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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当初先帝统一沂国之前,这地方都是豪强为大,先帝铲除了一些势大有野心的豪强,而另一些先帝还没有来得及处置就驾崩了,如今的皇帝也并没有铲除豪强的野心,这反而让这些家族越发膨胀起来。 这些官员面上都笑盈盈的,但是谁都不知道他们背地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唐离音敛眉,心道想查出那批军用物资的去处可不容易了。 和这些官员打了个照面后唐离音几人就被领到了州府的接待贵客的院落中修整。 知府和知州是雁州最大的两位官员,而这两人一人姓梁一人姓钱,其中所代表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陆远凌先问了他们关于那批军需的事,钱大人说了一通废话顾左右而言他,显然是有所隐瞒。梁大人倒是带他们去看了一些卷宗记录,让他们知道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入夜后唐离音等人都回到了各自的住处。 州府的院落修缮的比之那些华美园林也分毫不差,唐离音听到了几声清脆的风铃声,循着声音找了过去,只见一座凉亭的四角挂着几只小铃铛,在晚风的吹拂下轻轻地摇晃着。 他发现亭中还放着一把古琴,琴身华美,隐隐能在琴上看到些许断纹。断纹是指琴表面因风化和长期弹奏震动而形成的断纹。 古时有人云:“古琴以断纹为证,不历数百年不断。”因此断纹也成了古琴年代久远的标志。 这把琴长约三尺六寸,他将手放在琴身上轻轻抚摸了一下,入手一片光滑。他看了一眼周围,并没有发现有人,也不知这把琴是谁留在这里的。 他的手在琴弦上一抚,宛如天籁一般泠清的弦音就从指尖倾泻而出,只是一下便有余音不绝,细微悠长。 “小公子可是喜欢?”一名男子的声音突然从后方响起,唐离音一回头,只见一旁的高墙上坐着一位年轻男子,对方一身绛紫长袍,见唐离音看过来后,轻轻巧巧地从墙上跳了下来。 对方在唐离音身前站立,轻声道:“若是你喜欢,在下可以将这把琴赠与小公子,也算结个善缘。” 唐离音面色一冷,眼里闪过一丝警惕。 “无功不受禄,公子的好意在下恐怕是无福消受了。” “你不用怕我,其实今日在云山城外,我们见过的。”对方叹了口气,见唐离音一副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模样,倒也没有为难他,直截了当道:“在下是梁家大公子梁昭,今日跟在父亲后面一同迎接承京来的负责调查军备失踪一事的官员。” 梁昭将手中的折扇抵在唇边,勾起一道隐秘的笑意,缓缓开口道:“虽说那位陆大人才是主事,但在下却认为那些人都是以公子你为中心的。” “毕竟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梁昭话还没有说完,就感受到眼前寒光一闪,下一秒一把长剑抵在了他的颈侧,若是在前进一分,马上就要见血。 “梁大公子,你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唐离音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其实路上谢理段询都有意收敛了,他自己也看不出什么,没想到这个梁昭的洞察力却惊人的很。 不过梁昭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唐离音皱着眉想了半天,才猛地记起来这梁昭好像也是女主后宫团之一。梁昭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手画功出神入化,最擅长捕捉人的神情,也难怪会感受到谢理他们看自己的眼神不对了。 这个梁昭自从见了女主后就为了她茶饭不思,不惜为对方涉险,事事为对方出头,为对方框框撞大墙!据说一年画了上百张魏清清的画像,日思暮念,当然最后还是一个备胎的命。 想到这里唐离音突然对这个人多了几分同情,但是一码归一码,他手上的剑还是没有撤下来。原著里梁昭对魏清清百依百顺,不会做不利于魏清清的时,但是他可不是魏清清。 没有女主那么大的魅力。 这梁昭如今接近他还不知道是出于好意还是恶意,自然不可以掉以轻心。 “在下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如果公子杀了我的话,你和你的人不仅难以走出雁州,而且恐怕也永远无法知道那批军需的下落了。”梁昭显然很有自信。 只是一双眼睛像是胶水一样黏在他身上,仿佛要把他的脸看出一个洞一样,这种眼神让唐离音并不舒服。 “军需不翼而飞难道和梁家有关?”唐离音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自然不是。”梁昭连连摇头,“梁家并不会做不利于大沂不利于陛下之事,但是钱家就不一定了。殿下之前想必也看到了钱大人话里话外的敷衍,若是没有梁家帮忙......公子想查明真正的信息想必还要费一番功夫。” 唐离音把剑收回来,虽然他并不是全然相信梁昭的话,但是对方也给他提供了一个思路。军需在雁州消失肯定跟这两个家族有关,或许是其中之一,或许是两家都参与了。 但是钱梁两家世代积怨,并不是能合作的样子,若是其中一方做了什么,老对手的对家想必手上会握有更多信息和证据。 “你的目的是什么?”唐离音看了梁昭一眼,此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来帮他。 “在下之前就说了,想同公子结个善缘。”梁昭叹了口气。 “不说真话吗?” “那确实是真话。”梁昭暗道:又或者说自己会来也不过是想找个由头同对方说几句话罢了。 --