顿时生出果然如此的感觉,然后立刻反击回去,“没想到jiejie这么快就知道了,我才刚出来罢了。” 后宫有点人脉的妃嫔都会打听乾清宫的事情,这虽然是绝对被禁止的,但是只要不放在明面上,乾隆和皇后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被安絮戳破之后,高贵妃气的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安絮心情舒畅的扬起眉角,正好被苏嫔看见眼角的亮片,她惊讶的开口:“jiejie脸上的亮片是什么?感觉衬得眼睛更大了。” 妥了,安絮眼睛一亮,瞬间进入推销模式,“这是我嫂嫂送进来的,说是制作胭脂的意外发现的漂亮颜色,我瞧着涂在眼睛上很好看便用了起来,没想到还能有放大眼睛的功效。” 一听到这句话,皇后略有些激动,仔细打量一遍安絮的脸,只觉得她眼睛确实有些大了,她此生最不喜欢的就是自己的眼睛,偏偏点睛之笔一说颇有道理,一张脸好不好看,关键点就在眼睛,若是真能改善眼睛,她自然是极关注的。 “说是看着眼睛变大,其实也没那么好的效果。”说完优点,又补充了几句缺点,毕竟睫毛膏和眼线笔她还没捣鼓出来呢,“等回去,送几盘给你们玩玩。” 装眼影的盒子十分漂亮,是珐琅瓷的,上边用碎宝石拼成各式花朵的样子,打开锡扣后是铜混金的边框,里面有三种颜色,这是乌拉那拉家给后宫妃嫔准备的,光这一个小小的匣子就价值百两银子。 安絮回翊坤宫后就将准备好的送去其他人那里,就连贵人常在都有份。 不管是现代女性还是古代女性,对美的追求果然是一致的,自从铺子里上架那个叫做眼影的东西后,独一无二的颜色很快就风靡了整个京城,就连两广和江南都掀起了一股风潮,叫乌拉那拉家赚了个金盆满钵。 后宫里的人都无聊,很快找出了眼影的其他用法,偶尔会在额前画上花蕊,有点像宋朝的花黄,这是不是就叫做文艺复兴? 在没有专利的古代,一个东西火了之后,仿制品也会跟着出现,只不过他们家这个颜色独特,一时之间很难仿制成功,再加上安絮拉了乾隆也就是内务府入伙,和亲王也分了一杯羹,这高端线也被牢牢的握在他们手里。 也因此和亲王的侧福晋崔佳氏常常递牌子进宫跟安絮联络感情,毕竟福晋不好来拜访一个妃子,但是侧福晋就没关系了。 “你最近怎么样?前段时间听说你病了,急的我都想派人去和亲王府了。”安絮看到面色有些苍白的崔佳氏有些忧虑地说:“还是叫个太医给你请脉吧。” 说罢就吩咐玉兰去请太医,“我也有半个月没请脉了,你正好跟我一起。” 崔佳氏知道她这是顾及自己,因此眉目温和的说:“不是什么大病,不过是小时候留下的病根,每年都得病一次。” 安絮暗叹一声,是心病,自从小阿哥夭折,小阿哥的生母去世之后,崔佳氏仿佛没了欲望,现在在府里常年吃斋念佛,过得比老人还落寞,她只能找些有趣的事跟她聊一聊,毕竟她也不是心理医生。 两人又聊了一会最近的天气,两刻钟的时间太医就过来了,是专门负责安絮的庄太医,也是孝敬宪皇后留下的人之一,这些人脉现在大半都在她手里。 庄太医先给安絮诊脉,诊完收手后笑着说:“娘娘的身体一向很好,只是有些内热,不用喝药,吃些清热下火的就好。”说白了就是上火,紫禁城实在是太干燥,安絮每年都得上火一两次。 但是对崔佳氏,他花费了整整一刻钟,庄太医蹙着眉换了只手,这让两人紧张起来,难不成是什么大病? 没让她们等太久,他很快行礼道:“恭喜侧福晋,您已经有孕一个月了。” 话音刚落,崔佳氏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安絮倒是连声追问了好几句,激动的抓住她的袖子,“你现在哪里不舒服?今天起的这么早要不要去里面睡会?” 崔佳氏这才反应过来,眼里落下激动的泪水,她身边的婢女更是欣喜不已,连忙询问庄太医需要注意什么? “侧福晋身子弱些,近些日子还是需要吃安胎药,等坐稳了胎便可停止。”庄太医坐在一边写了药方,又嘱咐婢女几句,尽到大夫的职责这才离开。 安絮派人将崔佳氏送出宫后神色颇为感慨,和亲王纵然爱嫡福晋,但是也不妨碍他在嫡福晋不方便的时候临幸其他人,男人都把爱和性分的这么清楚吗? 第25章 选秀新人 乾隆二年富察氏正式被册封为皇后, 诏封高氏为贵妃,那拉氏为娴妃,苏氏为纯妃, 金贵人为嘉嫔,海常在、陈常在俱晋封贵人。并且在十二月初四行皇后、贵妃、娴妃、纯妃、嘉嫔册封礼。 接到圣旨后,高贵妃眸里似喜似怨, 贵妃很好, 皇后之下第一人也很好,只是没有个封号到底还是意难平,也罢,世上总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纯妃心里十分自得, 回宫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三阿哥永璋,她认定万岁爷给她封妃是因为自己生下了三阿哥, 要不然怎么可能短短两年就从嫔到妃呢? 当然最难受却不是她们, 而是被乾隆抛到脑后的裕常在, 现在她是宫里份位最低的妃嫔了, 十分想念当初在御前的日子, 原来红珊说的都是真的啊, 她第一次清楚的知道帝王无情。 裕常在呆坐在榻上, 听着门外大声贺喜的声音,是了, 今天海常在和陈常在的好日子,她们都被晋封为贵人了,宫人们自然是兴奋的。 秋香轻轻推开门, 一瞬间吵闹过后又重归安静,“主子,您别生气, 您叫奴才查的事情已经有些眉目了。” “快说!”裕常在眼睛里爆发出强烈的光亮,她一把抓住秋香,指甲深深陷入秋香的胳膊里。 “您别急,奴才这就说,掌仪司里有个小太监是奴才的同乡。”秋香深吸一口气,却不敢放下胳膊,强忍着剧痛继续说:“是高贵妃。” 秋香调查的就是当时椅子缺角的罪魁祸首,裕常在手下使劲,喃喃自语道:“果然是她。”其实她不需要证据,只需要一个发泄的对象,而且后宫这么多妃嫔里,能做到这件事的只有几个人,其中嫌疑最大的就是高贵妃。 过了一会裕常在才反应过来她还在掐着秋香,连忙松开手安抚道:“这是药膏,你拿去抹一抹,还有二两银子,就当给你的赏赐。”说着就把梳妆台前的东西塞进秋香的手里。 “奴才没事。”秋香收好东西,一福身就掩上门退下了,她摸着胳膊上的血痕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又变回那个木讷老实的秋香。 发生在承乾宫的事情没有人知道,所有人都在积极准备着册封典礼。 十二月初四那一天,安絮像一个人形展示柜一样,从里到外穿上朝服,朝服跟吉服不一样,更加贵重些,但同样只有嫔位以上才会有,也怪不得人人都想当一宫主位,只有一宫主位才能记入玉牒。 朝服从里到外包括朝裙、朝袍和朝褂。朝裙上截为红织金寿字缎,下截为石青色行龙妆花缎,正面有褶皱;朝袍太后和皇后用明黄色,贵妃和妃用金黄色,嫔用香色;朝褂圆领对襟,长度略短于朝袍。绣纹皆十分精致。1 妃位的朝冠十分漂亮,内务府真不愧是清朝工艺的集大成者,安絮爱不释手的抚摸着朝冠,二层封顶,每层承以金凤,珍珠、猫眼石、珊瑚等等宝石应有尽有,都在日光下闪闪发光,让人看着头晕目眩。 不过虽然好看,但是也沉重,穿着这一身走过册封仪式,跪了一圈后,安絮的身体简直都不是自己的了,不过一年也穿不了几次朝服,为了这么漂亮的衣服累一次也没什么。 安絮回到翊坤宫,收好金册、金宝,又换上轻便的衣裳,将早就准备好的打赏拿给宫人们,叫她们退下后,玉雪就上前轻轻给安絮按摩腰部。 “等过了年,二十七月的孝期也过了,是不是该选秀了?”安絮趴在温暖的炕上,心里算算时间问道,她本来也不关心选秀的,只是前段时间她额娘递话进来,舅舅家一个meimei正好轮上今年的选秀,叫她稍微照顾一下,过了复选就撂牌子自行婚配。 容嬷嬷停下手中的针线活回道:“回主子的话,应该是明年二月。”清朝的选秀原本应该是在七月,但是雍正乾隆两位皇帝春、夏、秋三个季节都在圆明园度过,因此便将选秀从七月挪到二月。 “那时间该是差不多了。”安絮侧过身让玉雪继续按摩,心里却在想二月的天还挺冷的,也不知道秀女们能不能撑过来。 “什么差不多了?”突然一阵低沉的声音响起,宫女们连忙跪在地上请安,乾隆过来怎么一点声都没出啊,安絮赶紧坐起身来,一时之间找不到棉鞋,情急之下白嫩小巧的脚趾直接踩在冰凉的地上。 身体刚福了一半,她就被乾隆抱起来了,安絮扣紧乾隆的脊背,敏感的蜷起脚趾,笑着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想着差不多要到选秀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